第四百二十四章秋玉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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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島船廠的船工郭浩今天終於休息了，新式戰艦趕工足足折騰了他三個月，讓他的心裏像有螞蟻在爬一樣的癢。！今天好容易放了假，郭浩一定要好好的放鬆放鬆。他沒有回島的家，家裏的黃臉婆每天會嘮叨，郭浩可懶得回去聽她廢話。他坐輪渡去了大連，雖然大半宿都要在海，但是大連有勾着他魂兒的人兒。

在下等艙苦熬了大半宿，郭浩終於到了大連，坐跑線的馬車，郭浩先去浴池洗了個澡，然後才去了他魂牽夢縈的本風俗街。北滿洲法度，凡在籍女子不得為娼，所以北滿州的女人是不準做娼的，但是法律裏院卻又是合法的。關內到是可以買賣女子，但只要是國人，進了滿洲國境可以申請入籍，所以國女人在北滿州做娼只在理論可行，實際本做不到。可以開院卻沒有姑娘，這點小事可難不倒聰明的國人，想賺這份黑心錢的老闆們，沒幾天想出了從朝鮮、本，姑娘的好主意。

朝鮮姑娘長相兩極分化太嚴重，好的真的很漂亮，剩下的全都醜無，服務態度又不好，只有圖省錢的人才會光顧。本姑娘好的多，長相較均衡不説，服務態度又特別的好，所以顧客都特別喜歡光顧本姑娘。大連的本風俗街什麼生意都有，餐館、酒屋可能真的是本人開的，院的老闆卻全是國人。不過為了合顧客，不僅姑娘都是本人，店面的裝修也全是式風情。不僅郭浩對這裏連忘返，連塔爾也是這的常客，當然也有區別，塔爾只找花魁，郭浩卻只能挑普通的姑娘。

不過郭浩今天可以享受花魁的服務，因為有人請客，是他無意認識的一個朋友。郭浩只要把幾張自己隨手畫的圖紙，以及一些他偷偷從工廠帶出來的小玩意送給這位朋友，他今天能睡花魁，還可以得到一筆足以讓他天天睡花魁的錢。

洗過澡的郭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後走到了本風俗街的巷口，叫了一輛新興的人力車拉自己進去。巷口有不少等活的人力車伕，這裏生意特別好，隔一會會有人叫車，而且不用跑很遠，基本是幾步路可以回來，所以很多人力車伕都在這等着賺快錢。

“老闆今天滿面紅光，一準會有好運氣呀！”年輕的車伕一邊在前面跑，一邊對郭浩説着吉利話，似乎想混下點賞錢來，在院門口下車的人一般都較大方。

“你是滿洲人？”郭浩非常的吃驚，滿洲有很嚴苛的户籍制度，政府幾乎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工作。滿洲人是可以請假或者趁着農閒出遊，只要不出境，各地政府也不會干涉，但是出來拉人力車的可太少見了。一般的人力車伕都是朝鮮人或者本人，他們都是以經商等名義獲准入境的，然後因為沒有工作，才會幹這些零活。滿洲社會也正缺這些打雜的，所以只要他們不犯法，警察也不會抓他們。

“對呀！我是碼頭的裝卸工，今天休班，出來撈點外快！嘿嘿…”年輕人並不忌諱他和本人、朝鮮人搶飯吃的行為。

“你還真是勤懇啊！”郭浩誇獎年輕人的時候，多少有那麼一點羞愧。

“攢點家底嘛！我老家山東的，前年剛入籍。家裏有個老孃要養活，弟弟妹妹還都在讀書，不多賺點，有個一差二錯可怎麼應付！”年輕人很顧家。

“哦！”不怎麼顧家的郭浩不接話了，他家裏不僅有老孃，還有老婆和孩子。

“老闆去朝屋吧！我聽別的老闆説，那邊的姑娘都是新到的，幾個老店的姑娘好！”年輕人跑的很穩，氣息也非常的好，一邊跑一邊説話，還能讓郭浩字字聽得清楚。

“你去過？”郭浩心裏舒服了不少，他發現了年輕人不完美的證據。

“哪有那份錢，聽人説的！”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肯定去過！”年輕人的羞澀讓郭浩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沒有，沒有，嘿嘿！老闆要去嗎？”年輕人放慢了腳步，似乎是想轉向。

“不了，下次吧！還是去秋玉屋，我約了朋友！”郭浩有點動心，不過也只能等下次了。

“好嘞！”年輕人又加快了腳步。

一路年輕人不停的説着吉利話，而且給郭浩介紹了其他幾家院的特，聽得郭浩心裏直癢癢，差點轉向過去。到了秋玉屋門口，年輕人還特別莊正的用巾墊了手，然後扶郭浩下車。很有面子的郭浩心情大好，付錢的時候多給了年輕人一錢小費。不過年輕人終究是調皮，接錢的時候，很調皮的摸了摸郭浩的手心，裏面包含了一種是男人都懂的祝福。

把煩惱都拋開一邊，郭浩美滋滋的進了秋玉屋，兩個侍女一左一右的擁着他，讓他更加的美了。但是世總有冒失鬼，一個和堂屋裏女嬉戲的讀書人，一時沒站穩和郭浩撞了一個滿懷，差點把郭浩又給撞到門外去。

“對不起，對不起，閃了腳了！”讀書人一把拉住差點摔倒的郭浩，連連道歉。

“讀書人，少喝點嘛！”讀書人穿着政府官員才穿的正裝，不過不是政府官員的黑，而是灰白，應該是個正在讀大學的學生。天之驕子的社會地位可郭浩高了太多，人家畢業了是官，郭浩也只敢埋怨一句。

“是，是，是，冒犯，冒犯！”讀書人到是很謙和，連聲的道歉。

讀書人道歉之後，又衝到了脂粉堆裏，郭浩也整理了衣服繼續往裏走。有技術的女人也是靠眼力價吃飯的，郭浩雖然自認為收拾的很漂亮，但是他一個船工花銷又大，怎麼會有太好的衣服，所以侍女很自然的把他引向了下等花池，準備讓他在低等姑娘裏面挑一個。

“花魁在哪裏呀！今天有朋友約了我的！”郭浩沒好意思明着指責侍女，但也點名了自己的目的地。

“實在抱歉，怠慢了！”侍女們國話説的不錯，道歉之後，急忙把郭浩引向了樓。的確有位英國商人包了花魁，並表示要等一個朋友，看來郭浩是這個朋友了。

在二樓的雅間裏，郭浩見到了一點也不悉的朋友，也見到了夢寐以求的花魁。白人朋友正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清酒，花魁在一邊盡心的侍奉着。不過這個死白人完全不解風情，對千嬌百媚的花魁完全不屑一顧，緊鎖着眉頭似乎十分的焦急。看到郭浩進來，他到是一下子來了神，雖然他極力的控制着，但是郭浩都覺得到他的動。

郭浩盤膝入座，花魁微笑着為郭浩斟滿了酒，一個媚眼得郭浩幾乎靈魂出竅。白人努力的壓着自己，終於等到了兩個侍女退了出去。

“小姐，我和我的朋友，有事要談一下，請你先回避一下！”白人也會一口利的漢語，不然他也不是郭浩這個朋友。

“哈伊！”花魁始終帶着微笑，跪地行禮之後，在郭浩熱切的目光退了出去。

“東西帶來了嗎？”郭浩還看着花魁離去的方向，白人卻焦急的問了起來。

“帶來了！”郭浩回頭擦了擦嘴。

“快給我看看！”白人幾乎要把手申到郭浩的口袋裏了。

“喬治先生，你別急，你答應我的呢！”郭浩沒管自己的口袋，到是按住了隨身的挎包。

“花魁我已經付過今晚的錢了！這是你額外的報酬！”喬治把一個小皮箱推到了郭浩的面前，郭浩打開箱子的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思維停止了，箱子裏足足有十幾萬。

郭浩對着滿洲紙幣發呆的時候，喬治已經搶過了挎包，取出裏面的圖紙和彈藥看了一眼，眼睛便剛才大了一倍。略懂一些軍工科技的喬治，太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了，只要掌握了這裏面的東西，大英帝國便足以稱霸全世界。

“享受你的花魁吧！”喬治艱難的對郭浩笑了笑，然後緊緊的抱着挎包，起身便向外走去。

“哈哈…”郭浩本沒注意到喬治的離去，他一個人在屋子裏傻笑了好一會，才想起叫花魁回來陪自己享樂。

郭浩會不會在秋玉屋渡過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喬治一點也不關心，他只想儘快離開這喧鬧的風俗街。快步來到了秋玉屋的門口，一個賣報紙的漢子，便來向喬治推銷報紙。喬治挑細選過之後，買了一份大連報，不過當喬治付過錢，開始翻動報紙的時候，他剛剛緊緊抱着的挎包不見了。

喬治一邊看報一邊在街溜達了起來，直走了好長的一段路，似乎沒有在報紙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才圈起了報紙，伸手叫了一輛人力車。一個收拾的乾淨利落，跑起來特別穩的年輕車伕，把車停在了喬治面前。

“sir，您去哪？”年輕人靦腆的笑着，像他剛剛和郭浩搭話的時候一樣。

“沙河口教堂！”喬治沒太在意年輕人純正的滿洲口音。

年輕人跑起來之後，喬治決定下車之後多給他些車錢，因為年輕人真的是一個好車伕，拉着車跑的又快又穩，舒服的喬治都快睡着了。喬治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睡覺，但是眼皮卻越來越沉，最後他還是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風快活了一夜的郭浩，坐人力車一直到了碼頭，買了一張頭等艙的船票返回長興島。不過半路出了意外，可能是想吹吹海風，郭浩一個人了甲板，然後不幸失足落水。船員們撈起他的時候，郭浩已經溺斃，隨身物品只有一個挎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