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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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坦恢復了心跳、呼之後,依舊昏了三天,吳秀明苦心照顧了幾才終於讓哈坦緩醒了過來。二營也是傷員眾多,果興阿在德州住了下來,休整部隊。趙新和託明阿都沒怎麼面,果興阿到也不覺着有什麼,自己畢竟只是路過的客軍,大家意思一下面子過得去是了。人家各有各的事情,哪裏有那麼多閒工夫來和自己磨牙。
一連休整了五,哈坦和一眾傷員也能夠坐車行軍了,果興阿便帶着眾將登門向趙新告辭。聽聞果興阿要走,趙新表現讓果興阿懷疑他是不是鬼身了,坐在椅子一句話也不説,臉慘白還一個勁都發抖。
“趙府台,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叫大夫啊!”果興阿客氣道,反正也不干他的事。趙新要是病了趕緊找大夫看病,他該回固安回他的固安。
“雲帥要走?”趙新的聲音裏滿是苦澀,果興阿這種行為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趙府台,我部奉兵部行回防駐地,已經討饒了趙府台多了,這便是特意來告辭的,多謝趙府台多的款待啊!”果興阿一點也沒在乎趙新的受。
“趙府台身體不適,多多休息吧!我這便告辭了!”果興阿沒興趣探討趙新的病情,只想早點回去整軍備戰,接英法聯軍。
“雲帥不能走啊!”果興阿剛一轉身,趙新直接從椅子撲了下來,抱着果興阿的大腿哭了起來。
“趙府台快快起身,地涼啊!”果興阿一腦子漿糊,他和趙新也沒什麼情,趙新至於這麼捨不得自己嘛!
“雲帥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下官可怎麼辦啊!”趙新實在是心力瘁了。
“趙府台到底是因為什麼呀?”果興阿還是沒搞清楚。
“雲帥走了,這捻匪可怎麼辦?”趙新死死的拉着果興阿生怕他跑了。
“捻匪?不是已經被我擊潰了嗎?”果興阿非常確信,自己肯定沒接待德州又被捻軍攻擊的軍報。
“唉…”提起捻軍趙新是一把心酸淚,五天以前果興阿的確在德州城外擊潰了捻軍不假,可是現在德州一府八縣,除了德州府城之外,到處都是捻軍。這也是果興阿惹出來的禍,他一戰殲滅了捻軍樞,斬殺了捻軍主將,可是捻軍大部都逃散了。現在這幫捻軍分成了無數股肆整個德州,大股的有三五千人,小股的也有七八百人。各地守軍武備廢弛,本無力抵抗,捻軍到處燒殺搶掠,素有神京門户之稱的德州已經是狼煙遍地。更要命的是,有幾股捻軍來竄出了德州地界,周邊的聊城、衡水、濟南全都有警訊傳來。幾位友鄰也都有書送來問責,口口聲聲誰惹的事誰收拾,趙新如果不能妥善的處理了捻軍,他們要一起書,參奏趙新縱敵肆,以鄰為壑。
趙新自己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一面奏軍情,一面向各位高鄰道歉,再是催德州守軍快速進剿。德州守軍是親眼見過捻軍在果興阿面前如何不堪一擊的,全都拿捻軍當成了肥,連託明阿都蹦出來要帶着八旗兵去搶功。趙新也覺得捻軍是人數多些,實際戰力不過爾爾,對於這種打打落水狗的事趙府台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些天他一直沒在果興阿面前面,便是偷偷摸摸的在指揮德州守軍剿匪,他還生怕果興阿知道了要出來搶功。
不過有些時候,不打不知道,一打真妙。趙新派出去的人,好一點的是損兵則將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不好的乾脆回不來了,果興阿來辭行之前,趙府台正沉浸在夢想與現實的強烈反差無法自拔。趙府台很後悔,他為什麼要用駐防八旗不能擅離駐地的藉口攔下了託明阿,如果託明阿也被人打的全軍覆沒,他現在不用這麼難了。猛然見到果興阿,趙府台一下子找到了救星,自己德州的這幫人雖然都不能打,可是眼前不有一個能打的嗎!但是果興阿不是來救苦救難的,人家是來説拜拜的,趙府台一下子崩潰了。
趙府台現在其實更希望果興阿沒來過,那樣算城外圍着三萬捻軍他還可以告急求救,現在果興阿把捻軍給打散了,他連向朝廷告急的理由都沒有了。德州被三萬大軍圍攻,他趙府台堅守城池是功勞,而德州境內多地出現大量匪徒,是他趙府台的罪過了。他趙新也不敢把兩三千人報成大軍入境,要是讓朝廷認為他連兩三千的殘兵敗將都搞不定,趙知府的麻煩更大。
“如今捻匪肆德州各縣,萬望雲帥救一救着德州一府的父老啊!”趙新現在是隻剩下果興阿這一個救星了。
“趙府台,不是我不幫忙啊!我部奉命回防,途徑德州,如果是捻軍來攻德州,我幫您解決了也解決了。可是這轉道他地剿匪,我部便有違抗軍令的罪名啊!算咱們速戰速決,這糧餉又何如解決,兵部可不會給我在山東剿匪的糧餉。”雖然捻軍殺了二營三百來人,可是哈坦沒事了,果興阿又殺了兩千多捻軍,繳獲了人家萬匹騾馬,這賬也算兩清了。沒了仇怨,果興阿可是無利不起早的,打捻軍除了牲口啥也搶不着,果興阿可沒心情管閒事。
“雲帥此舉實乃公忠體國,朝廷定然不會怪罪,至於糧餉方面,不知雲帥所需幾何,下官努力籌措便是!”果興阿已經幾乎挑明瞭要錢,在官場已經滾了幾滾的趙新如何不明白,直接詢問起了價碼。
“糧草好説,我部自有糧草隨軍,一時半刻也不勞府台大人費心。是着餉銀和補給方面,需要勞煩大人。捻軍窮的叮噹響,我軍繳獲過於稀少,但是兵丁作戰不能沒有犒賞撫卹,這個可以按戰果來定。但是補給這方面卻是少不了的,我部臨陣多用火器,這火藥炮子花費不小,而且槍炮損壞也需要大量的銅料和鋼維修,這方面還要府台大人撥些銀兩。”果興阿方方面面都説到了,但是每一項也沒説個具體的數字出來。
“好説,好説!”趙新嘴答應,心裏卻罵翻了天,果興阿實在是太黑了。果興阿隨軍的百車輜重趙新可以當裏面都是稻草,繳獲的萬匹騾馬趙新也能當自己瞎了,可是前天果興阿才派人去山西票號裏存了一萬多兩銀子,這個時候居然還好意思説自己啥都缺。不過形勢人強啊!趙新現在哪裏敢不答應,只能先應付着了。賞銀按綠營兵的五倍,給他一人十兩,果興阿所部有三千人是三萬兩。所謂的物資補給,趙新也沒地方給他去,果興阿又説明了不收糧草,趙新只能折現兩萬兩。
“雲帥,您看五萬兩可否?”趙新咬牙問道。
“有勞府台大人了!”果興阿也不貪心,見好收。
“雲帥,暫且整頓兵馬,我與城內士紳商議籌措一番,明便奉軍資。待雲帥凱旋之,德州父老定然再有一份相當的心意!”這錢趙新可不能一個人出,德州的士紳想保住田產家業的,那個也跑不了。
“好説,十萬兩,一半定金,一半尾款!辦成了事收錢!”果興阿一副買賣口。
“呃!
…
好,好!”趙新沒想到果興阿直接挑明瞭,差點沒噎死。
果興阿有錢好賺立刻不走了,他要打英法聯軍要改進裝備,燒錢的地方可多了。現在回了固安也未見得能招募多少兵馬,不如多賺點錢來得實惠。雖然果興阿連去山西票號存錢的人都安排好了,但是第二天他沒能拿到趙新的定金,到不是趙新毀約,而是山東巡撫煜來了。德州也是山東重鎮,鬧出這麼大的亂子,煜當然火急火燎的殺了過來。巡撫大人駕到,這個花錢僱人剿匪的事只能壓下來。
煜一進城,發現了城內還有果興阿這一支人馬,問明瞭來歷之後,更是大喜過望。雖然當下不清初,但是八旗之間的原有關係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作用,煜是滿洲正藍旗出身,果興阿是滿洲鑲藍旗出身,兩人同屬兩藍旗自然親近一些。從大清建國開始,兩藍旗一直是後孃養的,旗主都不是努爾哈赤的子孫,這個待遇自然是可想而知。豪格雖然也執掌過兩藍旗,但是有這麼個衰鬼還不如沒有。連老百姓都傳言,兩藍旗在八旗之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所以兩藍旗之間情分更重一些,不像其他的各旗都有些模糊了。
煜自己也帶了兩營的綠營兵過來,可是這些王八蛋的搶老百姓是一頂一的,打起仗來本靠不住。發現有果興阿這麼個鑲藍旗的小老弟之後,煜立馬撲了過來。
“老弟,你出兵吧!”
“行!給錢,價碼我和趙新談好了!”
“都是兩藍旗的,提錢多傷情!”
“沒錢不辦事!”
“小兔崽子,老子是山東巡撫,老子命令你出兵!”
“老王八蛋,老子是路過的,不歸你管,不給錢老子立馬走!”煜和果興阿之間親切友好的談大抵如此,不過果興阿還真沒走,因為趙新偷摸給了他一萬兩,買他多留幾天。和果興阿不歡而散之後,煜帶着綠營和託明阿的駐防八旗出兵了,三天之後回來了。吃了兩天的沙子,喝了兩天的風,煜一個捻軍的影子都沒抓到,只能氣哼哼的回德州休整,然後在歸途了埋伏。兩營綠營兵,開打跑了一半,煜好容易才把託明阿給撈了回來,然後一起灰頭土臉的回了德州。
煜回來之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從咸豐三年調任江寧布政使開始,也算是久在軍伍,不過除了稍挫賊勢之外,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任何戰果。一敗而再敗,自己的履歷好像一直都是堅守某地,或者退保某地。想明白了這些之後,煜又找果興阿談了一次。
“老弟,一口價,十萬兩,你出兵吧!”
“好!”
“嗯!等你回來收錢!”
“少來,先付一半!”
“都是兩藍旗出身,我還能騙你!”
“親兄弟明算帳,先付一半!”
“都是兩藍旗的,先給三萬行不行!”
“再這樣我漲價啦!”
“成啊!五萬我今晚給,你明早出兵!”
“成!”果興阿把山西票號的五萬兩銀票給賽尚阿存好了,興高采烈的帶着所部出城剿匪去了。
“還是太平地方富庶啊!我們是搶了池州府,也沒着多多少啊!”果興阿不無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