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滿洲第一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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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格林沁進來送給咸豐的消息裏,沒有幾天是讓咸豐舒心的,不過江南大營到是送來了讓他心情不錯的奏摺。而且這份奏摺非常的新,裏面居然夾帶了一張很怪的畫,畫裏的景物和人都是黑白的,但卻都想真的一樣,十分的新。
“師兄啊!和奏報,二月初二江南大營猛攻南京城。去向和辭行的果興阿也參戰了,還一度攻下了南京神策門,雖然沒有守住,但也重創了長髮匪。”咸豐的帝位,完全是靠他老師杜受田爭來的,所以對於老師一家禮遇非常,私下裏經常用“師兄”來稱呼杜翰。
“臣恭喜皇!”杜翰微笑着向咸豐躬身施禮。
“南邊打的不錯,這個果興阿還真有信布之勇,難得難得!”咸豐不慨也不行,除了僧格林沁還有和還算不錯,旗人裏也是曾國藩帳下的塔齊布、多隆阿還可以。可惜塔齊布早喪,只剩下多隆阿還在堅持。現在又出了果興阿,實在讓咸豐大欣,他還是更願意相信旗人。
“雨亭那邊還要勞煩皇救救臣了,臣這些子可都得躲着他走!”杜翰苦笑着又向咸豐拱手道。
肅順本來覺得果興阿少年猖狂,必須打磨一番才能成大器,所以準備把果興阿調去河南剿匪。杜翰本來也是同意肅順這個意見的,畢竟果興阿一個小小的佐領,手下算私兵也不過區區兩千人而已,哪裏需要樞大臣頻頻為他勞神。但是一次單獨詔對的時候,咸豐和杜翰研究起了僧格林沁奏的關於英法夷人的軍情,杜翰沒怎麼考慮建議讓果興阿回防固安。現在果興阿已經頗有名氣,而且固安本是他的駐地,那裏又在天津到北京的通路附近,調果興阿回來也算適當。出於對自己安全的考慮,咸豐當即同意了杜翰的想法,這才有了果興阿回防駐地的公,也是為了提升京畿的軍備,才破例讓果興阿帶了所有的部下。但是杜翰這個想法純粹是臨時起意,也沒和肅順商量過,肅順知道之後,幾乎是天天都在堵杜翰,要杜翰給他一個説法。面對耍起光的老友,杜翰只能繞着走,現在趁機請咸豐幫忙。
“呵呵呵!肅六和你犯渾了,這小子是跋扈!朕去管教他!你是一片對朕的忠愛之心,行得正走得直,你躲他做什麼?”咸豐紈絝的德行又了出來。
“皇啊!”杜翰苦笑不語了,肅順是宗室無賴出身,所謂秀才遇見兵有理説不清,杜翰一個秀才還真是怕了肅順。
咸豐賜了茶,君臣二人在養心殿內,閒聊着眼下各處的局勢。忽然一個太監走進了大殿,報稱肅順求見,咸豐點了點頭,示意宣肅順進來。
“今不是他當值啊!這潑皮怎麼風風火火的來了,剛好把你的事和他説了!”咸豐嬉笑着撥着茶葉。
“奴才肅順,給主子請安!”肅順一臉的怒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連給咸豐請安的聲音都有些不太恭順。
“你這潑皮又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來,朕這有份捷報,你拿去看看!下下火吧!”咸豐還是非常寬厚的一個人。
肅順躬身接過奏摺,看了幾眼之後臉更是難看,如果不是咸豐當面,他肯定會把奏摺摔在地。
“有何不妥嗎?”咸豐也覺得不是味,不過那張怪的畫裏,明明是南京的城門,應該造不了假吧!
“奴才叩請主子,立即下旨,將果興阿奪職拿問,嚴加議罪!”肅順直接跪倒在地。
“江南大營虛報戰功?果興阿攻下南京城門有假?”咸豐有些吃驚。
“啓稟主子,這仗是沒假,但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奏摺説的完全不同。果興阿少年得意太過猖狂,貽誤戰機,牽連友軍,請主子嚴懲這狂悖之徒。”肅順怒氣衝衝。
“你先別説嚴懲的事,先把前因後果給朕説明白了!”咸豐讓肅順給説糊塗了,既然仗是真的打了,果興阿也真的打進了南京,有什麼罪呢!
“主子可曾注意到這奏摺之夾帶了一張怪的圖畫?”肅順先問起了咸豐。
“確有一副圖畫十分新,這又有什麼關係?”咸豐越聽越糊塗。
“啓稟主子,奴才找人問過了,這種圖畫叫做相片,是用一種夷人造出來的巧之物照相機拍出來的。夷人説這東西對着什麼東西一照,便能記錄下真山真水某一時刻的景象。”肅順先來了一輪科普。
“不是畫的啊!”咸豐對於這個較好。
“那個是果興阿?”咸豐在照片裏找了起來。
“依年齒看,當是居躍馬揚刀者!”杜翰剛也看過照片,依稀覺得間的人最為年少。
“果然少年英武!”咸豐拿着放大鏡看了一回,拍手讚揚道。
“果興阿之罪與這相片有何關係!”清朝皇帝還是能接受新鮮事物的,當然僅限於個人,康熙也非常喜好西方科學,但是僅僅是個人愛好而已。
“果興阿這廝不知從那裏得了一架照相機,每裏都到處拉人照相,他去與和辭行時,還拉着和與張國樑照了相。”
“和招待來辭行的果興阿,眾將都喝了不少酒,果興阿當場失態,拉着和幾人又哭又鬧。回帳休息之後,這廝居然借酒撒瘋,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帶着所部去打南京了。”肅順越説越氣。
“酒醉也見人心,果興阿到底還是有一份忠勇的!”咸豐對果興阿很有一些好印象。
“主子,這廝哪裏有一絲忠愛之心,完全是猖狂胡鬧。他去打南京並非為了克復南京,這混蛋是為了去南京照相。”肅順犯言直諫的事沒少幹,這次也沒給咸豐留面子。
“荒唐!”咸豐有點懵了。
“這廝攻克了南京神策門,不思一鼓破敵攻入南京,反而把麾下的將領都聚在了城下拍照。主子請細看,那神策門這廝是刻了字的。”肅順終於大概説明白了果興阿的罪狀。
咸豐拿着放大鏡仔細看了有看,城牆坑坑窪窪的還真刻着字,待看清了刻的是什麼之後,咸豐皇帝開懷大笑。
“師兄,你也看看!”咸豐讓太監把照片和放大鏡遞給了杜翰。
“哈哈哈!這副對聯是南京成一位義士寫來罵賊的,果興阿用的倒也貼切。”杜翰也是嬉笑起來。雖然這事沒什麼實際意義,但是可以很好的打擊發匪的氣焰,大清的君臣也可聊以*。
“此戰江南大營各部居然無一人知曉,假若果興阿能夠及時通知各部,各部及時突進南京,南京城説不定已經打下來了,這廝一味胡鬧貽誤戰機,實在是可惡至極!”肅順痛心疾首,大好機會白白錯過了。
“的確可惜,不過他兵馬不多,一時佔了城門也擋不住長圍攻!”咸豐在為果興阿開。
“主子有所不知,這廝頗為悍勇,直到他胡鬧夠了,自行放棄城門撤走,長都沒能傷他分毫!他若是實心用事堅守城門,眼下局面定然大為不同,可這廝卻將好容易到手的城門棄如敝履。”果興阿現在如果在肅順眼前,肅順不沾醬油都能把他吃了。
“什麼?”咸豐還以為果興阿是被迫撤走的,原來是他自己跑的。
“果興阿貿然出兵只因酒醉之後一時興起,絲毫不曾考慮大局。其時他佔領神策門,若肯用命堅守,我軍大有可為,但他卻在急要關頭刻字玩耍,又在佔有優勢的情況下,擅自棄守,實在罪大惡極!”肅順現在滿腦子是四個字“錯失良機”!
“畢竟還是太年輕啊!好歹也算有功,雖然確有貽誤戰機之罪,念在他至少還大振我軍士氣,算了吧!”咸豐也覺得可惜,錯失了一次一舉攻佔南京的機會,不過也不能因為這個嚴懲果興阿,不然前線軍心士氣必然受挫。假如果興阿受了懲處,一線的將士和士兵們會怎麼想,明明打了勝仗只因不和朝廷的心意要懲處,以後誰還肯去打仗。
“江南大營各部全線參戰,損傷數千兵強將,只為他一人撒酒瘋出風頭,實在是…唉!”肅順冷靜了一下也知道不能嚴懲果興阿,但是想想曾經到手的機會,只能是一聲嘆息。
“追悔莫及啊!”肅順仰天長嘆。
“雨亭公不必嘆,果興阿畢竟一舉扭轉了部分朝廷兵馬畏敵如虎的心態。他這半年來縱橫江南,一個小小的殘破佐領居然連戰連捷,全軍下有目共睹。此次南京城下之戰,各部也都能奮勇參戰,足可見軍心可用,他再登南京城頭不過是時間問題。”杜翰急忙出來賣好。當然杜翰也不知道,他嘴裏奮勇參戰的清軍可沒走出兵營,是人家太平軍打到門口了不得不戰。
“雖然有些不知大局,好歹果興阿還能主動出擊,還是有功的嘛!”咸豐雖然更在意大局,但是能打勝仗好。
“莫要寒了前線將士的心,賞果興阿協領銜,實授固安參領,署理固安旗務。年紀輕輕的朕不賞巴圖魯勇號了,次不是給他寫了面戰旗嘛!這次朕再給他一面,滿洲第一敢戰,以觀後效吧!各部將佐也都一體續功,打了勝仗該賞嘛!”咸豐有些索然無味的覺。
“主子(皇)聖明!”杜翰和肅順同時應命。
“對了,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咸豐忽然好肅順的消息為何這般靈通。
“回主子,這事江南大營下人人皆知,那裏有什麼秘密,現在茶館瓦舍之,説書的都在講“果雲閒酣酒戰南京,神策門雕聯笑反王”要不了幾天,這北京城也都得傳遍了。”肅順臉有點發燒,衝着惠揚的面子,他一直明裏暗裏的幫着果興阿。果興阿現在胡鬧到這種地步,他實在是臉無光。
咸豐皇帝的眉猛然挑了一下,一時陷入了無語的狀態。
滿洲君臣興致闌珊的時候,李秀成正在修城牆,果興阿刻在神策門的名人字畫必須處理掉,不然能氣死洪秀全。但是這些字是炸出來的,最深的居然深達尺許,想要完全處理掉,得把神策門外面的包磚全拆了,工程量實在太大。
沒辦法的李秀成,只能用泥土先把字糊住,然後在外面又包了一層磚。所以幾年之後,整理南京城牆的曾國藩,有了一次見識名人字畫的機會。當然如果那個時候,長江沒有果興阿派來的戰艦,曾正公的心情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