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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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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力道似乎大了點,看她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朱懷文心中不忍,又趕緊關心地問:“你…我摔疼你了嗎?讓我看看…”

“走開!”秦可卿衫袖一揮,阻擋了他。

她從貴妃椅內站起,抬眼往四周一看,緻的雕花窗格、美的紅木傢俱、秀雅的盆景擺設以及四處懸掛的山水名畫,心裏不有氣。哼!好個氣派的梳攏大會。

“我問你,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我?”他指着自己,對她語氣裏的敵意到一臉茫然。

“我怎麼會想對你怎麼樣呢?我是擔心你,你一個人在晚上游河很危險的,更何況別人都會把你…把你當成…”他看了看她,言又止。

“把我當成青樓女。”她接下他不敢説的話,絲毫不以為意地往貴妃椅的扶手一靠,故意嬌媚地道:“那又怎麼樣?我本毫不在意。”他温和的臉霎時鐵青,湛亮的眼出兇光,暴跳如雷地道:“那怎麼可以?誰要敢説你像青樓女,我朱懷文絕不善罷甘休!”

“可是我今天已經被很多人誤會了,就連幫我搖船的船伕,都覺得我像個女。其實像個女就像個女嘛,這實在沒有什麼,我沒有辦法去控制每個人的思想,可是卻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只要我覺得無所謂,那些言也就傷害不了我,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不過,他剛剛説的話的確很是動聽。

這一番新奇的高論聽得朱懷文目瞪口呆,他先是不敢置信,繼而慢慢地變了臉,一張面目清秀的臉隱隱透出青光,看得秦可卿心中微微發

“你剛剛説那船伕説你像個青樓女,是嗎?”那種面無表情的森冷問話,讓她心中一駭,略顯不安地答:“是啊。”

“好。”他斂容,服中出鋭利的光,轉身就準備離去;“你去哪裏?”她急忙起身擋在他身前。這傢伙一股傻勁,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我即刻命人去擒了那船伕來,先甩他幾十個耳刮子,再叫他跪在你面前,睜大他的狗眼看清楚,仙女般的你到底哪一點像青樓女,他要説不出來,我還要賞他幾十個耳刮子!”

“等等!喂,你等一下!”她一隻手臂攔在他前,聽這霸道的口氣簡直是王公貴族,世家子弟才會説的話嘛!他一個文弱書生、商人之子,怎也如此陰狠蠻橫?

“你真的打算去擒那船伕嗎?”他雙手攬,一臉的不可一世。

“我朱懷文向來説話算話,你是我未過門的子,我絕不許任何人污衊了你!”

“你…”這朱懷文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她不忍無辜的船伕因為這一番話而捱打,只得又道:“我只是跟你隨便説説,你可別真的去對人家動。”他一聽,臉上立時神采煥發。

“是嗎?他真的沒有這樣污衊你?”

“沒有。”

“那就好。”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你生得那樣美麗動人、氣質高貴成無論如何也不準別人污衊了你,知道嗎?”他有力地一握,使得秦可卿一震,心中一股暖竄過,不低聲問道:“要是整個秦淮河的人都誤認為我是女,那你又怎麼辦?難不成把每個人都捉來賞耳刮子嗎?”他想也不想便答:“那也不用每個人都捉來賞耳刮子,我派人把他們都捉進牢裏關起來,讓他們以後都沒有機會開口説話就成了。”

“唷!你當自己是王公貴族嗎?這麼大口氣。”雖然這麼説着,但她心裏卻益發甜膩,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宛若風拂面,教朱懷文看呆了,忍不住就要把她摟人懷中。

她輕輕巧巧地避開,剛好躲到了一幅美女畫像前,抬眼一看後面印着“眉香”二字,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她輕輕地掙了他的雙手,正問道:“你在這艘船上做什麼?”沒有注意到她臉的轉變,他飛快地回答:“我在幫我的妹…呢,眉香姑娘梳攏啊!”呼!好險,差點就説溜嘴。朱懷瑩,他那個鬼靈怪的妹妹,千代、萬代他不可此事的。

我的眉香姑娘?多麼親呢的語調啊!她覺得生氣,卻仍不動聲地繼續問:“那麼請問,這是你幫第幾個姑娘梳攏呢?該不會像你開書齋一樣吧?”一家接着一家,想到這兒,她就覺得口煩悶,心像纏了絲線一樣,有着説不出的不舒服。

“哪有?”他像受了極大的冤屈一樣,不平地叫了起來“我這可是第一次,是眉香姑娘硬着我幫她一個梳擾大會的!”着?人家他他就幫人家梳攏嗎?那人家要他娶她,他也不敢説不了?

她心裏氣憤卻又不便發作,便繞過他轉身走向另一邊;這一邊掛了幾幅山水畫,她看了看落款,居然都是當代名家,便回頭譏刺地睨了他一眼。

他好大的手筆,這些畫得花費不少銀子吧?

想到這裏,心裏的那絲線纏得益發緊了。

“誰管你是第一次還是第幾次,那都不關我的事。”雖然説不關她的事,語氣卻是酸溜溜的,大有埋怨之意,朱懷文不失笑“你…你在生氣嗎?”這麼一問,秦可卿口如同被重重地捶了一拳,當場清醒過來。

對啊!她為什麼覺得心裏難受?朱懷文幫眉香姑娘梳攏是他家的事,她幹嗎心裏發酸,連語氣也跟着酸了起來?不!她才不是生氣,她幹嗎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