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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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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消耗熱量,開始挑些小遊戲玩。她打空氣槍表情超認真的,只可惜命中率低,只換到兩顆薄荷糖,與他一人一顆分着吃掉。

稍晚,兩人相約去山上看星星,閒聊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沈雲沛替她披上外套,打開那盒由夜市外帶的鮮麻糟給她解饞。這是他們上禮拜才開發出來的美食路線,他對甜點沒特別偏愛,覺得還好,倒是她一嘗就愛不釋口,每次去都一定要打包一份。

“喂,花美男。”

“…”手抖了一下,沈雲沛力持鎮定將歪傾的塑料盒扶正,儘可能表現淡定。

“怎樣?”她忍笑。

“你真的沒談過戀愛?”

“沒有。”

“怎麼可能!”明明就很招桃花!孫藴華擺明了不信。

“真的沒有。”這個問題她問不止一次了。

“那倒追你的女孩子呢?”

“別人的覺不歸我管。”追得讓他心動的,確實是沒有。

“那什麼才歸你管?”他收回遠眺的目光,深深望了她一眼。

“我心動的。”她沒來由地臉一陣熱。

見鬼了,被二十出頭的小男生注視,居然還會讓她臉紅心跳,無法視地別開視線,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三秒,伸手拈下她髮間的樹葉,這才緩慢地收回目光,接續道:“以前沒多想這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讀書上,我是獨子,家裏對我期望很高,不能讓他們失望。”他很少提自己的事,多半都是她説、他在聽,他知道她的生活習、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也分享她工作上的挫折、成就、點滴心情,這段時間下來,他幾可説是對她瞭如指掌,可是她對他的瞭解,竟是少得可憐。

她莫名到心虛,自己對他的關注如此稀薄,即便是朋友,施與受之間也從一開始就不對等。

難得他提了,她便主動探問了幾句。

“你不是大四了嗎?也差不多要畢業了,讀的又是名校,現在還會有這麼重的壓力?”

“我讀的是五年制,建築系要學的東西很多,未來出國進修是必然之事——”他突然止了聲。

所以是前途未明,有為青年仍待努力就是了。

孫藴華正聽到興頭上,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怎麼了?”

“沒事。”她本想伸指戳戳他,科打譯個兩句,少掉的那筋突然在這時接通,慢半拍領悟到,如果他真有那麼忙,連欣賞正妹的心思都沒有,哪來的閒工夫又是陪伴又是送食的,還經常要留意她有沒有把自己餓死在家裏,這樣的心意,絕不是説順手為之就能一筆帶過的。

這樣的認知,讓口像壓着什麼,有種欠他很多的沉重,又帶些被珍視的評然與動…很複雜,難以表述。

“喂,再多講一點。”沈雲沛瞥她一眼,面紙替她擦拭指尖沾到的可可粉。

雖然年紀比她輕,但他其實會照顧人的,甚至比她往過的那個男人還要貼心。

“你想聽什麼?”

“都可以啊。校園生活、還是打工誌什麼的,你説我就聽。”

“星空戀曲是我表哥開的店,他跟女朋友是班對,校園情侶,往滿久的,店名就是她取的,意義大概就是紀念他們一起上山下海、追星雨的那一段青記吧。”

“咦?我去那麼多次,一次也沒見過老闆娘。”連老闆都很少看到。

“她出國唸書了。當時她在去留之間猶豫不決,表哥還鼓勵她去,説會在這裏守着他們的店等她回來,就像當年他入伍,女方也沒兵變,他對他們的情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他聳聳肩。

“你知道的,情這種事,不是光有信心就足夠,也不是誰想不想要的問題,時間與空間是一大考驗。”

“所以是——情變了?”

“女方離開的第三年,有了新的情發展,片面告知表哥,不要再等她。我表哥一怒之下,想關了這家店,覺得愛情、承諾什麼的,全都是,敵不過寂寞空虛跟善變的人心。”

“嗯。”孫藴華心有慼慼焉地點頭。

她很有觸啊。愛情這玩意兒,真的是説來就來,説沒就沒了,讓人很難抱持太大的期待,羅密歐與朱麗葉要是沒死,也難説會不會鬧翻,只不過是死亡將它悽美化罷了。

“你是在跟人家憤世嫉俗什麼?”沈雲沛白她一眼。

“我覺得店就這樣收掉太可惜,就跟他説,你不想管的話,我來替你打理。他其實不缺錢,只是想眼不見為淨而已,店務現在有我處理,他已經很少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一年多前吧。”一年多…那時他們還沒識,關係僅止於店員與常客而已。

所以…他會向表哥提出那樣的要求,有一部分是不是為了她?怕店收了,與她便再無集了?

明明就説讀建築課業繁重,還犯傻接下這個擔子,如果他們不曾識,是不是本不會知道,有個呆瓜為了偶爾見她一面所做的傻事?

難怪他工作質從來不固定,內外場都跑,有時還看見他在店裏利用工作空檔k書、忙課業上的事,把一個人當兩個人在用。

“欸,你生什麼時候?”心頭莫名發軟,話不經思考便溜出口。

“你想幹麼?”司馬昭之心,他很難裝無知。

“怎麼?嫌大姊姊無趣,要跟年輕美眉狂歡嗎?”

“我又沒這個意思。”他口氣微悶,不喜歡她刻意強調年齡差距。

“我媽年近四十才生了我,我父母本來都已經接受膝下無子這件事了,他們説我的到來簡直像上天開的玩笑一樣,連出生都很會挑子。”

“所以是…”不會吧?

他一臉微妙地點頭,翻出身分證左證。

而且事實證明,別人並不會因為他是壽星而擁有豁免權,他從沒在愚人節這一天被少整過。

她笑着拍拍他的頭。

“乖,今年跟姊姊過,我煮一桌好菜,請你。”

“你會做菜?”那一臉震驚的表情超欠揍。

“你可以再瞧不起我一點,我煮一桌巴拉松毒死你。”她只是懶得張羅那些有的沒的,並不是不會做菜好嗎?

他低低輕笑,傾靠向纖肩,神情是全然的愉悦。

“好,今年跟你過,就我們兩個人。”淺淺吐息拂掠耳畔,孫藴華心一跳,不覺紅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