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醜漢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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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望向自己身軀後,更是羞得慌顫不堪,忍痛伸手將前撕裂大片,出半個峯的破處緊掩,其他數處雖也破裂,但有褻衣在內尚無大礙,但左腿褲腳裂出兩尺長的裂縫,的肌膚上,血跡斑斑疼痛不堪。
心悸慌顫得便身坐起,但卻痛得她肌痛骨散全身乏力,繼又僕在他身側哼聲不止。
醜漢原本身上無傷,可是就在兩人墜地的剎那間,倏從間湧起一股劇痛,立時腦中轟然,眼前發黑,痛得他驚顫昏眩、臉發青,半晌才緩緩醒轉。
靜躺提氣行功數週後才身坐起,默然的望向她身軀並略微移動後,才冷然説道:“你只是肌骨碰撞略有外傷,瘀血紅腫自是免不了的,尚幸並無內傷,只要回寨以熱水敷,服些鐵打傷藥便無礙了!哼!自討苦吃算你走運!”寧慧珠原本芳心羞慚,再加上身體上的痛楚,己是悲悽泣聲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耳聞他此時不但無一好言安,尚冷言冷語的責怪自己,因此更是悲悽得放聲痛哭,彷彿是受盡了多少羞憤委曲似的。
醜漢初時尚無動於衷,認為自己身具武功之密己然,往後便難再隱瞞了,因此毫無顧忌的行功驅退身體上的不適。
但行功數週已畢,卻聽她悲泣之聲不但未曾息止,反倒愈來愈甚,因此怔愕得以為她是否摔墜碰撞中,傷到了自己不曉得的嚴重傷勢?
於是內心疑惑且急急低聲詢問她身體有何不適之處?或是有什麼難言傷勢須至寨內另尋人前來協助?
但沒想到倏見她身坐起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身,淚水縱橫、鬃發散亂的螓己緊貼他口悲聲泣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打我!罵我吧!我不要作繭自縛,處於羞慚悔恨之中!我也不要受你冷漠鄙視的目光侵蝕我的心!”醜漢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內心震驚,神慌亂的掙她那有如八爪魚般的纏摟,惶急退出丈外之地默望她仆地悲泣之狀。
目光驚怔神惶的靜默片刻後,終於咬牙冷漠地説道:“寧姑娘!待會你疼痛略復便可自行回寨!或者我回寨後請人前來照顧你,但此時恕我先告辭了!”
“泣…泣…泣…你走!你快走…我的傷勢不勞你多慮!待會…待會兒我可行動時…泣泣…我會再登崖往下跳!也不須你自作多情的救我!”耳聞她悲泣尖叫之言,頓令醜漢內心怔然得不知是怎麼回事?只能惶急的勸道:“啊?
原來你…你是…寧姑娘你怎可做此傻事?如此豈不太輕生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誰要你方才救我的?我刁蠻!我任!我…我是人見人怕令人退避三舍的辣丫頭!沒人喜歡我!沒人看得上我…我活膩了!一死了之總比每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恥笑好多了!”望着她梨花帶淚的悲悽泣語聲,頓令醜漢內心湧起一股憐惜之意,雖心知她此時之言確是山寨中大多數人的心聲,但此時卻不好令她更悲哀,因此急忙安地説道:“咦?怎麼會?你生開朗活潑如男子,雖是不同山寨中的其他姑娘,但眾人皆知你只是黠慧淘氣的大姑娘罷了!又有誰會恥笑你呢?”寧慧珠聞言頓時芳心欣,但依然悲泣嗔叫道:“你…就是你!你自始便鄙視我!認為我是不可理喻的惡婆娘!看到我如今的狼狽模樣,更是幸災樂禍內心竊笑是嗎…
我…”
“啊?不!不…寧姑娘切莫誣陷在下!在下怎會有如此不敬之念?”
“有!有!就是有!你鄙視我!不理我!”醜漢被她如此一説,似是被她説中心思一般的怔然無語。
內心有些慚愧的默默望着她雙目紅腫淚水滂沱,再加上方才墜落時秀髮飈散凌亂,衣衫破裂處處,狼狽不堪的模樣,與往昔火辣嬌俏,不可一世的模樣差之千里,不由心生憐惜的柔聲説道:“寧姑娘!在下乃是淪落江湖的落魄醜人,如能蒙人不棄收留落腳已是天大的福份了,又怎敢有自居自傲低視他人的小人之心?那是姑娘你多心了!”寧姑娘聞言頓時止住悲泣之聲愕然的盯望着他,似乎查探他所言的真誠,是否真如他所言是自己多心自縛?
兩人靜默無語默默相對,醜漢似乎難敵她那雙清澈大眼中散溢出的一股火熱目光,緩緩轉身望向青翠山蠻中逐漸湧升的山嵐。
未幾!突覺她柔軟身軀緊貼後背且緊摟際,並聽她羞怯呢喃之聲低語道:“你…你真的不看輕我?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該任無理找喳欺負你,但我以後一定會改!只要你…你…”醜漢聞言急忙掙她的摟勢且惶急説道:“啊?什…什麼?寧姑娘切莫如此説!在下乃是寄人籬下的異鄉人,只要能有一席棲身之地便萬幸了,又怎會看輕姑娘?憑姑娘如此美貌且活潑大方的巾幗英雌,別人喜歡都來不及了,更何況我這醜陋的卑賤之人呢?”但寧慧珠姑娘此時卻神凜然的沉聲説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了!你乃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人,我雖不知你為何遭到如此沉重外傷?因情?因仇?但卻掩不住你那頂天立地的如山氣慨!我自知以前刁蠻任不可理喻,但我會改!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我願…願意跟你好…”醜漢聞言至此,內心驚異她怎會對自己有如此深重情意?
百思不解中,神怔愕的默默注視她那凜然無羞的面容,終於嘆聲説道:“寧姑娘你怎可如此自賤的看上我這醜陋異鄉人?如此豈不令自己更難容寨內老少…”但話未説完,倏見寧慧珠姑娘美目含情,且毫不羞怯的柔聲搶言説道:“不!不!你莫再妄自菲薄的自甘低人之下了,容貌美醜只有外在的虛形,而內心方寸之地,才是永垂不朽的,人醜心不醜,面冷心不冷,這就是你,也是我所乞求的巍巍大丈夫,不論你視我無羞或無恥?但我寧肯現在被你低視踐踏自尊,也不願一輩子活在自悔自恨的悲悽中,現在我只想聽你一句話,你…你…你嫌不嫌棄我?要不要我?我往後…活在痴茫然中或是一死了殘生,就由你決定了!”醜漢沒有想到她竟會説出如此一番話來,因此聞言後內心真是又憤、又氣、又茫然、又有些欣。
憤是憤她如此單刀直入的盡訴赤情意,且有以死威迫之意。
氣是氣她毫不容處自己有任何思索的空間,也不容自己有何虛言推拒的空間,要自己在此短時間給她答覆!
茫然則是實不瞭解她怎會由刁蠻任的潑辣之態,有此巨大轉變成為情輕生為愛不顧羞恥的盡訴心聲!
欣的則是她竟敢為人不敢為,不計較自己的醜貌及淪落他鄉一無所有的困境,可見她並非是愛慕虛榮,而是肯同甘共苦而無怨無悔,情純潔靈慧高人一等的可愛姑娘,內心五味雜陳難以抉擇時,只見她緩緩僕爬至身前。
美目含情脈脈,嬌軀微顫的輕柔倚偎入懷中,一隻玉臂也緊摟住住自己的背,昂起一張惶恐羞畏的嬌靨,雙輕顫的呢喃問道:“你…求你…莫要卑視賤妾!接納賤妾的泣血之情好嗎?
…
泣…泣…求…求你!”赤的深情之言,惶恐羞怯的神情!
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尤其是他只不過雙十左右的年歲,且是外表冷漠,內心卻有情有義的血氣方剛之青年!
因為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動及湧充心田的愛憐,終於雙手緊摟住她顫抖的嬌軀,情説道:“我願意!我願意!喔…宇…珠妹!我有幸得你青睞,己是我的天大福份,又怎會虛言矯節,踐踏你的深情?”
“啊?你…泣…泣…你要我了?賤妾不是在夢中嗎?泣…泣…我的郎!賤妾將侍郎一生永不後悔!否則將遭五雷…嗯…嗯…”喜極而泣的深情之言尚未説完,微涼顫抖的雙己被一雙温熱厚緊掩,霎時在兩人心田湧開出難以言喻的甜温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