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成不憂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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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經過與令狐沖的對戰,林寒已基本悉獨孤九劍的運劍方式,對於這種‘後發制人’的劍法,雖然沒有太好的應對方法,但也可以靠着快速的反應以招破招,另外儘量接觸對方長劍,迫對方拼招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林寒靜靜地站在思過崖的空地上,看着一個人影在崖前小道上不斷跳躍前行,待得那人走得更近些,才看清正是那‘六猴兒’陸大有,只見他滿頭大汗,額前頭髮已被汗水打濕,耷拉下垂緊貼着額頭。看他這般模樣,定是華山派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才會叫他這般趕着上崖。林寒神秘地笑着,尋思:定是成不憂那些人上華山踢館來了。
陸大有上崖後,只見到林寒一個人在,也顧不得歇口氣,疾聲問道:“林師兄,可見到我大師兄在何處,有要事找他?”不待林寒回答,令狐沖已從山中出來,想必是剛做完功課出來透口氣,正好撞見陸大有急切的模樣,問道:“六猴兒,怎麼回事,這般急急忙忙的......,可是小師妹出事了?”説到小師妹,令狐沖的聲音都變了,想來是再沒有什麼事比小師妹更重要了。
林寒輕輕搖頭,心説:在那個女孩心裏,早就有比你更加重要的人,你這般的好又是何苦,如果一開始就去爭,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那嶽靈珊對你原本也並非無情,只是那麼多的機會卻不知道把握,只知道一個勁地對她好,如今卻是晚了,她的心已經不在你這裏,任你千般好也只會嫌礙眼。
陸大有深一口氣,總算是緩和下來,大聲説:“小師妹倒是沒事,不過華山派有事了。”聽見小師妹沒有事情,令狐沖也能夠以平常心對待,説:“華山派能有什麼事情,是不是師父師孃回來了?”
“師父師孃是回來了,不過前腳剛踏進大門,後面就有劍宗棄徒封不平、成不憂等人上來,還跟着嵩山、泰山、衡山的人。”陸大有連聲説道。
“哦,還有我嵩山派的人,不知是否有林寒的師叔在,又是所為何事?”林寒接口問道。
“是啊,這麼多門派的人都上我華山,還有劍宗的人,難道他們要對我華山不利?”令狐沖像是想到其中關鍵,急忙問道。
陸大有此時才想起林寒也是嵩山派的,頗為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説:“是嵩山派的陸師伯、泰山派的玉磯子道長以及衡山派的魯師伯,隨同劍宗弟子前來,説奉左盟主之令,前來接掌華山門户。”
“什麼,竟有這等事,不行,我定要下山去。”此時令狐沖再也顧不得嶽不羣的閉關令,不敢有絲毫耽擱,連佩劍也沒時間去尋一把,徑自向山下竄去。
林寒見令狐沖心急如焚的樣子,尋思:令狐沖這般下山,定然要被那桃谷六仙捉去,不過最終那六人還是會被令狐沖騙上華山,只是中間定要耽擱不少時間,自己是不必走得那般匆忙,也好避開那瘋瘋癲癲的桃谷六仙。隨即對陸大有説:“陸師兄既然心憂師兄弟們的安全,那就先行下山吧,林寒自會前去看看。”陸大有原本就要立刻下山去,只是令狐沖速度太快,眨眼間就不見人影,聽林寒這般説,告罪一聲後向令狐沖追去。
林寒在陸大有離開後,回到中,將佩劍掛在袢,左手輕按口,確認五派劍法的手抄本收攏妥當之後,也下了思過崖。
一路慢悠悠地走着,當林寒來到玉女峯正氣堂的時候,正聽見裏面吵嚷不絕,想必成不憂等人正在進行踢館大戲,不再耽擱,快步進入大殿之中。只見果然是陸大有説的那些人都在,並且令狐沖與那六個怪人也已經到齊,一眾華山弟子是一個不缺,就連前些沒有見到的嶽靈珊也在。而有一段時間沒見的曲非煙卻是和嶽靈珊在一起,見林寒進來後,非常高興,只是見林寒進門之後,向她點頭致意後就向嵩山派那邊走去,神情瞬間黯淡下來。
林寒徑直來到陸柏旁邊,説:“弟子見過陸師叔。”自從衡山城之後,嵩山派就沒有了林寒的消息,陸柏也沒想到林寒竟然會出現在華山,點頭問道:“師侄怎麼也在華山?”
“弟子自離開衡山城後,先是去了趟四川青城山,頗耽擱了些時間,連左師伯的壽辰都忘記,竟是沒有趕上,後來只好在華山停留,不知師叔此番前來是為何事?”林寒解釋之後問道。
陸柏朝成不憂等人努努嘴,説:“左師兄下令華山劍宗弟子封不平前來接掌華山門户,要嵩山、泰山、衡山前來做個見證。”林寒聽完之後,與陸柏對視一眼,均會心地笑着。這時場中的爭吵聲越發大了,那成不憂與甯中則兩人是針鋒相對,毫不退讓。甯中則面對成不憂等人再三的迫,再也忍耐不住,拔出長劍當庭就與成不憂鬥將起來。別看甯中則是個女之輩,手上的功夫卻是絲毫都不遜於成不憂。幾番鬥下來,成不憂見竟然奈何不了個女之輩,只覺得顏面盡失,看着周遭嵩山、泰山、衡山的眾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出手再不留情,竟是將華山劍宗的狠辣絕招盡數使出,一時間將甯中則迫得險象環生。
差點就要傷在成不憂劍下的甯中則也是打出火氣,見成不憂如此咄咄人,就要將絕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使出來。
旁邊嶽不羣見兩人這般架勢,不好會拼個兩敗俱傷,急忙閃入場中,瞬息間挾住兩人長劍,默運紫霞神功,將兩把長劍震為幾節,隨後説道:“成兄何必下這般狠手,徒傷和氣,嶽某不得已毀壞成兄佩劍,還望見諒。”成不憂一時被嶽不羣氣勢所攝,竟然不敢出聲言語,心中駭然:想不到嶽不羣竟然將紫霞神功練到這般境界,自己萬萬不是其對手。
大殿上眾人見嶽不羣來這麼一手,也是神鉅變,如何還不明白嶽不羣此番作為對他們又何嘗不是一種威懾。陸柏與林寒對視一看,均覺得這一次恐怕賺不到多少便宜,雖然林寒也知道那封不平、成不憂壓就不會是嶽不羣的對手,不過要是那兩人真的能夠給嶽不羣帶些麻煩總是好的。
眾目睽睽之下,佩劍被人震斷,對於以劍為命的劍宗弟子來説,真的是奇恥大辱,從最初的震驚之後,成不憂惱羞成怒,不但沒有絲毫的收斂,更是變本加厲,言語更加刻薄,連那封不平都報以擔憂的神。嶽不羣身為氣宗弟子,一時間竟然忘了劍宗的規矩,大意之下竟然將成不憂的長劍震斷,此時卻不好再下狠手,無論對方言語多麼刻薄,竟然打着息事寧人的想法,你罵任你罵,這掌門之位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的。
就在場面僵持之際,令狐沖突兀地跳將出來,怒斥成不憂。眾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令狐沖一個弟子出來湊什麼熱鬧,就連對令狐沖頗為悉的甯中則都在發愣,還以為是令狐沖看不過成不憂對自己的無理,才向成不憂發難。只有林寒、陸大有兩人猜到令狐沖的心思,想嶽靈珊瞧去,果然見得嶽靈珊與林平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林寒大搖其頭,頗為憐憫地看着令狐沖,想來他也是明白在小師妹的心中,大師哥的分量再也比不得小林子重,悲憤之下竟然是起了尋死的念頭,完全不考慮與成不憂之間的差距,而是要好好地發一場,將生死置之度外。
在令狐沖極盡手段的挑釁之下,本就沒有多少涵養的成不憂如何經得起挑撥,火冒三丈之下,也不再管輩分的尊卑,不知從何處又拿來一把長劍,劍就向令狐沖刺去。令狐沖由於下山較急,一時間哪裏有時間尋找武器,隨手拿起打掃用的掃把,按照思過崖山石壁上魔教長老破華山劍法那般,將掃把當着槍使,直向成不憂面門戳去。
要説那軟綿綿的掃把能有大多威力,以令狐沖的內勁修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灌注內力化軟為硬的,若是成不憂拼着受一掃把向令狐沖戳上一劍,自然是非常划算的。好在成不憂多少還在乎顏面,絕不容許被個小輩在大庭廣眾之下擊中面門,連忙向後躲避。待避過令狐沖的招式後,再次揮劍向令狐沖刺去,長劍直指口要害。令狐沖是劍招拆招,把個掃把如同銅錘一般對着劍尖捅去。如果令狐沖使得真是銅錘,以堅硬的銅錘對上脆弱的長劍,自然是銅錘更甚一籌,長劍與受力之下也有崩斷的可能,只不過是掃把的話又當別論。只見掃把對上鋒利的長劍之後,前端立時被削去一大截,駭得令狐沖連忙後退。
嶽靈珊見的令狐沖險象環生,心中自是焦急,雖然心中有了小林子,可也不希望青梅竹馬的大師兄有事,立即出長劍遞向令狐沖,焦急地叫道:“大師哥,快接劍。”戰場中的令狐沖聽得小師妹的呼喚,心中一喜,就要上前接過長劍,只是一眼瞥見那兩隻緊握在一起的手後,腳步就像生一般,再也挪不動分毫。成不憂也不乘人之危,想要光明正大地打敗令狐沖,説道:“小子,我看你還是找把長劍再來比試吧,省得輸了也不服氣。”所謂知子莫若母,令狐沖是甯中則看着長大的,自然知道他對嶽靈珊的情,原本也以為兩人會成為一對,沒想到中間殺出個林平之來,令狐沖的傷心可想而知,只不過她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如今見令狐沖的神,知道她心中頗有怨念,竟是連嶽靈珊的長劍都不願接,只是場中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多想,隨手出旁邊勞德諾的佩劍,向令狐沖擲去,口中高喝道:“衝兒,接劍。”見師孃將一把長劍飛擲過來,令狐沖不敢不聽,當即伸手接住,挽個劍花後,再次和成不憂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