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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陸拾貳章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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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都做為天元國都城更是繁榮昌盛,城中心各行各業都是人湧動熱鬧非凡。泰安酒樓每午時都會人滿為患,因為此時這裏有説書人會為眾人帶來一段段令人拍案叫絕的彩故事,這也是元都百姓休閒娛樂的重要項目。

啪!

隨着止語發出的響聲,三五成羣的客人就會從酒樓離開,或是約個三五好友再去戲苑品賞一番,或是去青樓與那花魁飲酒作樂,或是於酒樓對面的茶攤來上一壺好茶細細品味。而每這個時候陳怡都最為忙碌,如今她也在李伯的茶攤上幫忙做事。多年前她便不再讀書,為母親秦氏分擔養家的重擔。李伯當年就很喜愛陳風,如今陳怡也來跟着他一起賣茶,李伯自然十分樂意。

陳怡也漸漸褪去了少女的稚和羞澀,雖然沒有傾國之容,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動人。如今常來茶攤的客人都是對這個小姑娘偏愛有加,不時還會調笑幾句,陳怡也很明能幹,一些常見的客人她都很悉,有時客人高興還會多付些銀錢,這些額外收入李伯把大部分都是給了陳怡,他知道多半客人是衝着這個姑娘來的,正是這樣如今茶攤的生意比陳風在時更要好上許多。

“張公子,您的茶來了,小心慢飲。”陳怡將茶碗放在一男子面前。這人身穿綾羅長衫,長髮及肩,面如温玉,正是個俊朗之人。

“多謝姑娘。”張公子微微點頭致謝,談吐間透出其修養極高,渾厚的嗓音又為其平添了幾分成穩重之風。

陳怡對着他嫣然一笑便轉身去照顧其他客人了。這個張公子平不光飲茶,有時還會和陳怡李伯談笑幾句。李伯曾言看此人衣着談吐定非常人,但其言語間卻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驕奢之氣,平易近人的談讓人接觸起來覺很舒服。而他也對李伯和陳怡照顧有加,每次的茶錢都會多給出許多。今張公子也是多付了幾錢後便離開了,待得其剛走,對面卻是來了一女子,陳怡一看便是喜笑顏開。

“曉白姐,今怎麼有時間來啊。”

“還不是我那爹孃的緣故,好端端的讓我去店裏幫忙。這可倒好,他們可是做起了甩手掌櫃,大大小小的事都需我來打理,今好容易得着空閒這才想着來看看你。”沐曉白邊説邊被陳怡拉到靠邊的一張小桌旁坐了下來,一碗茶便遞到了她面前。

李伯也認識沐曉白,知道這個姑娘偶爾會來找陳怡打探陳風的消息,因此他也不去打擾二人,獨自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好妹妹,多沒見,可有了你哥的消息?”沐曉白剛一落座,連茶都沒喝一口便開口問道。

陳怡聞言也是泛起一股憂思之情,手上緊緊捏着一塊抹布説道:“昨楊叔叔又來過了,可還是沒有我哥的消息。哥也是的,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給家裏帶個信。最近娘常常對着哥的幾件舊衣服發呆,她説…”説到此處陳怡頓了一下,嗓音瞬間變得哽咽起來。

“她説哥是個孝順的孩子,不會一走這些年連個信都沒有。可能、可能他遭遇了什麼不測也説不好。”陳怡説完一雙大眼睛已是噙滿了淚水。

“好妹妹,你們別瞎想,陳風那麼機智,還會打獵,定然不會有事的,可能、可能是他不知道怎麼給家裏帶信吧。”説完最後一句沐曉白都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她認識陳風也許多年了,他是個把母親和妹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當落難外逃,定會想辦法帶回消息讓家人安心,如今這麼多年都杳無音信,莫非真的…想到此處沐曉白也是紅了眼圈,而一旁的陳怡則小聲泣着。

就這麼沉默無言的坐着,二人更是被一股悲傷的氣氛所籠罩。就在這時於泰安酒樓裏走出幾人,為首一人衣着華麗,頭挽絲絛,手拿紙扇,外人看去絕對會認為來人是個文人公子,身後跟着幾個僕從,一看就是酒足飯飽的樣子,緩緩的從酒樓台階上走了下來。

當先那位公子忽然抬頭向着對面茶攤一看,雙眼一眯,嘴上立刻出一個壞笑,大步星的向着茶攤,確切的説是向着沐曉白和陳怡那桌走了過去。

“呦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曉白麼,怎麼今不在店中卻有閒情跑來這邊喝茶啊。”聽聞此聲沐曉白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陳怡也是收斂了悲傷之情,緊張的看着面前這幾人。

“王士林,你想幹什麼?”沐曉白也很緊張,但還是開口質問起來。

“你這脾氣還是這麼衝啊,不過少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若不是與你爹孃訂好了明年才讓你過門,少爺我都等不急了。哈哈哈哈!”王士林身後的僕從也跟着起鬨大笑起來。

如此下的話語竟是讓沐曉白和陳怡都羞紅了一張臉。

“你無恥,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説罷沐曉白就要起身離開,卻被一名僕從一手給按回到了凳子上。其餘幾人也圍了上來,正好將沐曉白和陳怡給圍在了桌邊。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其他桌的客人,本還有人想破口大罵一番,怎奈見那公子定是有着不俗的背景,再加上其身後的眾多惡僕,竟是將要出口的話給生生嚥了回去,於是眾人紛紛起身結賬離開。李伯見客人都走了,他怕兩個姑娘吃虧,便趕忙過來想要打個圓場。

“這位公子息怒,還望看在老身的份上高抬貴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兩個孩子生氣了。”李伯邊説邊向桌邊擠來,剛要伸手去拉陳怡,卻不想被兩個僕人左右一推,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李伯!”陳怡見狀趕忙起身推開一人,來到李伯身邊將他給扶了起來。沐曉白也趕忙過來看看李伯有沒有受傷。畢竟今之事是王士林沖她來的,若是傷到了無辜她心中自然愧疚萬分。幸好只是跌了一下,看了下並無大礙,二女便將李伯給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老傢伙你算個什麼東西,還看在你的份上,今算你倒黴,偏偏少爺我心情不好,若再敢多言小心你的老胳膊老腿。”

“你這傢伙好不講理,這麼大歲數的老人家你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陳怡沒等沐曉白開口,自己卻大聲呵斥起來。

聞言王士林眉頭緊鎖看向陳怡,由於之前目光都放在了沐曉白身上,再加上他站在陳怡側面,並未仔細觀看,此時細細看來,竟是發現此女也是個可人兒,略施粉黛的面容更襯托出一股清純之氣,好似出淤泥而未染的荷花般乾淨清透。

“原來是個如此嬌的小丫頭,看着温婉動人,説起話來卻也夠辣,不過少爺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烈女子。哈哈哈哈!”一番話説完,王士林和幾個僕從再次調笑一番。

“你…”陳怡哪裏見過這等場面,被幾句調戲便更加羞紅了幾分,一時間也不知該回些什麼。

一旁的沐曉白心中卻是暗叫不好。她深知這個王士林生好yín,平裏就經常連於風月之地,年少之時便是要求家人去向自己的爹孃訂親。當年沐曉白和王士林的爹孃是同鄉,怎奈家鄉遭逢大災,輾轉間便都來到了元都。沐曉白家便跟城裏開了個小糧鋪,生意不算做了多大,但也夠生活所需了。王士林他爹卻不想平凡度,便用所有積蓄花錢買了個城門管事來做,幾年下來卻是讓得他在官場越發混的風生水起,竟從一個城門官搖身一變成了如今兵部要員。早些年間兩家人還偶爾來往,沐曉白和王士林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便認識了,待得王士林的爹開始平步青雲,自然也就斷了和沐曉白家人的來往。為此沐曉白的娘那一陣子經常和她爹吵架,説什麼看看人家買官飛黃騰達就不理他們這些個小民了,早知道這樣也讓他去買個做做了,何必今還守着這麼個小鋪子度。沐曉白慢慢長大,對王士林也就沒了什麼印象,卻不想一王士林偶然路過沐曉白家的店鋪,想起了童年往事,便想着進去炫耀一番,誰知一見長大後的沐曉白,竟是起了心,當回到府中便向父親央求去向沐曉白家提親。王士林的父親極其寵愛自己這個兒子,因此第二便是來到沐曉白家提親。曉白的父親自然不答應,本來兩家都斷了走動,今突然來訪卻是想要自己的閨女,如此品之人,他又怎能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曉白母親卻是滿心歡喜,為此當晚老兩口還大吵了一架。最終還是沐曉白她娘佔了上風,這才將這門親事答應了下來。沐曉白心中自然不願,她三番四次求自己的父親將親事推了又推,但明年她也到了出閨的年紀,這婚事也推不動了。因此她心中早有計量,待得明年出嫁,便是她赴黃泉時。

見王士林用言語調戲陳怡,沐曉白便知道那人定是起了歹意。陳怡是陳風的妹妹,若她因為自己而出事,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必是無顏相見。於是沐曉白一步站到陳怡面前,將其擋在身後,厲聲説道:“光天化朗朗乾坤,莫非你還要幹出什麼有悖天理倫常之事?你還是速速離去,莫要將事情鬧大,對你想來也沒什麼好處。”

“呵呵,少爺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叫沒有好處,我今還就…”一句話還未説完,王士林便被身後一名僕從後面拉到身旁,附耳上來説道:“少爺今還是算了吧,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若要將事情鬧到老爺知道了,您也免不了一頓責罰,若是被老爺的對頭抓住了什麼把柄,對老爺也不是件好事。”聞聽此言王士林看看周圍,這邊之事竟是引了不少人的好奇目光,心中想來僕從説的也不無道理,因此他整理了一番衣衫,對着沐曉白説道:“今本少爺還有要事,來方長,少爺我可是會好好和你增進增進情的。哈哈哈哈!”説罷便大笑幾聲轉身大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