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章少年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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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這是二錢銀子,你拿着。”
“小兄弟這是幹啥啊,這我怎麼好意思要。”
“沒有王大哥我們倆人也不回來,而且我想着以後有機會就跟着王大哥學習打獵。”
“這…好吧,那老哥我就拿着,小老弟看你這樣子也是練過幾手的,想學打獵那很容易,三後我再進山,你就白天跟正午之前跟西門等我就好。”獵人大部分都是格豪放的漢子,再者拿了陳風的錢,因此連稱呼都變得親切了起來。此人叫王勇,正是山林邊碰到的那個獵户,陳風第一次來到獵物易市場,真是把他好好震撼了一番,各種各樣兇猛野獸甚至一些只聽説過的一些珍奇兇獸,不管死的活的應有盡有。那條狼屍賣了十錢銀子,在王勇看來不算太滿意的價格卻讓陳風動不已。每過着貧苦生活的少年哪裏見過這麼多銀子,雖然在元都正常家庭一年的收入怎麼都要在五、六兩銀子。貧苦的子也並沒有使少年的價值觀扭曲,他很鄭重的給了沐曉白和王勇各二錢銀子。沐曉白自不用説,跟着他出去半天野菜沒挖到反倒差點丟了小命,這些錢就拿去壓壓驚吧。至於王勇王大哥,幫忙將狼屍回來已經費了很多力氣,錢自然要給的,況且陳風通過這次發現了一條可以讓母親和妹妹子過得好一些的辦法——打獵。既然有求於人就更不能小氣,自小就開始要幫家裏分擔生活的壓力,對於十四歲的少年來説,心智總歸是要比同齡人強上許多的。
陳風的第一筆消費並不是去買饅頭,而是去了一間醫館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做了處理,總不能帶着傷就回去吧,那娘還不得被嚇壞了。第二筆消費卻是去買了身衣服,之前那套已經被血染透了,況且陳風看見衣服上的血就會回憶起上一刻還處於生死的邊緣,再強大的心智也畢竟是個少年,現在想想剛才發生的事還是有些後怕,因此那套衣服也不想留着了。
走在每必受煎熬的那條大街,今陳風雖然因為身體透支嚴重早已飢餓難耐了,但顯然今的心情與往大不相同。昨還要強行壓抑自己的食慾,對於各類吃食不敢多看一眼,心裏只想着饅頭,今卻肆意的看着那些自己從沒嘗過的吃食,恨不得每樣都買來嚐嚐。不過理智終歸戰勝了,陳風還是老實的來到了饅頭店前。
“老闆,給我來五個饅頭。”咦,店夥計顯然對於陳風這種天天都來的客人已經很悉了,平裏少年每天都只買兩個饅頭,甚至有時只買一個,今怎麼突然買的多了。疑惑歸疑惑,老闆還是很麻利的將五個饅頭包好給陳風。
少年心裏則已然起了波瀾,有如開閘防洪一瀉千里般的暢快油然而生,曾幾何時,一口氣買下五個饅頭就是他晚上做夢都能夢到的事。陳風還是很快剋制下了自己的情緒,快步向家走去,他邊走邊想着後一定跟王大哥好好學習打獵,這樣每天都能吃饅頭吃到撐了。雖然殺了一頭兇狼,可少年畢竟是少年,有時的想法總是那麼的簡單。
“娘,我回來了。”少年的聲音中都透着一股欣喜的情緒。
“風兒今怎麼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母親剛剛擺上醃製過得野菜和空碗筷,突然看到陳風放到桌上打開的五個饅頭和回來時順路買的一小塊醬牛,再抬頭看了看陳風身上嶄新的布衣服,秦氏只覺眼前一黑,一種不好的預瞬間湧上心頭。
盞茶的時間後,陳風跪在母親面前看着泣不成聲還在教育他的母親,再看看桌旁邊眼巴巴瞅着慢慢變涼的饅頭直咽口水的妹妹,陳風終於忍不住了:“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沒偷,二沒搶,我就是出門挖個野菜不小心碰到只狼,結果被我給宰了,後來拉回來給賣…”看着淚眼朦朧的母親,陳風本就是個孝心很重的孩子,因此本應是慷慨昂的一段話説到最後硬是漸漸沒了聲音。
母親倒是被他的這番話嚇了一跳,也不哭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兒子,心中實在無法想象竟然是這麼一件無法想象的荒唐事才讓孩子有錢多買了幾個饅頭。
半個時辰後,一家人又像以往一樣好好享受着晚飯,不同的是桌上的氣氛較以往顯然輕鬆了許多,畢竟一家三口多少年了都沒好好享受過一頓能吃飽的晚飯了。
“小風,以後還是別挖野菜了,娘每天多納幾雙草鞋。”
“娘,我、我正想跟您説,以後我跟王大哥進山學打獵,這、這樣您以後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打獵和掙錢的。”
“不行,你一個小孩子打獵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做得來,想着你今天的事娘到現在還一陣陣的後怕。”
“娘,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是自己一人,我主要還是給王大哥打打下手。”
“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去什麼去。”
“就是小妹別鬧,哥是去幹正經事。”
“你也不許去…”又是半個時辰,陳風終於説服了母親,也終於讓妹妹陳怡不再提跟他一起去這個問題了。在母親千叮嚀萬囑咐之下,陳風耐心的聆聽教誨,心中卻對未來的打獵生活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當下午劫後餘生的刺與傍晚對新生活嚮往的情漸漸褪去後,身體傷口的疼痛開始慢慢發揮了作用,深夜的陳風就因為傷口的帶來的疼痛久久不能入眠。
陳風忍着傷痛小心的來到屋外,今夜月明星晰,想來一些公子現在還泛舟於江上對酒當歌抒情懷,或是一些文人今夜得幸與青樓花魁詩作對共賞明月。今夜的陳風卻沒有力享受這恬靜的夜晚,他盤坐地上,試圖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從而減輕疼痛知。他想着下午先生講得那些關於修煉的事,想着碰到惡狼時的生死危機,突然陳風想起了殺死惡狼前一刻身體那奇怪的覺。少年是喜歡把一些東西靠想象力串聯起來的,此刻的陳風想着那一刻覺不免有些微微動,他猜測着會不會有某種可能,就像是某位大俠偶然打通了奇經八脈自此功力大增的傳奇一樣。
少年敢殺狼,那他也不是會永遠只會去想象的,想到就去嘗試。陳風想着故事中那些整夜不用睡覺只靠運功打坐就能補充力的俠客們似的盤坐端正,雙掌朝上放於兩膝之上,慢慢閉上眼睛,輕輕的一呼一。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半個時辰後,陳風沒有覺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呼只是單純的呼。想着自己之前的那些各種幻想,陳風搖搖頭自嘲一笑,此時一股微涼的風吹過,另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起身回屋,忽然陳風到剛剛因為打寒顫而一張一縮的孔周圍到了一絲極淡的暖入了身體。陳風因為這個意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從新平靜下來細細的去受。如果在平時,那樣一個很細微的變化並不能引起陳風的注意,可是今夜不同,陳風所有的力都放在悟這些事情上,當一個人的力高度集中在一間事情上時,他的知鋭度也會提高。
可惜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中,陳風再也沒有找到那一絲的受。此時的少年就像是找到了解決一個難題的辦法,但這個辦法到最後總是差了一點似的怎麼解也解不開,但是陳風相信他已經抓到了什麼,只是自己沒有發現問題的關鍵,此時的他就像是十分渴望知識的學子,極需要一個名師來指點自己,抓到問題的關鍵。
少年終歸還是準備去睡覺了,就在他站起來時,覺身上的傷口好了很多,並不怎麼疼了也不知是幻覺還是下午在醫館塗得藥發揮了作用,疲憊的身體也變得舒服了很多,神也恢復了不少,陳風還是覺得這些變化與自己所謂的打坐吐納有關,因此他決定以後每天晚上趁母親妹妹睡着後自己都要打坐一番,他一直相信勤奮是解決一切難題最笨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接下來的三天陳風沒去李伯那裏幫忙也沒去過柳先生家,母親給他的任務是好好跟家養傷。期間沐曉白讓李伯帶着來了一次陳風家,看着已經不能稱為房子的房子,想着陳風一家拮据的生活,不知怎麼的,少女心中有着一股説不出的難受勁。詢問了下陳風的傷勢,又閒聊了幾句,沐曉白與李伯告別離開了,臨出門前李伯還衝着陳風比了比大拇指,的陳風很不好意思。
三後,西城門外,陳風身着一身便於活動的衣服,望着身背弓箭,手拿短矛漸漸向他走近的王大哥,陳風的臉上出了十分暢快的笑容,他知道,新生活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