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玖章相濡以沫相忘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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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月下夜談之後,陳風繼續留在回堂調養,每方清雪都會來看他,不過相處的時間變少了,二人之間也只是簡單的問候,並沒有太多。
半月後陳風傷勢基本痊癒,身體狀態也恢復到了最佳,經過這次重傷,陳風覺修煉心法又有所進,這一豔陽高照萬里無雲,陳風終於決定不再停留,準備繼續南下,去參加浩劍宗的入門試煉。小鎮鎮長代表鎮上居民前來送行,畢竟陳風也算得上漁陽鎮的救命恩人。陳風備好了馬匹乾糧,準備快馬加鞭直接趕往浩城,畢竟在這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
“各位長輩,請回吧,後有機會定能相見。”陳風雙手抱拳鄭重的行以一禮。
“少俠一路小心,漁陽鎮隨後歡你再來。”鎮長也是抱拳還禮。
“陳老弟,這裏是我家小姐為你準備的些許盤纏,請一定拿上,小姐她説要配置物藥就不來送行了。”回堂的趙管家從一旁走出,遞給了陳風一袋銀子。
陳風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收入懷中“請趙管家幫我帶句話,多謝小姐這些子的照顧,後有事陳風必不推辭。”陳風縱身上馬再次行禮“青山不改綠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説罷雙腳一夾馬肚,催馬遠去了。
今方清雪沒能前來,陳風心中很是失落,不過就像那晚相談的結果,他要離開這個決定是不能也不會改變的,如今只希望自己更加努力,用很短的時間達到目的,也好儘早回來。一路出了漁陽鎮,陳風的速度並不算快,他想讓眼前的風景慢些遠去,畢竟這裏給他留下了一段很美好的回憶。前路一輛馬車停於路邊,一道身穿粉衣裙的身影站在馬車邊。
陳風遠遠望着那道身影,會心一笑,加鞭縱馬來到馬車旁,翻身下馬,看着面前的方清雪。
“你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陳風温柔的眼神緊緊盯着方清雪。
方清雪臉頰微紅,眼神最終還是躲開了陳風的直視“總是放不下還是想來見一面,你,能不能不走?”一陣清風吹過,幾片樹葉被風吹落,悠然飄蕩於天地之間。二人都沉默了,安靜的氛圍使得這條道路周邊的草叢之中不時傳來幾聲蟲鳴鳥叫。良久陳風終於輕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清雪,我必須要走,有些事決定了就一定要堅持做到,相信我,等我回來。”陳風雙手緊緊抓着方清雪的雙肩,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兩行清淚隨着陳風的回答已然翩然而下,方清雪也是搖了搖頭,緊咬着下使勁掙開了陳風的雙手,退後幾步“你去吧,去追求你想要的,忘了我吧,太多的牽掛對你修行無益,真正放下了忘記了也許會比在一起要更好吧。”方清雪説到最後已經有些泣不成聲,説完轉上上了馬車離去了。只剩下呆愣在原地的陳風,看着遠去的馬車,低聲默唸:“有些事難道説忘記就能忘記麼…清雪,等我回來!”説罷縱馬揚鞭向着相反的方向揚長而去。
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其中各種靈獸出沒,不時傳出一聲聲獸吼,使得此地充滿了危險的氛圍。突然陣陣破風之聲打破了那獸吼之聲,兩道人影踏空而來,直接落於一座山峯之巔。
“空明尊者,你我二人已經找尋三了,還是沒發現任何線索,如今只剩這片地域了,若還沒結果,那隻能作罷了。”
“阿彌陀佛,諸天之內萬物皆已註定,一切隨緣便罷,清心真人不必過於執着。”這二人一人頭戴道冠身披道袍星目劍眉有如仙人下凡一般,另一人頭戴僧帽身穿僧袍外披袈裟,一臉慈眉善目有如佛祖轉世之態。此二人相談一番正離去,忽聽得遠山深處一聲震天獅吼,像是在對着此地二人發出挑釁一般。
“哦?此地竟有火眼金獸,有如此兇獸之地想必必有大機緣,也許那裏就是我們此行要找的地方。”清心真人眼中一亮,抬手輕縷了幾番長鬚。
“阿彌陀佛,此獸竟能發現你我,想必也是修行時不短境界頗高,我佛慈悲,若能不傷此獸命最好。”空明尊者説罷直接踏空而行向着獅吼傳出的方向而去,身後清心真人緊緊跟上。
飛過三座山峯,一片幽黑山林映入二人眼中,此時尚是白,此林中卻是如夜般漆黑。
“竟然是黑木林,看來這裏真是要找的地方。”清心真人見此眼中光彩更是明亮了幾分。就在此時忽然林中一陣狂風大作,一隻獅頭獅身背生雙翼的靈獸從林中飛出,擋在一僧一道二人面前,此獸眼眉周邊一團金髮圍繞,雙眼如火一般,正是那火眼金獸。
“阿彌陀佛,此獸靈智已開,境界與你我二人相近,想要不傷它命看來是不行了。”哼就在空明尊者還唸唸有詞之時,清心真人一聲冷哼,抬手祭出一把青鋒長劍,直接破空刺向火眼金獸,只見那獸雙翼瞬間扇出十幾道風刃,竟是將長劍擋了下來。
此時空明尊者也是悍然出手,一串佛珠早已被他掛在手中,抬手一掌照着火眼金獸拍了過去“般若掌。”金獸見此掌來勢兇猛,不敢怠慢,也是抬起一爪照着拍來的那掌抓了過去。
嘭一聲巨響伴隨着陣陣氣湧出,空明尊者硬是退後了幾步方才站穩身形,而金獸則被掀飛了出去,良久才穩定住龐大的身體。
咻沒有息的機會,長劍再次破風而來,此時金獸剛剛硬拼一記,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劍劃出了一道傷痕。
吼又是一聲震天怒吼,顯然火眼金獸因為受傷被怒了,雙翼振動,速度提升到極限,下一刻便是飛到清心真人面前,一爪不由分説直接頭抓了下去。
“好傢伙,果然名不虛傳,身體防禦夠難破。”清心真人也不敢怠慢,大喝了一句便是用劍相,堪堪擋下了這一爪。
“六字真言咒!”一旁的空明尊者一聲大喝,六顆佛珠被他一掌拍出,在空中幻化出佛門六字真言,直接印向金獸。
“北斗七劍!”清心真人也不怠慢,擋下一爪後劍勢一變,接連於空中斬出七劍,與六字真言成犄角之勢,使得火眼金獸沒有任何躲避的角度。
轟又是一聲巨響,只見空中一道龐大的身影濺起陣陣血霧,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
吼此時的吼聲除了憤怒還是憤怒,火眼金獸突然怒目圓睜,盯着眼前的二人,空明尊者和清心真人都是一愣,隨後面大駭,急忙後退,只見金獸雙眼之中竟是出兩道極度壓縮的天體元氣,瞬息已至二人面前。
“不好,此孽畜竟然已經煉成了火眼之法。”清心真人怒吼一聲,揮劍擋於身前,嘴中默唸幾句,青鋒長劍突然光芒大盛,與金獸那一擊直接硬碰。一旁的空明尊者也不怠慢,雙手合十默唸幾句經文,手中佛珠也是幻化成一個個梵文,接連與金獸發出的火眼一擊相碰。
此時空中光芒大盛,使人不得窺見其中之密,只聽得幾聲碰撞之聲,接着便見兩道身影倒飛而出,正是那空明尊者與清心真人,二人奮力穩住身形,噗嗤,都是一口逆血噴了出來,氣息也是比之前萎靡了許多,顯然剛剛那一下也是另二人受傷不淺。對面的火眼金獸也不好過,雙目之中已是有血水留下,雙翼扇動的頻率都是變慢了幾分。
“幸好這孽畜還未完全掌握火眼,不然你我今不死也要層皮了。”清心真人抹去嘴角的血跡,咬牙狠狠的説道。
“阿彌陀佛,此獸也受傷頗重,估計也無法再來一次了,不過你我二人已傷,此獸臨死反撲你我必有一人今會徹底留在此地,不如先行退去再做打算吧。”清心真人略作思索,知道空明尊者所言非虛,只得咬牙點點頭,準備先行離去。
這時只聽得天邊傳來三聲大笑“哈哈哈!”接着二人眼中出現道道光影,細細一數正是十二道,向着火眼金獸直接飛了過去,只見那些光影不斷上下翻飛,專找金獸防禦薄弱或是受傷的地方攻擊,漸漸看清那些光影都是一柄柄短劍。
噗噗噗噗一道道傷口接連出現在火眼金獸身上,使得此獸的氣息更加萎靡了幾分,吼,這次是一聲不甘之中夾雜着些許恐懼的怒吼,火眼金獸奮力一扇雙翼,躲過眼前的道道劍影,竟是狼狽的向着遠方逃了。
此時天邊一道人影也是踏空而來,下一刻便是出現在空明尊者和清心真人面前。
“哈哈哈,老夫剛趕到就見到你二人如此狼狽之相,真是痛快啊,看來這些年你們的功法都是荒廢了許多啊。哈哈哈!”此人鶴髮童顏,一身布長衫,看似普通的衣裝卻無法掩飾其一股雄霸天下的氣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我三人也有些年頭未見了吧,看來這裏的東西你們浩劍宗是勢在必得啊,東方掌門竟然將你都給請了出來。”空明尊者又恢復了以往慈眉善目之情,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如果沒見過剛剛那種狠辣的出手,一定會認定此人絕對是個人蓄無害的慈悲之人。
清心真人卻是不客氣,雙手於袖袍之中,冷眼看着眼前那人,很沒好氣的説道:“哼!劍十二,別以為撿個便宜打跑了那個孽畜你就能得意了,要不是我二人早已重傷了它,你也未必能討到好處。”看着清心真人如此做派,劍十二也不惱怒,雙手負於身後,一股凌厲的殺突然洶湧而出,鎖定住二人“區區一隻靈獸,我劍十二有何可懼,倒是你二人若是不服,隨時可以跟我動手。”簡單的幾句話竟是説出了獨霸天下的氣勢,再加上那股殺氣,被鎖定的空明尊者和清心真人早已各自轉過頭去,一股恐懼的情緒已是慢慢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