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伍拾陸章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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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陳怡急忙趕來,看其臉上也掛着清晰的淚痕,顯然在來時的路上她的眼淚就沒斷過。
“哥!”陳怡大叫一聲,但屋中並未傳來陳風的回應。
“怎麼辦?韓大哥怎麼辦?我哥不會有事?”
“陳風此時只是傷心過度,先讓他發下情緒,你們莫要靠近,以免受到傷害。”經常聽張浩軒講述,陳怡也知道了哥哥陳風和韓星仁都是修真者,雖然她並不能理解為何不能靠近靈堂,但韓星仁的話她知道肯定是有道理的,因此她讓李伯將無關的下人都盡數驅散了。
“娘!孩兒不孝!”此時屋中再次傳來陳風悲痛絕的嘶吼聲,這一聲讓人聽得是肝腸寸斷,陳怡和李伯都紛紛跟着痛哭了一番。這一幕看的韓星仁長嘆一聲,同時他心中也想起了遠在西境邊軍的父親。
許久過後靈堂中忽然傳出一道微弱的聲音:“小怡…李伯…”聞聽此聲陳怡和李伯都紛紛抹了把眼中的淚水,快步走進了靈堂之中。
“哥!”陳怡看着跪倒在地上面慘白的陳風,立刻驚呼一聲便撲了過去,兩兄妹就這麼在父母的靈位前抱頭痛哭了一番,看的李伯也連連抹淚。外面的韓星仁並未離去,而是繼續在此地守着,他擔心以陳風現在的狀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畢竟陳風的心魔讓他十分忌憚。
“娘是什麼時候走的…”痛哭了良久,陳風和陳怡這才分開。
“兩年前的事…”
“兩年前?我離開了多久?”
“四年了…”聞聽此言陳風身體猛然一震,臉上也是一股震驚之情,但隨後又出了一股更為傷心悲痛的情緒,他此時才知道自己竟然在混亂深淵裏過了三年,這也讓他錯過了為母親送藥治病,想到此處陳風頓時悔恨萬分,對着母親的靈位再次連連磕頭,又痛哭了一場。看着身邊彷佛帶着自責情緒的陳風,陳怡心中一緊,連連勸道:“哥你別這樣!九泉之下娘也不願意看見你這個樣子!”
“是我害了娘!是我害了娘!”陳風只是自言自語的説着。
“不是你!不是你害的!娘也肯定也不願意聽見你這麼説!”陳風並未理會陳怡,而是默默的看着母親秦氏的靈位許久才開口説道:“我本為母親找到了良藥,卻因自己而錯過了…”
“不是的…母親説過,她為你到驕傲自豪,她説晚年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她很滿足,娘還説你能為爹平反是最讓她欣的…娘從來都沒怪過你!相反她不願意你為了承擔這些而受到什麼傷害!”陳怡眼中的淚水再次湧出“娘走之前説,她現在要去和爹團聚了,她很幸福…所以這一切不怪你…哥…”陳風沉默了片刻,用沙啞的聲音説道:“讓我一個人待會…”
“哥…”陳怡還想説些什麼,卻被李伯一把拉了出去。
“讓你哥一個人待會。”李伯也是長嘆一聲,帶着悲傷的情緒説道。
“可是我怕哥他…”
“放心,小風已經這麼大了,給他些時間就能走出來了。”説罷李伯便帶着陳風離去了。而韓星仁也見陳風的氣息漸漸收斂回覆了平靜,他又等了片刻便也離去了。
元文帝正在書房批閲國事,忽然見韓星仁走了進來。
“敢問陛下現在的局勢如何了?”韓星仁面凝重之問道。
“一直處在僵持的狀態,今國師前來有何要事?”
“忠勇公回來了。”淡淡的一句,卻讓元文帝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股震驚的神問道:“忠勇公回來了?快快朕要親自去拜訪!”
“陛下不可!”
“為何不可?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忠勇公剛剛得知喪母,此時正在悲痛之時,還請陛下不要打擾。”聞言元文帝長嘆一聲,輕聲説道:“只怪朕沒能救得忠勇公母親命。”
“陛下不必自責,在下先告退了。”説罷韓星仁直接離去了。
而就在此時元文帝身後出現一道身影。
“爺爺!”覺到了那人出現,元文帝急忙轉身恭敬説道。
“果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赫連納達自言自語般的説道。
“爺爺所説是那個陳風?”
“此子若能過了這道坎,前途必然無量,只是世人只知金仙之劫,殊不知心劫卻是最難度過的。”雲文帝雖然聽不懂赫連納達話語中的意思,但他卻接着説道:“我知道爺爺對這個陳風評價頗高,但他畢竟年紀尚輕…”
“修真者不能以常人而論,此時他的氣息就連我也有些看不透了,想必這些年定然有什麼奇遇。”元文帝因為赫連納達的話震驚萬分,心中對於陳風最後的一點輕視疑慮也漸漸消失了。
“最近局勢如何?”
“還在僵持之中。”赫連納達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卻十分凝重的看向東方,自言自語般輕聲説道:“忍了這麼多年,你也該出手了…”夜幕降臨,整個元都都陷入到一片寂靜之中,往裏熱鬧的場面竟不復存在,整個城市彷佛都籠罩在一股凝重的氛圍之中。
忠勇公府內,陳風默默的跪在母親和父親的靈位前,口中竟自言自語的説着什麼。
“娘…孩兒回來了…不知娘和爹團聚了麼。孩兒很像您,還想吃您親手做的飯,還想聽您的教誨…甚至在孩兒闖禍時狠狠的打我一頓。當年您為了我們吃盡萬般辛苦,受盡無數言蜚語,今有了這般生活,可您卻無福享受了…是孩兒不孝,連最後一面都沒讓娘見到…爹,雖然孩兒對您的印象很少,但你要照顧好娘…您不在的這些年裏,娘真的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娘您肯定想念土房子的生活,那時雖然過得艱辛,但我們三口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一陣寒風吹過,令供桌上的火燭有如起舞般晃動着,照耀着陳風的影子也跟着一陣搖曳,彷佛在真實與虛幻中不斷替着。此時外面竟飄起了片片雪花,很快地上就像被染成了白,整個元都都在這個夜晚悄悄換成了銀裝素裹。受着外面漫天大雪,陳風想起了最後離開家時的那場雪,和雪中母親望向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種充滿慈祥、戀愛和擔心的目光。
漫天大雪送走了黑夜來了清晨,陳怡和李伯二人都不約而同的來到靈堂,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只有像是剛剛點燃的三炷香正緩緩燃燒着,而在母親靈位前,擺放着一個小小的瓷瓶。陳怡和李伯急忙找遍整個忠勇公府,也沒有發現陳風的蹤跡。他們又請來韓星仁,在他一番全力知下,整個元都都沒發現陳風的氣息。
這是一處完全被冰雪覆蓋的管道,若不是上面的馬蹄印,車轍印和人的腳印,真的無法辨認出這裏是不是一條直通北川城的道路。此時在這條路上正有零零散散的幾道身影來回過往,其中一名身體健壯的中年男子揹負着弓箭,肩上扛着一頭雪狼,一步一步踩在能沒過腳踝的鬆軟雪地上艱難前行着,眼看北川城就在眼前,想想在家中等他的老婆孩子,心中更多了幾分急切的心情,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一些。可就在此時旁邊的一道身影引了他的目光,仔細看去中年男子心中一驚,視線中的那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長衫,全身上下就再沒有一件禦寒的衣物了,而更讓中年男子驚奇的是,那人彷佛覺不到一絲寒意般,只是略顯呆滯的向着北川城走着。
中年男子雖然十分好奇,但心中善念還是讓他走向了那人身邊關心的問道:“這位小兄弟,你…你這樣不冷麼?”男人並未理會,而是繼續向前走着,見此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又緊走幾步來到那人身前,剛要説些什麼,但瞬間整個人卻出了一副極度震驚的神,同時口中驚呼一聲:“你…你是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