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壹拾陸章故地重遊往事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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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誰?
沐曉白見母親發問有些驚慌,她不敢説是陳風,畢竟小時候她母親就對陳風沒有好臉,再加上她不確定王府的人走了沒有,要是讓那些人發現了,肯定會給陳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伯母好,我是陳風,不知您還記不記得。就在沐曉白猶豫間,陳風卻十分自信的來到近前自我介紹着,彷佛已經忘了當年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和家人的百般侮辱。
沐曉白聽見陳風竟如此直白的説道,立刻緊張的看着母親,只見其好像一時間並沒有想起這個名字,而是不斷的在腦海中搜尋着。
陳風…陳風…原來是你小子!沐曉白的母親總算想起了這個名字,臉立刻耷拉了下來,一把將沐曉白拉到自己身後,一隻手指着陳風,好像一副市井潑婦的樣子説道:你小子不是早幾年犯事跑了麼,怎麼現在突然跑回來了,也不怕官府抓你,還有早就讓你別纏着我們家曉白了,你怎麼還這麼死皮賴臉的,不過聽説你妹妹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勾引了個元帥的兒子現在都住人家裏去了,看來這臉皮厚還是家傳的。實話告訴你我們家曉白早就許配給了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是你這種市井小無賴可以染指的,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滾蛋。
陳風聽着這個女人一口氣説了這麼多,若是隻説他自己還好,可是卻連帶着他的家人都侮辱了一遍,這讓陳風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怒火,若不是這是曉白的母親,他早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了,雖然心中壓住了怒火,但此刻他的臉卻很難看。沐曉白就怕這個,見陳風臉十分難看,她急忙拉着母親就往裏面走。
娘你別説了,咱們先進去!
你拉什麼啊!我還沒説你呢,你個不知廉恥的小蹄子!就知道跟這種小無賴成天鬼混。沐曉白的母親覺還沒過癮,一邊被曉白拉着往裏走一邊嘴上還不依不饒的。
沐曉白見此已經有了哭腔,苦苦哀求着母親:娘,算我求你了先進去。説着她又投給陳風一個抱歉的眼神,見此陳風也不好説些什麼,而是對其微微一笑就轉身離去了。
回到屋裏,沐曉白立刻對着母親嗔怪道:娘,你怎麼能對人那麼刻薄,他畢竟是我朋友。
什麼朋友不好找,非要找這種朋友,他們家背景不乾淨你又不是沒聽説過,你怎麼這麼不爭氣非要氣死娘是麼?你説你好好的放着王公子不理,非要理這種沒錢沒勢的窮混混,是不是不把我們氣死了不能如你願啊…説着説着曉白母親竟然大哭了起來。見此沐曉白也不好再發作了,只能苦苦安道:好了娘,別哭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見母親越哭越厲害,沐曉白心中也慌了神,她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了。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的事麼…也不知道我跟你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了,這輩子要讓你這麼折磨我們。
娘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説啊。沐曉白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原因,不免心中有些焦急了。
你看看你,我們簡直就是養了個白眼狼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生出這麼個和我作對的玩意啊!
沐曉白見母親越説越來勁,她反倒不再説話了,就這麼站在一旁看着母親盡情的哭鬧,沒過多久母親也像是發現了這招已經沒了作用,因此漸漸穩定下了情緒,但看其神明顯有了疲憊的覺。
就剛剛,王府來人了,他們…他們説…説到這裏曉白母親又嗒嗒的掉起了眼淚。
沐曉白髮現這下不像是母親在哭鬧了,好像真的有什麼事,因此她心中一緊,急忙問道:他們説什麼?
他們…他們説要解除婚約…
啊?沐曉白本來也猜測是跟自己的婚事有關,她也做好了各種最壞的打算,卻惟獨沒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是最壞最壞的那一種,不過這是對別人來講的,對她來説這個結果無異於久旱遇到的那麼一場甘霖般清透人心,臉上的表情也立刻變得古怪了起來,有一種想笑又笑不出的樣子。
曉白母親見她這個樣子臉上除了悲傷外又有了幾分怒,狠狠的説道:説你是個白眼狼還真沒錯,怎麼樣這下合你心意滿意了?以後爹孃走在街上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你會很高興是?
沐曉白雖然心中已經樂開了花,但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表出來,因此她用牙緊咬了幾下嘴,靠疼痛的刺緩解了想要笑的衝動,挽着母親的手撒嬌道:好了娘!我心裏怎麼會這麼想呢,不過這可不能怪我啊,他們説沒説為什麼解決婚約啊?怎麼能這樣説不行就不行了呢。
看着沐曉白竟然拿出了一種有些委屈的情緒,好像她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樣。曉白母親卻嗔怪的看了她一樣,説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跟我面前假惺惺的如此做作,這門親事沒了娘這還亂着呢。不過明天一早你得跟我出去。
去哪啊?沐曉白此時心情大好,聽着母親有這樣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剛剛街坊鄰里都在説明在祭天廣場陛下有事要昭告天下,到時估計所有的文武官員都會到場。
不是,這些事你也有興趣啊?
呸,你個小蹄子就算親事沒了你也不許再和那個什麼陳風來往。明裏肯定那些個朝中大臣府中的王孫公子都會前去,我帶你去是看看也許有機會能被哪家的公子看上。
什麼!娘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什麼王孫公子的,能不能不要老是替我做決定。沐曉白總算明白了母親意思,本來已經大好的心情卻又煩躁了起來。
你懂什麼?讓你自己決定?到時候你連西北風估計都喝不上。
喝不喝的上那是我的事,我明天有事。
有什麼事?是不是跟那個陳風出去?我告訴你沐曉白,你要敢説不去,娘立馬去官府告那個陳風,聽説他不是犯事跑的麼?就算現在沒事了,我若找幾個相的衙役隨便找個理由也能關他個三天五天的。
娘!你怎麼能這樣…聽見母親此話,沐曉白的情緒徹底萎靡了下去。她相信自己母親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更相信她有那個本事,因此為了陳風沐曉白不得不答應了母親的要求。
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陳風早就不再去想曉白母親的百般侮辱,而是陷入到了對過往的一份回憶中。
一屜饅頭剛剛出爐,香噴噴的味道伴隨着熱氣不斷引着過往行人爭相購買。陳風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家賣饅頭的鋪子,回想着當年自己每次路過時那種渴望的神情,那時的夢想是有一天能吃饅頭吃到撐,現在自己卻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
來五個饅頭。
好嘞,五個饅頭您拿好。一個夥計將一包饅頭放到了陳風手上。
邊走邊吃着饅頭,悉的味道又讓陳風找回了許多家的味道。不知不覺間他竟走到了當年住了十幾年的泥土房。如今這裏沒人居住,房子也越發顯得破舊了。站在門口駐足良久,陳風並沒有進去,而是就這麼轉身離去了。他知道回憶總歸就是回憶,有些事既然已經過去了,就徹底的留在身後。
走到巷子口,面走來一個面疲憊的青年,此人身上穿着稍顯破舊的衣服,走路時身體卻隱隱傳出一種不健康的覺。陳風認出了此人就是當年經常帶頭欺負他的人,當初此人是那羣孩子中身體最壯最高的,他也是欺負陳風和陳怡最厲害的,甚至當年陳風自學武功後第一個報仇的對象就是此人,還記得當時兩個人打的都掛了彩。可現在此人卻早已沒了當年的覺,就像陳風現在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男孩了。
再向前走去,沿途看見許多婦女都在洗菜擇菜,看樣子都在準備着晚飯。陳風還認得其中的幾人,這幾人也是當年在他們一家人背後冷言冷語指指點點最多的,今陳風再見到他們,早已沒有了當初的自卑,反而是在用另一種眼光看着這些人,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甚至整個世間。
這一刻陳風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屬於這裏了,或者説自己現在已經身處在了另一個世界之中。陳風的心境在這一刻又有了新的變化,好像自己和這片天地有了融為一體的跡象,陳風知道這是心境突破的覺,隨即他閉上雙眼,就這麼靜靜的站着,一股股天地元氣瘋狂的向他周身纏繞而來,就像忠誠的臣子前來參拜它們的君王一樣。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雖沒有內城繁華,但也別有一番熱鬧。只是此時在街上竟沒有一人能看見陳風的存在,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