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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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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似乎就在片刻之前他還見到了嬰兒時的自己,現在他意識到,他正在看的是自己的另一個版本。他傾聽着對話,儘可能不被發現他在看着這條時間線上的薩爾。相比於他在視覺尋求中看到其它版本的自己,這要來得奇妙地多。這一次,他本人就站在幾步之外。

“我們的船在經過大漩渦的驚濤駭時承受了沉重的傷害,”獸人報告道。

心中又是奇異地一痛。大漩渦…他離開的地方。死亡之翼撕裂的地方:大地之環盡心竭力嘗試治癒的地方。他搖搖頭,想起僅僅這幾年來如此大的變化,心中嘆不已。

“無法挽回,”獸人步兵繼續道。

這個時間線的薩爾點頭道。

“我知道。我們能否確定現在的位置?這是卡利姆多麼?”

“我們照您指示向西而行。應該是的。”

“非常好。”仍然在隱秘中觀望的薩爾回想着八年前的這一刻,想起了當時他心中最為關心的事。

“有任何格羅姆·地獄咆哮或是其他船隻的蹤跡麼?”這個時間線的薩爾問道。

“沒有,酋長。自從我們分離之後就沒有音訊了。”

“嗯。準備移動。如果我們的同伴們真能成功來到這裏,我們應該能在海岸線上找到他們。”薩爾轉過身,望着一望無邊的沙灘。

然後看到一瞥金。它轉瞬即逝;也許它只不過是沙地上的霞。但是薩爾沒有那麼傻。

其他人都在忙於搜尋破損的船隻,將補給品帶上岸。很快他們就會建起一座營地。薩爾將那任務留給過去的他。

他追尋着閃光的鱗片,向西而行。

這次,他在地面上發現一個小,約和一個獸一般大小。而且在它的周圍…是現在早已悉的時間線傳送門的光芒。

諾茲多姆真的被困住了麼?薩爾這樣想着,向前走了一步。還是他只是引領着薩爾開始某種追逐?那開始變大以適應他的大小。他向前一跌,但就在他還沒有警覺的機會之前,他就已出現在傳送門的另一邊。他爬出口,看到一隻大黑鳥坐在他前方的草地上。它歪着自己的頭,光亮的紅眼睛盯住對方。

鳥喙張開了。

“歡,杜隆坦之子。我知道你會找到路的。”麥迪文!大法師曾在薩爾夢中出現,告訴他去跟隨。薩爾聽命之後,麥迪文獎勵了他的堅持。只不過,他在這次對話中不是人類麼?

薩爾試圖回想他説過什麼。

“我在夢境中見到的是你。你是誰?你是怎麼得知我的?”烏鴉傾着它那烏黑的頭。

“我知道許多東西,年輕的酋長,有關於你和你的人民。舉個例子,我知道你現在,在找尋諾茲多姆。”薩爾下巴幾乎都掉了。

“你的時間已所剩無幾…以多種方式。要知道,我已看到未來,目睹了燃燒暗影來臨沒你的世界。而且在瞥見那段未來之間,我還看到了其他許多。我會把我能説的都告訴你,但是剩下的都必須你來做。”薩爾突然笑了,心想着之前自己為什麼這麼震驚。畢竟,這是麥迪文。不論他是什麼,在時空中跳躍並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外。

“聽你的話曾讓我獲益匪淺,”他説道。

“我不認為這會讓我再次獲益。”

“你悉紡織麼,薩爾?”這問題讓薩爾到驚訝,他答道“我…見過織布機的運作方式,但是這自然不是我所掌握的一個技能。”

“你不需要技能就能理解它,”並非烏鴉的烏鴉説道。

“經緯錯。觀察圖案。指引梭子。要理解某樣以前並不存在的東西正在被創造出來,而織布機是一個你世界。同時知道,如果要解開織物的一部分,你只需要拉開一條鬆了的紡線。”薩爾緩慢地搖着頭。

“法師,你讓我糊塗了。今天我目睹我的父母被謀殺。我跟一名似乎是被無限龍軍團派來的神秘刺客戰鬥。我還在試圖尋找永恆之龍,在他的引領下,這似乎是一場徒勞無功的搜尋。而你所能給予的最好建議是讓我琢磨紡織?”黑鳥低下頭,抬起它的肩膀,看來像是在聳肩。

“聽我説,或者不要聽。我知道你在追尋什麼。要小心確保自己追尋的是正確的東西。這個地方充滿幻象。只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找到你真正尋求的東西——只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找到你自己。再見,高爾,杜隆坦與德拉卡之子。”烏鴉拍打着自己的雙翼,不出幾秒鐘它就飛出了薩爾的視線。

薩爾到很茫。詞句口而出,話的內容讓他驚訝不已。

“這壓講不通,但是神靈們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他。”在他和麥迪文的真正第一次會面最後,他説的正是這些話。他突然一驚,意識到這一次這些話和它曾經一樣真實。神靈在告訴他他應該相信法師。他閉起雙眼,為元素們敞開心扉,大地,空氣,水,還有最後,一直都在他心中的元素,生命。

他仍然沒能真正理解法師一直想要表達什麼。他的話仍然顯得荒謬。但是薩爾已經平靜了許多,他知道當時機正確時,他總會理解的。

指引我,他祈求元素之靈。我希望能夠幫助,我真的希望,但是我似乎真的無法找到我被派來尋找的這名偉大生物。我能看到他的影像,還有暗示,但是每次我都只是更深入我生命中的情景,離找到他還很遠。

他睜開雙眼。

諾茲多姆就在他的面前。或者説,是一道他的半透明影像。巨龍張開口,正在説着什麼,但是薩爾什麼都聽不到。

“你想要如何,永恆之龍?”他喊道。

“我在盡力尋找你!”諾茲多姆伸出一隻前腿,掌心向上,向薩爾招手示意。獸人向前奔去——它就在那裏,每次都要來得更快一些:諾茲多姆青銅鱗片上閃爍的陽光。看起來,這仍然不是薩爾應該在時間點。

他回想起凱恩曾經跟他説過的話,那是好久,好久之前。命運…會適時找到你的。…

那什麼才是正確的時間?薩爾想要吶喊出來。他很厭惡,從骨子裏厭惡追逐這神秘的幻象,看上去它只不過是在引誘薩爾跌入另一條時間線。

每一次他跟隨永恆之龍的影像,它都帶着他來到他人生中的不同點上。有一些重温讓人心中歡愉;其他的,遠非如此。但是這些時間上的每一刻都很重要,意義深遠。在每一個時刻中,薩爾都看到了諾茲多姆。薩爾對神秘刺客的重新出現保持警惕,但是似乎並沒有這名執着人類的跡象。薩爾希望這個混蛋已經淹死,那身莫名悉的重甲帶着他沉入那條遠不只是溪水的溪水。但是不再有另一場遭遇的希望並沒有讓他放鬆警惕。

薩爾發覺他已經在沒有進食或睡眠的情況下走了太遠,這時他剛跨入另一道傳送門,進入一片暮光中的森林。它覺很悉…太悉了。

“又是希爾斯布萊德,”他摸着臉,喃喃自語道。好吧,至少他認得這裏的路。自從他上次來到這裏以來,森林已經變了許多——多久之前?他飢腸轆轆的肚子和疲憊不堪的身體告訴他,幾乎已經過了一天。樹木看起來更為蒼老,讓他覺得已經過去了許多年——自從他目睹他父母的死亡。而且季節也有所不同。正是盛夏時分。那代表這裏有眾多的獵物,漿果和水果等待收割,這樣在等待自己即將體驗的不論哪一段過去的時刻現身時,他都不會捱餓。

他很快擺下一個抓兔子的陷阱,然後在外出尋覓糧食的同時,享受安靜而持久的暮。一道陷阱成功了。薩爾專業地生起一小堆火來燒烤小動物——儘管許多獸人喜歡生,他更傾向於烹飪過的——然後在火堆旁伸展全身,為了些迫切需要的睡眠。

一段時間之後,他醒了過來,立刻警覺。他沒有移動;某種冰冷的鐵器正按在他的喉頭。

“愚蠢,骯髒的獸人,”一個聲音傳來。這是女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就好像她有段時間沒有説過話了。

“要不是為了你即將帶給我的錢,我就會讓你屍橫當地。”錢?她説的肯定是某種賞金。難道是在聯盟領地有人懸賞他的透,而她在黑暗之中毫不猶豫地認出了他?不,如果如此,她會這麼説的,而不是對獸人如此地泛泛而談。

“我不會傷害你,”薩爾道,儘可能讓他的聲音顯得平靜。她架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把大口徑短槍的槍管。在計算自己能夠移動快到在她開火之前抓住它並把它從自己身上甩開的可能之後,他認為他做不到。

“哦,我知道你不會的,因為我會把你的腦袋炸開花。現在:站起來,慢慢移動。對我來説,你活着要比死了更有價值,但是如果你給我任何困難的話,別以為我不會勉強接受少一點賞金。”他服從了,照着她的指示慢慢移動,把雙手放到她能看到的地方。

“到那棵樹那裏,在你的左邊,然後轉過身來面向我,”她命令道。

薩爾配合着,慢慢轉身——然後急促地着氣。

他面前的女子很瘦弱,幾乎有些憔悴。她剪得很短的頭髮顏很淡。她看起來三十出頭,褲子,靴子和襯衣都很合身。月光讓她的面容更顯憔悴,陰影投在她的顴骨和眼睛下方,但是薩爾覺得即便是陽光也好不到哪裏去。或許她曾經很美麗。事實上,薩爾知道她曾經美麗過。

“特瑞薩,”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