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皇帝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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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眼便是十月中，今年的冬天似是來得特別早，尚未到十一月，京都便下了幾場不大不小的雪，薄薄的一層覆蓋在屋頂和地面，銀裝素裹。

過去幾個月，京都發生了幾件為人津津樂道的大事，先是大皇子府正妃和夫人相繼產，後大皇子接連納了兩三個夫人，卻是皆無所出。再就是二皇子正妃側妃一起娶，而側妃的嫁妝份例一百四十六台整整超過了正妃的一百二十八台，而側妃姚玉瑩在府中的地位更是隱隱有壓二皇子妃一頭的氣勢，二皇子便又被人蔘了一本。

入秋以後，仁德帝的身體突然變差，朝堂上羣臣要求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幾乎是到了上朝必議的話題，甚至有直臣死諫，後仁德帝在朝堂上大怒一場，發作了幾個言官，這不但沒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有幾個御史甚至入了大牢。

這，田顏奉旨入宮稟告軍衣和慈善堂的事，末了，皇帝卻是揮退兵部尚書等人，而讓她留了下來。

“坐下吧。”仁德帝的聲音有些疲憊。

“謝皇上。”田顏也不客氣，坐下一旁的太師椅，卻也只是挨在邊沿上，身子搖桿得筆直。

仁德帝看過去，她眼觀鼻鼻觀心的，微微抿着，一張姣好的側面白皙細緻，正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齡。

“慧縣君快要及笄了吧？”仁德帝突然問道。

田顏一愣，隨即回道:“回皇上，臣女虛歲十六，明年元月初五及笄。”

“慧縣君也長大了。”仁德帝似是有些嘆地道:“這時間過的真快。”田顏微微笑着，表示認同。

“忠縣伯可是為你議親了？”田顏聽了這話，刷地抬頭，意識到自己無禮後，忙的又低下頭，羞澀地道:“尚未。”

“慧縣君聰慧有加，朕聽説忠縣伯府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破了，可是有心儀的人家了？”仁德帝似是無意地問。

田顏的臉紅了紅，説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一切但憑父母做主。”

“你自來京後，一心為大南國出力，不管前方士兵的冬衣，還是這大棚菜，還是慈善堂，功勞不淺，朕深欣。”仁德帝揹着手，從案桌後走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説道:“你可是有什麼想要的？朕賞你。”田顏一時有些惶恐，不明白皇帝老爺的用意，腦中千迴百轉，人卻是已經站了起來，屈膝對仁德帝行禮道:“皇上，臣女惶恐，這都是全賴皇上領導有方，臣女不敢居功。”

“有功當賞，朕瞧着慧縣君長相温婉，情温和，不如，朕為你指門親事如何？”田顏倏地抬頭，有些怔愣地看着皇上，心怦怦直跳，低下頭説道:“臣女，謝皇上。”

“嗯，朕看着有幾家孩子才學不錯。”仁德帝笑着道:“户部尚書的小公子年十七，尚未婚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朕聽説你和柳家的關係不錯，那家也有個嫡子，今年也考過秀才，才學也不差。”田顏低着頭蹙起眉，心裏一驚，卻是不敢表半分，便把頭更低了幾分，一句話也不敢説。

“再過幾，便是到神龍山狩獵，朕會指幾家公子一道前去，慧縣君也去，屆時可一睹我國男兒的風姿，尋個如意郎君。”田顏到頭頂的目光熾熱無比，心中發寒，額上已經漸漸見了汗，咬咬牙説道:“臣女遵皇上旨意。”

“嗯。”仁德帝似是很滿意似的，走到殿門，看了看天又道:“今兒個天不錯，慧縣君隨朕去御花園走走吧。”

“是。”高寶給仁德帝披了貂大氅，這將將要出門時，仁德帝又道:“朕記得高麗國去年進貢一件火狐大氅，高寶，去找出來，賞給慧縣君了。”高寶忙的應了，又看了田顏一眼，使了個眼，田顏連忙跪下謝恩。

火狐狸，本就世間少有，用它的皮作成大氅披風，那不知是要花多少隻火狐狸，可想而知那價值如何。

田顏看着宮女抖開的大氅，的確火紅火紅的，在雪中更是像火焰一般，田顏卻是暗暗叫苦，這穿出去走一轉，也不知多少妃嬪視她為眼中釘中刺了。

可她卻沒有拒絕的權利，戰戰兢兢的任宮女披上，仁德帝看了連連點頭，説道:“慧縣君確實生得好顏。”也難怪十七會上心了。

田顏又謝了恩，跟在皇帝身後緩緩向御花園走去，心裏不斷地想，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只是個丫頭，小心臟可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御花園，據説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地方，即使入了冬，也是一片銀裝素裹，美崙美央，如同仙境。

“朝堂上要朕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烈，慧縣君，你怎麼看？”這走着走着，仁德帝突然開口。

田顏心頭一驚，噗通地跪下，驚惶地道:“皇上，臣女乃是女子，老祖宗有組訓女子不得干政，臣女不敢愈距，望皇上恕罪。”

“起來説話，朕恕你無罪，朕就想聽聽真話。”仁德帝揹着手，看着她説道:“這裏你説了什麼，無人知道。”田顏叫苦不迭，皇帝老爺啊，你這想聽真話，我可不想因此丟了命啊，伴君如伴虎，這可是永恆之理。

“皇上正值秋鼎盛，至於立太子一事，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定義。”田顏在仁德帝的目光下，只好硬着頭皮説道。

“慧縣君來了京都不到兩年，也學會虛以委蛇了。”仁德帝眯着眼睛説道:“明哲保身是好，可有時候，一昧的低調，反而越顯高調，懂嗎？”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田顏頓時覺得後背發寒，又在跪倒，説道:“皇上，臣女説的是實話，皇上秋鼎盛，再活過千百年也是成的。不過…”她咬咬牙，低着頭説道:“不過皇上若是立下太子，讓太子幫忙，皇上處起國事來，就更事倍功半了，畢竟多隻臂膀，能分神些。”

“哦？”仁德帝眼眉一跳，眼中光閃爍，道:“那你説説，是立嫡長子好，還是立二皇子好？”外出了，還有一章，不確定何時出，大家別等，明兒早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