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送禮要送到心窩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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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公主一身華服，身後跟着兩英姿颯颯侍女，神情一貫的冷漠，雙目凌厲，只有見着那站在中間的少女時目光才柔和了些。睍蓴璩曉“見過皇后娘娘。”瑞公主聲音不平不淡地請了安行禮，也不等皇后叫起，就已經立起了身子，那是半點都不客氣。

邱皇后心有不悦，卻是無可奈何，這位女殺神，深得皇上信任，誰敢招惹？自己和大皇子也想要拉攏她，誰讓人家有支娘子軍，還有軍威呢。

“瑞也來了啊，今兒個本宮這坤寧宮也真是蓬蓽生輝了啊，來人，賜座。”邱皇后笑眯眯地道。

瑞公主也不客氣，謝了一聲就坐下來，淡聲道:“這是在做什麼？”她似才看到田顏一般，作出一絲驚訝來，温聲道:“顏丫頭，你杵在那做什麼，過來本宮這，我娘倆好好説説話兒。”這話一出，在場的夫人是了口涼氣，心裏直犯疑，顏丫頭，娘倆，這什麼時候慧縣君和瑞公主這麼要好了？

田顏嘴角上揚，對上瑞公主那笑臉，心頭大暖，這是來給她撐呢！

邱皇后那臉上客套的笑容差點就沒維持住，心裏跟堵了什麼似的，這瑞是特地來拆她的台的吧？

邱凝嫣見此，便説道:“公主殿下，皇姑母正想好好兒的看看慧縣君呢。”

“放肆。”瑞公主沒有説話，倒是她身邊的侍女姿兒猛地一喝，道:“公主殿下並沒有叫你説話，你什麼嘴？還有沒有規矩。”邱凝嫣冷不丁地被這一喝一刺，又看上姿兒那想殺人的目光，被狠狠地嚇了一跳，小臉發白，隨即漲成了紫紅。

她掃了一眼周圍，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嗤笑，不由眼圈一紅，求救的看向坐在上首鐵青着臉的邱皇后。

“姿兒。”瑞公主放下手中的柳綠描枝窯瓷茶盞，淡淡的道:“你也沒規矩了不成？當這是在公主府呢，邱小姐的規矩自有皇后娘娘教導，還不向娘娘道歉？”這話雖是訓話，卻是沒有半點厲，反而是諷刺皇后教導不好的意思。

“皇后娘娘，是奴婢愈距了。”瑞公主的話音一落，姿兒二話沒説，就抱拳向皇后行了個禮，又幹脆又快，面上沒有半點不甘不願，把田顏看得豔羨不已，這調教得實在是好啊。

邱皇后僵笑着臉，道:“免了，瑞你也別惱，這孩子就是被本宮慣壞了，她還小呢。”瑞公主掃過去，淡淡的道:“也不小了，都要議親了吧？就這規矩也太給娘娘長臉，是該請個嬤嬤好好教導才是，不然，將來到了婆家裏，就搶話在長輩面前，可怎麼了得？”這話一出，邱凝嫣的臉更白了，當眾被這麼説沒規矩，誰還敢要她做媳婦？想到這，身子都搖搖墜起來，目光更是怨恨地飛去田顏那，都是這個掃把星。

邱皇后的臉也不好看，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回頭本宮定請個嚴厲的教養嬤嬤去國舅府。”瑞公主不語，只端起茶盞重新抿起了茶。

氣氛一下子有些僵硬，大皇子妃忙的道:“母后，兒臣瞧着宮宴快要開席了，不如請各位夫人移步吧，兒臣陪母后去換衣裳，凝嫣表妹，你與我一道吧。”

“對，你們都去長生殿吧。”邱皇后笑着道:“鳳兒陪本宮去換衣裳。”

“恭送皇后娘娘。”眾命婦都起身行禮。

回到寢宮，邱皇后就連砸了兩個茶盞，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邱凝嫣，煩躁不已，喝道:“哭有什麼用？”

“皇姑母，瑞公主太欺負人了，她怎麼要爭着那鄉下妹。”邱凝嫣哭着跪在邱皇后跟前，説道:“以後凝嫣可要怎麼嫁人啊？皇姑母。”邱皇后見她梨花帶雨的，又想到大哥就這麼個嫡女了，心便軟了軟，道:“你放心，回頭本宮就請皇上旨，為你和你晉表哥賜婚。”正為她按着肩膀的大皇子妃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邱皇后察覺了，便拍了拍她的手道:“鳳兒你也放心，凝嫣這孩子最是好相處，也不會和你爭，你的位置影響不了。”至於將來，就難説了。

大皇子妃笑了笑，説道:“母后説的哪裏話，能和凝嫣做姐妹，是鳳兒的福氣才是。”她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邱凝嫣，説道:“瞧瞧妹妹這妝都花了，母后，請允許兒臣帶她下去重新勻妝。”

“嗯，去吧，你是個識大體的，母后沒白疼你。”邱皇后滿意地點點頭。

等兩人走後，宮嬤嬤也指揮着宮女伺候皇后重新梳妝，見她臉不愉，便又勸了幾句。

“本宮早就聽説瑞公主和這慧縣君要好，只沒想到是這麼親。”邱皇后氣道。

宮嬤嬤想了想説道:“娘娘，聽説這慧縣君還沒定親呢，您看，大皇子本就該一正妃兩側妃，現在側妃位還空着。這慧縣君還會那麼點生意頭腦，再還有，和護國公府，公主府也好，若是大皇子娶了…”

“對啊！”邱皇后眼睛一亮，手捏着玉梳，説道:“本宮咋沒想到這點？都怪之前大嫂那點子心思讓本宮着相了，她那點子身份，許個側妃位已是天大的福氣了，而她好的，正好幫皇兒拉攏過來。”

“但是，賢親王那？”宮嬤嬤提醒一句。

邱皇后皺起雙眉，這倒是個事，不過，這宮裏的腌臢事多了去，只要生米成了飯，她不依也得依，皇上也無可奈何，賢親王還能娶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不成？

“這還不簡單？那媚人笑還有吧？”宮嬤嬤一愣，低聲道:“娘娘的意思是？”眼見邱皇后點了點頭，便了然地道:“奴婢立即去準備。”兩人都沒看見，身後一個相貌平凡，恭敬地捧着首飾盒子的宮女眼中閃過一道異光，很快消失不見。

養心殿，齊十七正和仁德帝在説着話，一個小太監進來續了茶水，看了一眼齊十七。

齊十七心一動，笑着對仁德帝説道:“這茶吃多了，皇兄，臣弟失陪一會。”仁德帝笑着揮了揮手:“去吧。”出了殿門，齊十七揹着手問着那小太監:“説吧。”小太監走近兩步，低聲説了一番，齊十七聽着，臉唰地變得十分難看，薄抿得緊緊的，一雙桃花眼變幻莫測。

小太監説完，低着頭，心裏瑟瑟的抖着，王爺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