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大腿不易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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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顏和田懷仁回到家中時候,羅氏就抱着女兒了上來,迫不及待地問:“如何了?那楊大勇真要納妾不成?”田顏冷笑,他敢麼?
“他敢?”田懷仁哼了一聲,説道:“他當我田家沒人了,説要納就納。”
“這到底是如何了嘛。”羅氏聽得心裏癢癢,巴巴地問。
田顏笑了笑,道:“娘,這事本來就是毫沒玄機,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納,只是我想不到那楊大勇還真這麼蠢,是真想納那女人。”,女無心,戲子無情,這兩種人是被人看不起,也就是外頭玩玩,真要納回家養着,能有幾人?想不到楊大勇還真有勇,只是這勇她看來不過是愚蠢至極罷了。
“那現呢?”現肯定是不敢,田顏想到楊大勇跪地上哀求田懷蘭情景,嘴角就勾勒出一絲冷笑。
當聽到她讓田懷仁去套車上縣裏時候,楊大勇慌得臉都白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田顏那話是十足十威脅,可就是威脅,那可信度卻也是十足十。而她也沒説其它,只説知縣大人,只一個知縣大人,就可以讓他蹲大牢了啊。
楊家説白了,就是一比莊户人家只好丁點寒門小户,當初因着布店賺得幾個錢,自以為高人一等,看不起莊户人家,可這麼些年,也敗落了。現楊家,是連田家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田顏説要讓他蹲大牢,也真不是唬人,他要真敢納虹霓,那就是找死。
想通這點,楊大勇哪裏還敢提什麼納妾,美人再好也得有命享啊,這大牢一進,不去半條命能出來?田顏若是暗地再通個氣,他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所以,他也不敢口口聲聲説要納虹霓了,跪田懷蘭跟前一昧認錯,説是被豬油蒙了心如何這般。
而田懷蘭得了人撐,自然是得意非常,當下狠狠地發作了一番,後田顏咳聲下才收斂了,給了台階下。
至於問道楊大勇怎麼處置虹霓,他支支吾吾,説起那孩子,想要生下,田懷蘭氣得又嚷着和離,田顏冷笑,他就不敢再説。
後老爺子説讓他灌藥,再給一筆銀子把人給送得遠遠,等人送走了再來接田懷蘭母子回去。
為了這事,田懷蘭不放心,還想求着田懷仁親自將人送走,田顏知道,這是想讓他們家出銀子呢。真是可笑,他們給撐,可不代表是傻子,還得給你銀子處理小妾?
田顏是不會出這銀子,只冷冷地暗示楊大勇一句,他們三房和田懷蘭再不親,她也是田家姑,踩她臉就是踩田家臉,而誰都不會任自己臉被踩。
這楊大勇要是有腦子,就知道該怎麼做,要是真敢暗渡陳倉,那她也沒話説了,只要別讓田家知道了鬧到了明面便成,否則,呵!
羅氏聽得連聲嘆氣,説道:“都是作,只可憐兩孩子,啥都不懂,這事兒後成沒成,他們這兩口子,心都存了膈應了。”田顏呵一聲道:“娘,這就不是咱們該關心了。這各人有各人緣發,我要是二姑,就不把心思花那男人身上,好好教導兩孩子成才才是。”
“該是這樣沒錯。”羅氏很是認同,就她們這樣年紀了,又不是那初嫁姑娘,那裏還有這麼多情啊愛啊,心都是孩子身上了。
幾人正説着話,小星便來回話説,老宅那邊姑過來了,説是要給老爺和夫人請安磕頭。
“知道了,請去客廳坐着。”田顏和羅氏對視一眼,這田懷蘭這是來抱大腿了?
前院客廳,田懷蘭有些惱怒地坐椅子上,左右環顧,見周遭無人,臉是不悦。
這些下實是太可恨了,竟然將她們母子仨帶來這客廳,而不是帶去內宅。
這表明什麼,這表明他們這是田家客人,而不是極要好親戚。
這要是要好,就不是疏離客廳招待,而且她還是內眷,就是進內宅也沒大關係,要是親厚,早就接進內宅裏去而不是這客廳了。
不過,三哥這房子可造得真好,地兒也大,比起他們楊家可要寬敞多了。不成,她一定要和三哥家好才成,不為別,就為三哥他們家靠山。
就拿今,要不是田懷仁他們,她也不可能得意了一回,怕就真和那賤人姐妹相稱了。
田顏家如今子是蒸蒸上,將來前程是差不了,楊家子如今也難了,她只有抱緊了三哥大腿,才能有好子過。
“娘,三舅舅這裏點心可真好吃。”銀寶拿着一件甜點吃噴香。
“是啊,娘,比蓮香樓還要好吃呢。”元寶也讚道,雙眼瞪得圓圓道:“我都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點心了,娘,後咱們要多來三舅舅這裏才行。”田懷蘭心裏泛酸,從前家境好時候,兩孩子吃啥沒有,田顏他們呢,就是吃顆麻糖都沒,可如今呢,真真是今非昔比,人家招呼客人,完全是按着大户人家架勢來了。
想到這,田懷蘭堅定了心裏想法,一定得跟田顏他們打好關係。
正想得出神,聽得腳步聲傳來,只見田懷仁羅氏和田顏走了進來,她一靈,忙站了起來,拉過兩孩子就向田懷仁走了過去。
噗通一聲,田懷蘭啥也不説,拉着兩孩子直接就跪田懷仁跟前,動地道“三哥,三嫂,今兒小妹來給你們磕頭了,要不是三哥,小妹和我倆可憐孩兒就無法自處了。三哥,請受小妹三個響頭。”説着,咚咚咚嗑起頭來。
田顏田懷蘭跪下就已經閃身避開了,站一旁漠然地看着,她可不相信,這人説變就能變,田懷蘭肯定有所圖呢。
“蘭兒,你這是做什麼,起來。”田懷仁連忙去扶。
田懷蘭卻仿若未覺,只對兩孩子説道:“孩子,,給你舅舅磕頭,要不是舅舅,咱倆仨就活不成了。”元寶他們來之前就得了娘教導,當下,就咚咚嗑頭,脆脆地道:“多謝舅舅了。”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起來。”田懷仁被這一出得不知所措,看向羅氏,羅氏卻是神淡淡。
田懷蘭是真下足了本錢,重重磕了幾下,額頭都紅腫了,再配着那本就憔悴臉,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樣子。
她抬起頭來,一臉地道:“三哥,你大恩大德小妹一輩子銘記於心,小妹從前不懂事,三哥你莫怪,原諒我一會吧。”這話説了,又看向一旁神淡漠羅氏,跪行兩步來到羅氏身前。
羅氏對她是心有餘悸,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田懷蘭頓時有些尷尬,抿了一下,卻道:“三嫂,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對,去年害你早產,我也不是故意,小妹這就給你磕頭認錯了,求三嫂你大人有大量,看三哥份上,原諒我這一回吧。”説着,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田顏冷眼瞧着,喲,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呢!
“二姑起來吧,我也受不起你這響頭,這不是要我折壽麼?”羅氏淡淡地斂下眼皮説道。
田懷蘭聽了,眼中閃過憋悶,臉十分尷尬,訕道:“三嫂這是還怪我?”
“三舅母,你原諒我娘吧。”銀寶嬌怯怯跪着看向羅氏,脆生生地道:“我娘不是有意,你別生氣了。”好吧,田懷蘭還真是會捉人弱點呢,懂得讓孩子成助力,尤其是對羅氏這樣母愛氾濫人使。
羅氏一見銀寶那嬌怯模樣,心立時就軟了一半,自己也有閨女呢,哪硬得下心來?當下,就拉起銀寶,説道:“銀寶,你們年紀小,別跪地上,地板涼着呢。”又看向元寶,也淡道:“元寶,你也起來吧,莫着涼了。”田懷蘭心裏一喜,眼巴巴地看着羅氏,羅氏卻是恍然未見,只拉着銀寶繞過她走到椅子邊,取過點心給她吃,田懷蘭頓時跪那裏尷尬得不行。
田懷仁見了便嘆了一聲,説道:“蘭兒你也起來吧。”田懷蘭見好就收,便也起來,怯怯地站一旁看着田懷仁,輕聲叫:“三哥…”
“坐下吧。”田懷仁嘆息,問道:“如今這事兒也了了,等那楊大勇處理好那事了,你就跟着他家去好好過吧,諒他也不敢再作。你那子也該收着些,兩孩子還小,就是為了孩子,這子也得過下去。”這一説,田懷蘭便拿出帕子嗚咽地哭,悽悽地道:“三哥,我心裏苦哇,我為他生兒育女,他為着個賤人這麼對我。要不是為了兩孩子,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孩子還,你這話就莫再説了,到底是他們父親。”田懷仁皺了皺眉,看了元寶他們一眼,好他們都專注着那盤點心。
田懷蘭便低下頭,過了一會説道:“三哥,我也是沒得法子事,那死鬼把布店都賣了,這子真不知該怎麼過下去了。元寶也還上鎮學,處處都要錢,他是把我們母子上絕路了啊,這子後可怎麼過?”田顏聞言,把玩着手指動作一頓,心裏冷笑,來了呢。
她就知道,這田懷蘭是輕易變不了,這麼就想打秋風了,且看田懷仁怎樣了。
“從前楊家布店收息也不錯,你們也有十幾畝田,這麼多年,相信楊家老爺子也有幾分底,到底是長子嫡孫,也不會看着不顧,省着些總能過下去。”田懷仁卻是像沒聽清暗示,反而循循説道:“當務之下,是你要心底清,莫一頭黑,好好教導兩孩子。”田懷蘭聽了暗恨,原以為這三哥開竅了,誰知道還是這麼榆木疙瘩,她都説這麼明白了,也不順着接下去,這讓她怎麼唱下去?
她張張口,長長地嘆道:“三哥説我如何不知?出了這事,那人是靠不住了,我對他也沒啥想頭了,就緊着元寶他們。如今我也想明白了,這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所以我就想着看能做些啥小生意來着。”説到這裏,她話裏有所停頓,目光欣欣地看着田懷仁,無奈他不接話,只好諂着臉道:“三哥,你們主意多,就給小妹指條明路吧?”她又看了一眼元寶他們兄妹,幽幽:“就算是看元寶他們份上,三哥,算我求你了。”
“這個,生意上事,我也不懂。”田懷仁愣了愣,看向田顏。
田顏卻是看着自己手中茶杯,偏過頭和羅氏小聲説話,出吃吃笑聲,恍惚沒聽到他們説話似。
田懷蘭見此,又是惱怒又是尷尬,那道子氣又給提了上來,卻死死地壓着。
“三嫂,三嫂也不與我説話,莫不是還怪我?”田懷蘭向羅氏走近兩步:“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對,三嫂你説,你要怎樣才原諒我?”羅氏淡淡地看她一眼,説道:“這也沒啥怪不怪,我就一婦道人家,也不懂什麼生意。你們磕叨,丫丫怕是醒了,要找我呢。”説着,看也不看田懷蘭就走了。
田懷蘭動了動嘴角,又將求助目光看向田懷仁:“三哥…”
“二姑。”田顏放下茶杯,淡淡地道:“這茶杯呢,要是出了裂痕,再粘得完美,也不是原來樣子了,裂了就裂了,是回不到從前。人嘛,好有自知之明,你説是不是?”田懷蘭臉變了幾變,手握成了拳頭,假笑道:“顏丫頭説什麼呢?二姑可不懂。”田顏淡淡地掃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道:“你懂,你只要知道,這人情,利用多了,就沒了,哪怕是姓田。”你想抱這個大腿,還得看我願意不!
田懷蘭臉變幻莫測,田顏這話是警告她,要是再敢提啥要求,她也不管你姓田不姓田,沒面子可給,至於後還説撐?不可能。
想到這,她強笑着:“我也就是想求個主意,既然你們不願,那就罷了,三哥,我先回老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