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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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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倉頡有所行動,白薄就已經來到族人身旁,對眾人説:“今天家兄有一點事,喜宴到此為止。請族人們都散開吧,散開吧…”他這樣一説,倒把前面聽到的關於新娘的傳聞得更真切了。

這些好奇的族人還是覺得意猶未盡,遲遲不肯離去。

“快散去吧,散去吧,這是族長的命令。”白薄還在催促着。

過了許久,族人們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白薄望着遠去的族人,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怎麼,今天有什麼事情嗎?”倉頡問道。

白薄拉着倉頡到一邊,望望四周沒有人,便輕聲説:“出怪事了,表哥娶的新娘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變成,變成,變成一隻鳥了。”説着,白薄的眼睛裏還充滿着恐懼。

“那位姑娘究竟是人還是妖呢?”倉頡問。

“這我也不知道呀,只是知道我表哥半路上救下來的,只道她可憐,長相又好,這才發了善心,娶她為。哪想竟是這般來歷,我表哥是殺她不是,放她也不是。這可如何是好?”白薄抓着頭皮説道。

“我能去看看嗎?”

“這,還是不要吧。表哥今天心情不好,特別煩。把那個新娘子,不,是那隻妖單獨關在小屋子裏了。你還是不要去煩她的好。”白薄面帶難的對倉頡説。

倉頡只好打消他的好奇心。

“你先睡吧,明天我再來。”白薄説罷離開。

倉頡本想與他告別,但是事發突然,只好明早再説。入夜,他便伴着恬靜的夜睡下了。

也許是換了半具仙體,入夜時分的動靜聽得特別清晰。甚至連蚊蟲飛過的聲音都聽得真真切切。

隱隱約約,遠處傳來女子的哭泣之聲。

是誰在半夜哭泣?順着聲音,倉頡來到了一所小木屋。屋子鎖着門,但是可以清楚的聽到裏面女人的泣聲。

“是誰在裏面?”倉頡問。

裏面突然安靜了。

“裏面沒有人嗎?”倉頡又問。

裏面還是不吭聲。

倉頡轉身想走。

裏面的女子説話了:“外面的人請留步,能不能帶我逃出這裏?”

“逃出這裏?你是…”倉頡不解的問。

“我本是西王母的侍女,因為貪玩,來到這裏。路過山中,不小心中了獵人的陷阱,被一位少年救起。那位少年見我生得美麗,便硬要娶我為。我告知他真相,他不信,以為我在唬他。無奈之下,房之夜我只得變成異類的模樣。結果把他嚇着了,以為我是妖怪,要將我活活燒死,或者永遠被他錮。求求你好心放我出去,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一邊説着,那女子一邊還幾度哽咽。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在聽完這樣一個曲折的故事之後,倉頡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

“那你究竟是人還是妖?”倉頡想問個明白。

“我原本是妖,但修煉多年,早已化作人形。只是我在西王母座下修行,只有得西王母河的水沐浴才得重新變回人形。你可願意幫我?”那女子又説。

倉頡猶豫了片刻。

“哼,我就知道你們人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貪圖美,就是喜歡你爭我鬥,天生愛殺戮。”女子可能以為倉頡不願救她,忿忿地説道。

“誰説人類天生好戰,如果你是好妖,我定會救你。你保證你出來後不會報復錮你的人嗎?”倉頡問這女子。

“如果我真的有那般心狠手辣,又怎麼會被你們區區幾個人類所錮。”女子説。

咣噹一聲,倉頡用剛剛做好的石刀砍斷了門鎖。

推開門一看,裏面果真有一隻妖,更確切的説是一隻鳥。這鳥只有倉頡肩膀那麼高,卻生得十分美麗。眼睛是深藍的,像黑夜中的寶石。長喙與腳爪都是翠綠的,像剛打磨出的翡翠。長長的翎很是鮮豔,由紅、藍、黃三種顏組成。長長的翎隨風擺動時的樣子,很是動人。

可是那鳥好像很憂傷,藍的眼睛裏滿是淚水,一滴滴淚水下來,竟是綠的,像一抹未化開的綠茶,又像一顆顆綠的珍珠。

倉頡看見它的一隻腳上縛着厚厚的金屬枷鎖。這枷鎖縛着它,想要走動都不易。

倉頡又拿出石刀,想要把枷鎖斷。

這枷鎖好生堅固,石刀怎麼不斷。

“沒用的,這枷鎖乃是千年寒鐵所造,沒有地獄巖的烈火,普通鈍器本拿它沒辦法。算了,我今生只怕要被永遠錮於此了。”説完,她又哭起來。一滴滴綠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説姑娘,你現在哭也沒有。還不如靜下心來想想辦法。”倉頡安它説。

這時,倉頡發現枷鎖的另一頭繫着的是木屋的一柱子。頓時,他心生一計,既然枷鎖砍不斷,為何不砍斷柱子,抱着枷鎖一起跑不就得了。

想到這,倉頡就對準木屋內的一柱子用力砍了起來。眼看就快成功了,偏偏這個時候額多桑騎着白虎氣勢洶洶的趕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想幹什麼,果真想逃跑嗎?”額多桑一臉怒容,額上的青筋突兀出來,樣子十分嚇人。

倉頡看到他的這幅樣子,好言勸説:“額多桑族長,既然你和她非同類,她又無心許配於你,你何不乘人之美,放她回家呢。”沒想到聽到倉頡的這番話,額多桑更氣憤了:“倉頡,我見你是白薄的恩人,才對你好生款待,沒想到你竟然想拐帶我的新娘,太不識好歹了!”本來倉頡是想做個和事佬,卻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言相勸換來的是額多桑更多的憤怒。一時倉頡無語了。

“不,你誤會了!”倉頡有一點兒不知所措。

這時,那隻鳥開口了:“額多桑,不要冤枉好人。當初你救我,我也答應報答你,但是沒有答應要嫁給你。你卻乘人之危,非着我嫁給你。我對你告知真相,你卻依舊不依不饒,非着我變回原形。現在你已經知道你我非同類,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哼,放過你,你想得美”額多桑轉過頭來,對着那隻鳥説“只要我額多桑看上的東西,除非我不要,否則我不會輕易放手的。”額多桑説着這話,一番惡狠狠的樣子,與他那俊俏正氣的長相成反差。倉頡今天才明白什麼叫做道貌岸然。

這時,白薄也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倉頡,你真的要帶她走嗎?要知道,她可是妖呀!”倉頡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説:“妖也是一條生命,我們不應該因為自己而排斥他們。更何況她也沒有傷害我們,為何不放她一條生路呢?”

“哼,我看中的東西豈容你説放就放的!”説罷,額多桑就揮舞起手裏的長槍朝倉頡揮來。

倉頡靈巧的一閃,又用石刀一擋,躲過了一朝致命的襲擊。

額多桑豈肯罷休,又騎着白虎上前撲來。這時白薄用雙錘擋在了額多桑面前。

“表哥,倉頡曾經救過我,你就唸在我們兄弟之情,放他一碼吧!”白薄哀求説。

額多桑惡狠狠的瞪着白薄:“怎麼,連你也要背叛我?”額多桑騎着白虎,一個轉身:“好,既然你們一起背叛我,今天我連你們一塊收拾了。”説完,連白薄一塊打成一團。

白薄拼命的揮舞雙錘,試圖擋住額多桑的進攻,還轉過頭來對倉頡喊道:“倉頡,快跑啊,要不然連我也幫不了你了。”倉頡用石刀打退了額多桑帶來的幾個手下,拼盡所有力氣,砍倒了那柱子。拖着那條枷鎖,帶着那隻鳥,飛身跳到鱗兒的身上,起身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