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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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門衞兵訝異的目光中出了城，薔薇一路走一路心酸。

與揭雲僅數千米之隔的地帶顯得如此荒涼，破敗的房屋、荒蕪的田地、留下無數馬蹄印的草地、被砍光了的果樹林…

從被破壞的痕跡上看，原來這裏應該是一片大好的田園，可是現在，百姓們只得拋棄辛勤勞作的成果，躲進暫時還算安全的帕米城。

都是戰爭惹的禍呀！

薔薇嘆息着，跨過象徵兩國分界線的界碑，揭雲士兵已經將它放倒在地，踩上無數的腳印，但那上面刻滿了的劍痕仍然讓人觸目驚心，那都是每一次戰爭留下的歷史見證。

過了界碑，上了一個土坡，面撲來的清新氣息卻讓她大吃一驚，僅僅一嶺之隔，兩邊的風光卻迥然不同，她簡直就象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天還是藍藍的，沒有一絲雲彩，但眼前美麗的大草原讓人宛若置身夢中，遠處波光鱗鱗的湖泊象一面清澈的大鏡子，一座座有着圓尖頂的帳篷間，戰馬嘶鳴、人聲鼎沸。

有人在賽馬，有人在摔跤，還有人在彈着絃琴唱着思念的歌，西北漢子的彪悍灑以及藏在內心深處的柔情，在這一刻全部展現在薔薇面前。

這就是自己的家鄉人！薔薇有點動，被她的情緒所染的銀線腳步也有點快。以至於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闖入了人家地大營。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因為這大營本就沒有什麼標誌的建築物或者明顯的標識，但從兩邊虛掩過來的士兵讓薔薇意識到，她闖營了。

“你是什麼人？到這來幹什麼的！”

“我是薔薇。鮑威爾，也叫瑞麗絲。惠特曼，我來找你們的瑞安王子。”不知怎麼，當她説起自己惠特曼這個父姓時，覺得有一點點的驕傲。或許她認為，在這些瑞安的士兵面前，她應該是驕傲地。

士兵有點疑惑，這小姑娘怎麼會有兩個名字？難道她有幾個父親或者幾個母親？士兵的想法有些可笑，但他們耿直的子決定了他們不會去思考太多責任以外的東西，所以，士兵將手中的大劍直指着她，吼道:“下馬！不，下狼！你到底叫什麼。為什麼會有兩個名字，為什麼要找我們的王子殿下！”薔薇笑着跳下銀線，‮摩撫‬着它光滑的毫，眼睛斜睨着士兵道:“很簡單。第一個名字是我母親起的，第二個名字是我父親起的，怎麼？你有意見？”士兵們愣了愣，互視一眼，又道:“我們沒意見！不過我們殿下不在這裏！看在你這小姑娘還順眼。快點回帕米城找你媽媽吃去吧！哈哈哈哈…”薔薇臉上笑容猛地一收。一股森冷地氣息直撲而出。銀線也呲出了獠牙，猩紅的舌頭掉得老長。

士兵們驚得後退了一步，想來他們雖然覺得自己夠威武。但要對上這兇猛的雪狼王，實力還略顯不足，要是被那獠牙咬上幾口可就麻煩大了！

“母親，是要放在心裏暖着的！母親，是要放在天上敬着地！沒有母親，哪裏會有你的存在？”薔薇心中怒火在燃燒，這些字眼幾乎是從她的牙縫裏嘣出來的，眼中藍的冷光簡直象凌厲上地劍光在閃爍。

“我…”在這小姑娘面前，一羣士兵竟慚愧得抬不起頭來。

“怎麼回事？你們都聚在這裏幹什麼？讓開，都讓開！”一個身穿貼身鎧甲背心、軍官服地人越過士兵，站到薔薇面前，皺着眉頭問道:“你是誰？到這來幹什麼？”

“瑞麗絲。惠特曼，來找瑞安地。請儘快通報一下，我事情多，忙得很，沒空在這耗！”薔薇再次通報了自己的姓名，不過為了省事，這回她只説了一個，別象剛才那些士兵一樣又被問個不停。

“瑞麗絲。惠特曼？您等等，我這就去通報！”想來這軍官職務比較高，知道惠特曼這個姓是揭雲皇族專有的姓，眼前這嬌滴滴地小姑娘説不定是什麼皇親國戚，他不敢有半點馬虎。

薔薇就在一堆士兵的子中悠然地玩着銀線的狼毫，銀線瞥見自己頭頂上那個詭異的蝴蝶結，狼臉憋得通紅，可惜太長了，沒人能看見。終於，在額頭上又添上一小辮子的時候，它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玩了？我的都快被你拔光了！”它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把緊緊圍住薔薇的士兵們嚇了一大跳，齊齊向後退了五步，天哪，是九級魔獸！

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頭，他們尊敬的王子殿下跟着剛才去通報的那名軍官，匆匆從大營中不知哪座帳篷跑過來，雪白的戰馬踢得肥的青草四下飛濺，離薔薇還有十丈遠時，他飛身飄下，臉上温和的笑意卻瞬間變成已凝結萬年的冰霜。

“是你！你就是瑞麗絲！”薔薇不知道為什麼瑞安的臉會變得如此蒼白，但她仍然走上一步，笑道:“是的，哥哥，我就是瑞麗絲。”這一聲哥哥，她叫得生疏，而對面的人聽得心裏更是難受，但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應該在士兵面前説，於是他淡淡地點了點頭:“跟我來吧。”士兵們閃開，兄妹二人信步走在草地上，銀線緊隨薔薇身後，衝老相識--瑞安的戰馬呲了呲牙，那馬驚叫一聲，丟下它的主人，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瑞安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此時的他滿心滿肺都是苦悶，為什麼美麗可愛的肖薇小姐會突然間成了他的妹妹？

在瑞安那座鋪滿珍貴獸皮的豪華大帳篷裏，兄妹二人面對面坐在又厚又軟的皮褥子上，瑞安盯着薔薇的目光有點呆滯，看來他還不能接受這如晴天霹靂般的打擊。

“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你不是我妹妹！”

“哥哥，這是事實。”薔薇將母親的畫像亮了出來，一模一樣的兩雙藍眸在昏暗的帳篷中盯着瑞安，涼意從他背後升起，他小時候見過這張畫像，就在父親的御書房裏，每當父親到孤獨寂寞的時候，總是喜歡抱着這幅畫像喃喃自語。

母后還在世時，他問她那個女人是誰，當時母后只是輕輕嘆息一聲，説那是個可憐又可敬的女人，其他的什麼也不肯説，長大後的瑞安才知道，當年皇宮中發生的那個人人忌諱莫深的故事主人公就是畫像上的人。

“那為什麼去年你到宮裏去的時候不説明身份？你進宮去是為了見父皇？”他不是笨人，將一切聯繫起來，很快就發現了其中不尋常的地方，可惡！當時為什麼看不清這事實的真相？

“對不起，因為我有另外一個身份，所以我不能説，父皇他後來也同意了。”

“另一個身份？是什麼？我希望這次能知道得清清楚楚。”瑞安挑起濃濃的眉，他覺得自己真的看不懂她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有不得已的什麼苦衷，竟讓她連公主的身份都不顧了？

“我是薔薇。鮑威爾，隨我母親的姓。”薔薇直直地子着瑞安的藍眼睛，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説道:“我是明羽國的南征軍元帥！”

“啊！”大吃一驚的瑞安騰地跳起來，戒備地看着薔薇。

知明羽國情的他，太知道這女元帥的威名了，他曾經不止一次將她作為自己的假想敵，安排過數次針對她的戰役演練，沒想到，當真人站在他面前時，卻成了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