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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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氣温驟降,外頭甚至覆着薄霜,應當過不久就會降下今年的第一場雪,下雪前的天候確實會讓人冷得發抖。
但嚴昊可不認為她是因為寒冷而發抖。
明知她在扯謊,他卻沒拆穿她,只是握起她冰涼的手,放在掌中,細細。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沒將你的熱情全部引發,才會讓你到冷。”他曖昧的話讓秋水灩紅了臉,他掌心傳來的温度卻奇異的平復她的心慌,讓她慌亂的情緒逐漸平復。
他的手,好温暖,讓她的心也跟着暖了起來,暖得…讓她不想再逃避。
深一口氣,她抬起媚眸,直勾勾的凝着他,和他對望,輕聲説:“我有件事要問你。”她秋水灩一向敢愛敢恨,她知道,就算此時的她能夠壓抑住對嚴昊那份蠢蠢動的情愫,卻也壓抑不了多久,倒不如干脆一點,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到時…再來思考該怎麼處理這份不該產生的情。
“你問。”他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則繞玩着她那頭幾乎能覆蓋住兩人身軀的及長髮。
她的發,細膩柔滑、水亮直順,光是這麼在手中繞着,就足以讓人心醉、讓人着,只想一直這麼把玩着。
咬着,秋水灩再次深深呼息,像是鼓足了勇氣,低啞的問:“你…為什麼要為我擋下那一刀?”她知道,那一刀只要再偏一點,就會刺中他的心臟,而他也會因為衝動救她而喪失命。
她不曉得嚴昊在為她擋刀時,知不知道危險,但當她事後得知這事時,她整個人都傻了,一股説不出是何滋味的情緒直襲心頭,讓她的心重重一震。
從那天開始,她對嚴昊,再也無法恢復之前的淡然與無所謂,每回看見他,口就像是梗着什麼,是温熱、卻也是酸楚,讓人難受。
聽見她的問話,嚴昊挑起了眉,許久不説話,只是靜靜凝着她那雙等待答案的眼眸。
看着她眼中極力想隱藏,卻怎麼也藏不住的情愫,嚴昊知道,這倔強的女人已漸漸對他動了心,只是…
比起她看沈震時的眼神,她此時的眼神,卻充滿掙扎。
她在掙扎什麼?因為他救了她?還是説…是他誤會了,誤將她眼中的恩情看成了情?
黑眸微瞇,他因為這猜測而到不悦。
挑起她細尖的下顎,讓她那雙柔媚的雙眸直視着他探究的黑眸,他嘶啞的問:“怎麼?難不成因為我救了你,你到愧疚,愛上我了?”他的話讓秋水灩一愕,一時間竟無法接話,只是怔愣的看着他。
因為嚴昊救了她,所以她愛上了他?
不,她很清楚不是。
但…若不是因為如此,她又是何時對他動心的?
絕美的臉蛋漸漸慘白,她不敢再想,就怕那答案會讓她一顆心淪陷得更快。
“不…”垂下眼眸,她輕聲説:“我才沒有…你少胡説八道了!”
“是胡説八道嗎?”黑眸瞬也不瞬,直凝着她略顯蒼白的臉蛋,企圖從中看出些情緒,“還是你在嘴硬?”她咬着,不説話,口像打雷般的鼓譟。
嘴硬?她不認為。
對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男人表白心意,註定是自取其辱,那麼,她又何必説實話?
想想,秋水灩真覺得自己可悲,兩次動心,卻都給了錯的人。
她忍不住猜想,他會為她擋下那一刀,是否因為他對她…亦動了情?
心房因這猜測變得紛亂,小小的期盼在口萌芽,然而下一秒,她想起嚴昊對她説過的話——三個月。三個月內,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旁,當我嚴昊的女人。
這話,像當頭喝,粉碎才剛萌芽的期盼。
她在妄想什麼?對眼前的男人而言,她不過是個隨時可以轉送的女人罷了,他怎可能會對個玩物動情?
雙拳慢慢收緊,她抬起下顎,堅定的説:“我沒有嘴硬,更不會因為你為我受傷而愛上你,這傷,是你甘願受的,我不過是想知道你這麼做,是在玩什麼把戲。”是啊!她差點忘了,這或許是嚴昊的計謀,為了讓她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的計謀。
心頓時變得苦澀,但她該到慶幸,慶幸自己及時想到這可能,那麼,她至少還能保有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把戲?”她的話讓嚴昊緩緩勾起一抹笑。
竟然説他嚴昊為了擄獲一個女人的心,而想出這樣的把戲?這話若是傳出來,不知會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但若不是把戲,他為何會在程雅芝舉刀刺下的剎那,想也未想的擋在她身前?又為什麼會因為程雅芝打傷了她,憤而放棄因程家而攀上的龐大利益,和她解除婚約?
濃黑的眉微揚,他凝着她倔強卻依舊美麗動人的臉龐,心中有了答案。
撫着她柔順的發,他慵懶的説:“如果我説,這不是把戲,而是…”因為我對你動了心呢?
他沒將話説完,便在她上烙下一記又深又纏綿的深吻,那吻,有別於之前的霸氣及強勢,像是藴含濃烈的情,彷佛要將她融化,入他體內般的温柔…
秋水灩被他這深情的吻,得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瞬間癱軟,那雙堅定凝着他的雙眸,再次盈滿惶然…
“先生,華先生到了。”書房外,盧管家恭敬的朝正在處理公務的嚴昊喚道,身後跟着一名衣着襤褸的男人。
“進來。”嚴昊沒抬頭,輕聲吩咐。
盧管家側過身,讓身後的男人進房後,才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嚴爺。”華宇森挑了挑頭上那頂覆蓋住他半張臉的圓帽,出底下明清鑠的雙眼。
“查到消息了?”闔上正在核對的賬本,嚴昊雙手握,一派輕鬆躺在身後的沙發椅,沉聲問。
華宇森雖穿着一身破爛,但他來頭可不小,是上海最大黑幫青鷹的頭兒,只不過身份保密的他,沒幾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更不會得知,他除了是青鷹的老大外,還有個身份,就是嚴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是他身旁最頂尖的探子。
華宇森由縫了無數補丁的衣袍裏拿出一迭資料,放在他面前。
“這裏,是你要我查的消息。”挑起眉,嚴昊翻着眼前的資料及照片,薄極冷的勾揚起一抹笑,“果然是程忠俊,只不過除了他之外,我倒是沒想到會牽扯進這個人…”凝着照片中和程忠俊密談的男人,黑眸閃過一抹寒意。
“嚴爺打算怎麼處理這事?要不要我…”華宇森啞聲詢問,髒污的臉龐泛出冷然的殺意。
青鷹最擅長的事,就是無聲無息取走一個人的命,且不留半點痕跡。
嚴昊沒回答,只是將華宇森耗費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蒐集來的資料扔入鐵桶中,在上頭倒下他喝到一半的白蘭地,將它們一把火全燒了。
“不需要。”在那瞬間狂燃的火炬將鐵桶內的數據燒得一點也不留後,他才緩聲又説:“就如他們所願,讓鍊鐵廠停工,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這點小事,我還不放在眼裏,就看到最後,誰才是贏家。”小事?華宇森濃黑的眉擰了擰。
如果説破壞鐵爐、阻礙礦鐵運送,造成整個鍊鐵廠停工、產量進度嚴重落後這些事算是小事的話,那麼他想,在上海應該沒幾樣事能稱得上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