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千年寒冰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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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到江南趕上,千萬和住。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以為江南金粉薈萃,冠蓋雲集,加上那荷塘映月,柳條拂風的輕靈意境,該是好去處。
然而外風寒的北國,卻也有另一番令人沉醉的景。而不只是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的悲涼情景。
當秋風掃過北國,外的山河就變成了彩的世界,松花江的水,就象一川綠水品,顯得更加清明澄澈。
在松花江上游的長白山區,秋裏更使人陶醉;凋黃的原野,血紅的落葉,畫一般的醉人調,塗染了北國大地。
而在長白山的南麓,有一座長白牧場,佔地廣大,氣勢雄偉,是關東的最大一座牧場。
就在這淡淡的秋陽。一個人的黃昏裏,長白牧場中飛騎奔出三匹快馬。
馬上坐的是一個少女和兩個青年。
他們一路快馬加鞭,直撲天摩嶺。
長白山離天摩嶺不下千餘里路程,雖然他們騎術都很高明,而所騎的又是千里良駒,但在這樣崎嶇難行的山路上,奔馳了不過三百里左右,人和馬都有些息了。
走在中間的少女抬頭看看天,雙腳輕蹬,趕上前面的青年道:“大師兄,咱們還是在八道溝打個尖再走吧!如這樣一直趕下去,就算人能得住,馬也受不了。”那個大師兄點點頭,卻跟着又嘆了一口氣,道:“救兵如救火,我也很擔心這樣趕下去馬會受不了,但咱們在八道溝絕不能久停,馬上些料,人打個尖,立刻就走,無論如何今夜五更前要趕到天摩嶺,否則不僅師父他們恐有危險,只怕整個牧場都將遭到空前劫難…”他們説着話,三人三騎已經奔進了八道溝。
這個小集鎮雖然不大,但由於位置適中,得天獨厚,而附近又沒有其它的集鎮,所以也就顯得特別熱鬧,三教九,五花八門,連跑江湖賣藝的都有。
此時不過初更將過,三個人走道一條大街,正想找家客棧給馬上些料,卻發現前面不遠的廣場上,有五個滿臉橫的大漢,正圍着一個儒衫青年。
這三個人對八道溝當地各類人物倒是很清楚,那個為首青年見五名大漢。不由神一變,再看那個被圍的儒衫青年,竟是神態自若,背一柄長劍,看樣子似乎很潦倒,但又不象是本地人。
因為圍住他的五名大漢,是惡名遠播的關東五虎,而他們五個人的背後靠山,再又是名震關東的黑道梟雄,三環刀沈天寶。
光憑關東五虎的名頭,已經夠響的了,再加上個三環刀沈天寶,在這周圍三百里內,還真沒有人惹得起他們。
再看那儒衫青年,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時大虎已經指着儒衫青年的鼻子道:“小子,你既然帶着劍,一定是個會家子,亮傢伙吧!讓大爺領教你幾手。”儒衫青年道:“在下是出外人,不想多事,還請各位高抬貴手。”二虎不等他説完,已怒聲道:“咱們要是對每個人都高抬貴手,老子喝西北風!”儒衫青年冷聲道:“在下窮得連褲子都快送進當鋪了,你們如真找上我這個窮哈哈,恐怕連西北風都沒有機會喝了。”二虎冷笑道:“你如真的掉褲子;老子們就高抬貴手一次。”四虎接口道:“光掉褲子不行,還得在地上爬一圈學狗。”五個人説完一齊大笑,連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也被得大笑起來。
儒衫青年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聲音卻變得十分冷厲:“五位還有什麼話説?”大虎道:“我們並不想跟你多説廢話,只是想看錶演。”儒衫青年道:“你們關東五虎是真的想看錶演?”大虎剛一點頭,他突然發現儒衫青年的雙目中出兩道人光芒,不由暗中一震,但本沒有容許他思考的餘地,一條人影竟比閃電還快,青光乍閃,自五虎面前一晃而逝。
沒有人看出他是怎樣拔的劍,怎麼出的手,事情的發生象是變魔術一樣,恐怕連關東五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圍在四周的人沉默很久,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騎馬三人中的少女,卻忍不住低聲道:“好快的劍法,就憑這一劍,也值五千兩銀子…”她那大師兄向她使個眼,而儒衫青年的聽覺卻特別靈,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在下自從學會殺人那天開始,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關東五虎身上雖然沒有帶銀子,卻有人把他們的銀子送來。”少女心中一動道:“是誰送銀子來?”儒衫青年道:“關東五虎是沈天寶的看門狗,我既然宰了這五條惡狗,倒不怕狗主人不出面。”少女變道:“老兄是專為找沈天寶而來的?”儒衫青年點點頭道:“在下聽説沈天寶在這個山窩裏勢力很大,而且還開了不少家賭場,每一場下來,輸贏都是幾十萬兩銀子,我目前週轉欠靈,想找他借五千兩銀子做路費。”少女道:“老兄怎麼會用這種方式借錢呢?”儒衫青年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是為了賺錢才殺人的,不用這種方式,沈天寶肯借銀子給我嗎?”少女搖搖頭道:“沈天寶不是一般普通江湖人物,老兄這種借錢方式太過分了。”儒衫青年道:“就因為他不是普通江湖人,我才不用普通手法借錢。”少女想了一下道:“老兄所需的數目如果可以商量一下的話,小妹願盡一份…”儒衫青年冷笑道:“並不是你真的願盡一份力量,而是你想用五千兩銀子,買我去替長白牧場賣命。”少女臉一變道:“老兄是怎麼知道的?”儒衫青年道:“你剛才不是説過嗎,我殺死關東五虎的那一招劍法,能值五千兩銀子?”少女紅着臉道:“不是隻值五千兩,而是我們…”她那大師兄輕輕咳了一聲,少女只好住口不語。
儒衫青年看了他們一眼,道:“我雖是為了銀子殺人,但我從不計較報酬多少,更不討價還價,只看對方是否合我的胃口。”少女趕忙接口道:“這樣説你是準備接下了?”儒衫青年道:“現在還言之過早,如果我今夜不死,也得把五萬兩銀子花光了,要是還沒有大生意上門,才能再接你的。”少女急聲道:“那怎麼行,這關係着上千條人命。”儒衫青年道:“誰教你們把價碼殺得那麼低,我殺死關東五虎每個人代價是一萬兩銀子,而你們一千條人命卻只肯花五千兩銀子。”少女道:“情形不同,你現是殺人,我們請你是去救人。”儒衫青年冷笑道:“怎麼個不同法,難道不殺人,就能夠救得了人嗎?”少女道:“我們目前只能出這個價,請老兄幫我們一次忙。”儒衫青年道:“我雖然有心幫忙,恐怕還有人不肯答應讓我走。”少女怔了一下,突聞一個冷厲的聲音接口道:“不錯,在老夫的五萬兩銀子沒花光之前,你就不能再接第二票生意。”隨着話音,只見一個手提金環大刀的老人,輕飄飄地落在儒衫青年身前。
刀背上的三個金環映目生輝,不用問就知來人是三環刀沈天寶了。
沈天寶身後還跟着兩個老人,雙目半睜半閉,似乎剛從賭場輸了錢,顯得沒打采的樣子。但內行人只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兩個老傢伙內功已經練到了不着形象的境界。
少女那邊的三個人,乍見沈天寶形身,都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而儒衫青年的臉上,卻依然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沈天寶很仔細地打量他一眼,道:“閣下是怎麼稱呼,請恕老朽眼拙。”儒衫青年冷聲道:“你愛怎麼稱呼都行,反正我不是找你套情來的。”沈天寶道:“你是為銀子來的?”儒衫青年道:“不錯,關東五虎狗眼看人低,所以我才殺了他們,但我相信你不會跟他們一樣短視。”沈天寶一怔道:“閣下可否把話説清楚一點,老夫這幾年手風雖然不錯,但對過往的江湖朋友卻從沒有虧待過。”儒衫青年道:“招待江湖朋友是你的事,何況你也有你的目的。”沈天寶不解地道:“老夫不知你是指何而言?”儒衫青年道:“我以為你應該清楚,在下替你宰了,五條不會看門的狗,只開價五萬兩銀子,不能算多吧!”沈天寶氣極大笑道:“不算多,閣下只要能開出價來,老夫一定按碼付酬,不要説五萬兩,就是再加五倍,老夫自信還拿得出。”儒衫青年哼了一聲道:“在下做生意從不拖泥帶水,你身上的全部家當,不過是三萬七千兩,而其中的一萬二千兩和那顆逐水珠,還是別人玩命賺來的,認真説起來,我只是收你半價。”沈天寶心中一動,趕緊伸手往懷中摸去。
儒衫青年卻哈哈一突道:“不用找了,我在殺丁關東五虎時,利用旋身的機會,已經順手從你身上把銀票收回來了。”沈天寶本來還有點不大相信,但他伸進懷中的手,半天卻縮不回來,怔在當地,臉變得十分難看。
儒衫青年卻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還有一顆綠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