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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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他的話怔了下。凌亞俐結婚了“那你還吻她！”

“我沒有。”他辯道。

“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吻她之後，還含情脈脈地摸她臉頰，替她勾頭髮。”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她就心口刺痛，難掩醋火。

“你確定你看得一清二楚？我跟她嘴對嘴了？”關天旭揚了下眉質問。

她還真如亞俐揣想，光憑一個畫面就醋勁大發，對他怒聲指控，甚至賞他耳光。

他何其無辜，卻更擔心她誤會而傷心難過，只能趕緊找她解釋清楚。

他再度拉起她的手，她氣怒想甩開，他將她拉近右邊商店櫥窗。

“我把剛才的狀況還原給你看。”他右手扶在窗玻璃，傾身向她，她不想被他碰觸而後退一步。

“剛才，亞俐走到那幅畫旁邊，上方一邊懸吊線突然鬆，我怕吊線被扯斷，沉重畫框可能會掉落砸傷她，趕緊上前，一手扶住傾斜畫框，幸而吊線沒斷裂，只是鬆一小段便穩住了。

“亞俐一時被嚇到，我才向她表示歉意，你當時從門外向內看到的畫面，可能因視角引起誤會。我是傾身靠她很近很近，但絕沒碰到她的嘴，更遑論有接吻的動作。我是有替受到驚嚇、神有些慌亂的她撥了下垂落的頭髮，但那不代表我跟她就有什麼曖昧。我們只是相多年的好朋友。”他詳細解釋經過。

聽完他的解釋，安語婕仍面懷疑。

“你不信的話，待會跟我返回藝廊，我調出監視器畫面，證明我跟她的清白，絕沒揹着你偷吻她。”他一臉認真的申明。

“你跟她從以前情就很好，她還是你大學社團學妹。”她抿抿強調，不相信他們關係單純。

雖説他們是在畢業後幾年才再次相遇，因逐漸密集往來而稔，但當她得知他們有這層關係，不免更心生在意。

“你知道？”他微訝，隨即又道:“那不重要。我跟她不同系，當初在學校社團也沒跟她碰過幾次面，完全不。”他是在畢業幾年後，在自己初次經營的藝廊認識凌亞俐，繼而得知原來兩人曾是同大學社團的學長學妹關係。

“情好不代表就有曖昧，我跟亞俐只是興趣相投、談得來的異朋友，後來她甚至可算是我的紅顏知己，但我們從來沒有男女間的曖昧情愫。”他再再強調兩人只有純友誼。

“我不相信。”即使他強調對凌亞俐沒有曖昧，對方也一定對他有情。

“我看過她望着你的眼神，充滿崇拜和愛慕，你跟她在一起時，特別開心自在。”她垂眸，説得心口刺痛。

她認為那時的他們兩情相悦，而她再怎麼努力付出，仍得不到他一絲響應，最後只能選擇放手，心痛地成全他跟所愛的人在一起，希望他能幸福快樂。

“等等，你説什麼？”關天旭因她的話，一陣錯愕。

原來，她不單單誤解前一刻看到的意外畫面，而是從過去就懷疑他跟凌亞俐有曖昧，認定對方愛慕他當年他結婚時，凌亞俐早有個因工作調派美國、往多年的男友。

在他離婚後不久，她告知要去美國見男友，而那之後隔了半年多，他才再度與她碰到面。

她簡言提及已跟前男友分手，當初去美國，意外發現對方早已變心，還腳踏兩條船，她因此傷心分手。之後不小心發生意外，在美國療傷，也因而結識後來的男友，於是在美國待了半年才回來。

而這名男友最後成為她的丈夫，她因此搬到美國定居，每年會回台灣一段時間，探望父母和親友。

難道，她對他的説詞有異？她曾暗戀他，而他渾然不覺？

“你少臭美，自大狂。”凌亞俐聽到他質問是否曾暗戀過他，忍不住噗哧一笑。

前一刻，因安語婕還是懷疑他們關係不單純，他半強迫地將她帶回藝廊，當面向凌亞俐要問個明白。

“天旭為人夫時，我對那負心男友的情還是很忠貞，我可從沒覬覦過他。”凌亞俐看着安語婕，鄭重澄清，接着她微歪着腦袋，思忖了下，改口道:“有啦！我對他崇拜戀過。”一旁的關天旭聞言，心口一重跳。不是高興凌亞俐曾戀他，是擔心跟安語婕的誤會，愈解釋愈釐不清。

他見安語婕臉微恙，暗叫不妙，忙以眼神示意凌亞俐不要陷害他。

“不過我崇拜戀的，是他的繪畫才能。”凌亞俐笑笑地澄清。

“他是念經濟系，我才是正統美術系科班，他卻畫得比我好，繪畫天分令我又羨又妒。”她撇撇嘴，語帶一抹怨念。

凌亞俐隨即向被映雪帶出來的兩歲兒子招招手，孩子於是朝她奔來。

她一把將兒子抱到腿上坐，打趣道:“還好我老公有一半西方血統，我兒子看起來不像純種東方人，否則你可能要誤會他是我跟天旭偷生的。”

“這種事別亂開玩笑。”關天旭瞪她一眼，不免緊張，就怕安語婕又胡亂聯想。

“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兒子跟映雪絕對沒有血緣關係，要讓他們倆將來結婚都沒問題。”凌亞俐笑笑又道。

“我才不要跟小弟弟結婚。”映雪卻出聲抗議，走到爹地和媽咪身邊。

“映雪不喜歡daniel？”凌亞俐疑問。每次她帶兒子來，映雪都很高興陪他玩耍的啊。

“喜歡，但不能結婚，也不要跟長大的daniel男朋友，我跟一個daniel分手了，以後不要再跟daniel男朋友。”映雪繞口令似的。她爬到爹地的大腿上坐，向他撒嬌，她已經有最的男朋友。

聞言，凌亞俐哈哈笑。

原本一直繃着臉容的安語婕，也不由得被女兒的話逗笑，粉微微彎起。

關天旭見她總算放鬆臉部表情，不鬆了口氣。

“沒想到你醋勁這麼大。”他低聲抱怨，內心竟覺得高興，原來她很早以前就在吃醋。

聞言，她麗顏一陣困窘，只能抿抿，睞他一眼。

“爹地，你這邊臉為什麼紅紅的？”安映雪抬頭，看見爹地一邊臉頰有明顯紅痕，納悶疑問。

“你媽咪誤會我跟亞俐阿姨亂來，打我一巴掌。”關天旭可憐兮兮的向女兒訴苦討同情。

“真的嗎？媽咪，你怎麼可以打爹地？他跟亞俐阿姨只是好朋友。”安映雪轉而看媽咪，替爹地抱不平。

“痛痛嗎？映雪呼呼。”她小手摸摸爹地左臉頰，小大人似的安他。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誤會解開，安語婕不免心生愧意，也意外會情緒失控到出手打他。

“我要求償。”關天旭繼續裝可憐，向她索賠。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挨巴掌，對象還是向來温順嬌柔的她。

“要怎麼賠？”她都道歉了，還要她怎麼賠償？

“晚上去我那裏，就知道怎麼補償我。”關天旭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安語婕不免一陣羞赧，垂下頭。

“喂，你們要打情罵俏，可不可以等我離開？我打電話叫我老公來接我們。”凌亞俐出聲打斷關天旭大剌剌向前‮情調‬。她才不想看別人曬恩愛，要曬恩愛，她自己也有對象好嗎！

稍後，凌亞俐的中美混血丈夫來接她和兒子，對方個很熱情，向初次見面的安語婕熱絡問候一番。

凌亞俐也申明她老公跟關天旭已是至，還開玩笑説若他對她有遐念，敢欺朋友，就是不仁不義，也會被她老公大卸八塊。

關天旭忙將安語婕拉近懷裏，當着兩人的面舉手發誓，他最愛的人只有她，他想再娶的也唯有她。

她聽了，覺得十分動與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