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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盡行震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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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頓,接道:“江澤清出形跡,誘人追蹤,陳若素擄走西門雪主僕,我趕去。彼等用意,不外半途截殺小侄。”長恨道姑不待他説完,笑道:“我看那丫頭不忍心如此。”王笑笑臉上一紅,岔口道:“您想,他們追殺任我行的事,那是愈隱愈好,我追去,諸位長輩朋友,自不能坐視,必隨同相助,江澤清與陳若素之意,必是陸上不敵,想轉移陣地,海上取勝,據我猜測,陳若素不但收拾咱們與任我行,連江澤清也計算在內,不是笑笑狂妄,這三方人一網打盡,武林也去了近半,若能生擒咱們,她更可和父親談條件,那更不堪設想。

笑笑因有您在,所以不放心上,您假如不聞不問,那笑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白紫玉噗嗤一笑,轉面説道:“姑…道長,看他説得可憐,幫他一個忙如何?”長恨道姑如何不知王笑笑意思,但見白紫玉以下,無不贊同,眾意難違,對莫名山諸人誠意,也不能説一無所,黛眉深蹙,久久始道:“好吧。”王笑笑欣喜無限,兜頭一揖,道:“多謝林姨。”王笑笑轉身向司馬有理笑道:“有理兄,你也當去洛陽,遼東的事,不能參加了。”司馬有理微微一怔,道:“為什麼?降魔衞道,人人有責。”王笑笑哈哈笑道:“伯父母現在洛陽,你身為人子,父母剛樊籠,自應速去相晤。”司馬有理聞言,欣喜過度,他近年來都是為父母安危憂心,驟聞此訊,一時竟動的説不出話來。王笑笑微微一笑,截口道:“司馬伯父母早因魔教煉製”毒龍丸“,由五毒宮轉送魔教,若非司馬爺伯父佯允煉製,暗施手腳,晚輩還不能那麼容易救出被制高手,説不定五毒宮開壇大典也趕不上。”司馬有理忽然一聲不響,轉身狂奔而去。這一,渤海之上,風平靜,一眼望去,海天一,蔚藍可喜,帆影數點,緩緩在那無邊無際的大海移動。

王笑笑與眾人祭奠天乙子後,首途北航,即在為首一艘艟艟鉅艦上。每條船的主桅上都有一面黑旗,風招展,亮出一條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這正是縱橫長江口以北,黃海、北海等處的一個海面上人物“四海游龍”孟崇信的船艦。

這“四海游龍”孟崇信,論來是半個強盜,他對沿海漁民船隻,徽收規費,不過漁民有事,竭力幫助,兼為保護漁民者,那規費由沿海漁民均攤,為數不算太高,尚屬公道,另外黑道搶劫,他來個黑吃黑,一口進,貪官污吏,為富不仁的人經過,他也打劫,不過恪守奪財不害命之規,律下嚴,並無傷天害理的事發生,因之俠義道中人,也就不加聞問。

這次王笑笑請他幫忙,莫名山聲威遠播,孟崇信在沿海炙手可熱,卻還夠不上一高手,驟然來了如此多頂尖高手,莫名山二爺親請,受寵若驚之下,他一拍脯,立刻允諾,不但撥出五條最佳戰船,且親自奉陪,王笑笑原僅要他借船及悉北海一帶的人,不必與江澤清、陳若素、任我行等,挑明瞭做對。孟崇信表面慷慨義助,其實也暗存私心,任我行手下那“北海三雄”在北海橫行,從不賣他的帳,他屬下遇見,總被打得落花水,孟崇信自知武功遠遜,忍氣聲,而今有了報復機會,焉能放過?

再説隨同莫名山的人闖過,自己聲望,必可陡增,與莫名山有一段香火姻緣,危急時可以求助,另結後援,何樂不為,這也無可厚非。

海上航行,全仗風勢,偏這幾天風勢甚微,船行緩慢,王笑笑暗暗焦急,後悔海道追趕,速不達,早知由陸上繞道,必能搶在敵人之前,先至遼東佈置。

孟崇信力加勸,説是任我行與兩教人馬,也比他們早不到那裏,決可無虞。追了一個時辰,王笑笑等人,復見神龍教船前,約二三十里,另有船隊,想必是任我行那一夥了。

午時方過,王笑笑的船,距九陰教的,已不過十一二里,那任我行那一方,更離九陰教為首大船,不及十里。極目遠眺,那遙遙的北面,可見青綠一抹,原來這三方數追逐,距遼東已是不遠。

海面遼闊,三方高手,已可觀視敵人行動。孟崇信這五條大船,均配有大炮,主船四尊,司馬船兩尊,以巨纜移動,這時各移半數於船首,十司馬個赤膊壯漢,擦炮身、搬火藥、運炮彈,忙的汗浹背,氣如牛。

王笑笑忽見九陰教每船艄後,各有一尊巨炮,兩名手執火把的黑衣大漢,肅立地旁,看來鎮定之極,那炮也似較己方的高大,心中一動,暗道:不對,瞧光景,九陰教有成竹,不比咱們臨時匆忙碌碌。心念一轉,倏朝孟崇信道:“孟當家的炮,不知可及多遠?”孟崇信不假思索,道:“大約三里,最遠可達四里。”王笑笑道:“九陰教的炮,可及幾里,孟當家的能否估出?”孟崇信拿起於千里鏡,望了一望,心中吃了一驚,口中卻道:“在下船炮,俱是第一等的,想九陰教未必比得上。”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宜用火炮硬拼,還是另尋他法,與對方一決雌雄,孟當家的以為如何?”孟崇信傲然道:“不必了,拚死一戰,在下不信會輸給對方。”本來三方的船,是舢艫相接,迤邐而航,自發現敵蹤後,都下令後船追上,改成齊頭並進。王笑笑遙瞻任我行那一方,已見任我行走出艙中,卻不見陳若素、江澤清出現船板,心中暗道:九陰教在此情況,勢必兩面作戰,陳若素如此託大,未免不智。

轉念間,忽見九陰教正中一船艄尾,出現一名手執鬼杖的冷豔少女,正是那九陰教主陳若素,温永超、葛天都等人,隨侍左右,江澤清、曹延平、吳東川等五毒宮人馬,也在隔船現身。

但見陳若素秋波微轉,向王笑笑這邊略一打量,冷冷一笑,揚聲道:“王笑笑,你自己來也罷,何苦拖上多人陪葬。”王笑笑淡然道:“勝敗難分,你先別高興。”微微一頓,道:“西門雪主僕如何了?”陳若素芳心突然妒念暗起,冷聲道:“這丫頭太倔強,不聽話,我一時火起,將她拋入大海餵魚了。”王笑笑雖是不信,仍不由心頭一震,峻聲道:“此言當真?”陳若素冷冷道:“自然不假。”王笑笑暗暗忖道:“這丫頭愈來愈囂張,早該把她教訓一頓,可惡。”忽聽江澤清敞聲笑道:“陳教主,何必與這批將死的人廢話,快快將彼等送上西天,豈不甘脆。”孟崇信高聲道:“怕沒有如此容易。”這時,雙方的船,乘風鼓,仍距五六里。在王笑笑、江澤清這等高手,區區距離,對語與面談不差多少,可是孟崇信説話,則要費上很大的勁,那聲音被風一吹,且散去一半,顯得不甚分明。

陳、谷兩人,一瞬即估出他的份量,冷然一曬,不屑答理。九陰教下,那幕九疑倏地陰聲道:“孟崇信,你不過一個小小海盜,仗着莫名山之勢,狐假虎威,膽敢妄發狂言,稍時將你擒下,本殿主必教你見識見識本教三大奇刑滋味如何,也讓天下的人知道,與九陰教作對,後果如何?”王笑笑孟當家的慨然出船,出於笑花郎所求,九陰教與五毒宮是英雄,就當不加為難,莫名山尚存,貴教就不能動孟當家一,幕殿主有話,請衝着在下來説。

“孟崇信聞言,地一瞥王笑笑。江澤清冷笑道:“姓王的,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他人的閒帳。”説話中,雙方又近了一里。

忽見陳若素朱泛起一線冷笑,纖手一揮。她身旁一個壯漢,立刻將手中海螺,鼓氣吹起。只聽一聲沉鬱蒼涼的長鳴,驀地響起,劃破長空,直抵霄漢。一聲未落,忽見九陰教船上,閃起了耀眼火光,同時耳中聞得轟隆隆之聲。

眾人方自暗叫不好,忽聽炸聲四起,墜海炮彈,炸得水花沖天,一那些水柱高的,至四五丈,不少濺到眾人身上。

西首一船,一桅中了炮彈,頓時檣摧帆燎,火焰飛騰,船上眾人,喧譁高呼,潑水搶救,好不容易撲滅,但主桅已毀,船隻漸漸緩下,尚幸波及的僅是艙房、桅帆,猶無大礙。

孟崇信然大怒,一聲令下,炮火齊發,無奈相隔在四里以上,炮彈距敵船尚有數十丈,已自落下,空自擊得海面之上,水柱沖天,蔚為奇觀。

九陰教重新上藥發炮,這次孟崇信左翼一船,船上中了一彈,轟然一響,船殼裂開了一個巨,海水頓時進人艙底,船上的人急忙搶救,只是破大大,那些棉被、破巾等的一堵上去,立刻被水沖掉。

孟崇信怒發如狂,槍過一支火把,親自點燒火繩,一彈落在九陰教一船近側,那船殼震裂一縫,但立刻堵住,照常行駛。

王笑笑劍眉一蹙,知道再打下去,縱能壞得對方几只船,自己這方,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武功高的尚可逃生,差的十九喪命,況將沉一船,亟待救援,忙叫道:“降主帆,減速前進。”***孟崇信早已吩咐手下,王笑笑的話,就同他本人下令,不可稍違,不從者以逆命處分,各船水手聞言,立即旋轉轆轤,落下主帆。四條船隻,航速頓時大減。九陰教發炮不休,彈如隕星,呼嘯飛行,水柱四起,轟隆震耳,聲勢驚人。

忽見一枚炮彈,面對王笑笑等存身船首擊來。那炮彈來勢快得令人連念頭也轉不過來,王笑笑何等功力,抖手之下,一錠銀子霍地擊出,於七丈外,正中那炮彈。一聲石破天驚巨響,震得人耳鼓裂,那些水手,紛紛仆倒,那炮彈雖中途受阻,碎片四散,依然挾着鋭嘯擊至。説時遲,那時快,元清大師袖袍一拂,李天浩、慈雲大師、朱子彤,齊聲暴喝,六掌揮出,匯為一股排山倒海的勁氣,將擊來碎片,盡行震飛,竟無一片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