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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面栬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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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坪正中法壇,這時,法壇之上,神龕綾幔,已然揭開,祭台上供着兩塊牌位,左畫“無量山祖師李公諱無量之聖位”右畫“神龍宮祖師沈公諱明哲之聖位”香花供物,法器齊具,燦然大備。

武林中,知道那百司馬年前神龍神君之真名實姓的,幾乎沒有,這時方始知曉。既是端午佳節,五毒宮少不得備有各粽子,應時果物,不過除了正面棚中的外,誰也不曾食用。

將近午時,忽見三人伴同而來,領先是一個披髮頭陀,鬚髮賽雪,銀箍束髮,身着月白僧袍,手提爛銀方便鏟,隨後兩名中年男子,一個膚如古銅,方方臉膛,肩闊圓,一個身穿白衫,面目清秀。

羣俠見狀,紛紛起身招呼,來者正是慈雲大師高泰,阿勒奇。慈雲大師目光一掃棚中,未見長恨道姑,霜眉不由一皺。慈雲大師微目光一轉,朝蔡夫人宣文嫺道:“令媛隨着璧環夫人,難道現猶未到?”蔡夫人怔了一怔,不答反問,道:“靈兒如何與她在一起?我們正在找尋這位夫人哩。”慈雲大師嘆道:“她若不來,那必隱遁世外,天下之大,此後又如何尋找?”蔡夫人若在從前,那是連江湖現狀,也不明瞭,莫明山一行之後,不但得知江湖大事,即若干舊恩恩怨怨,也略有所諳,聞言急道:“璧環夫人當年歷害對頭極多,不要是碰上了吧,靈兒不知如何了?”慈雲大師轉面朝對棚望去,道:“糟了,可能是九陰教違約下手。”阿勒奇見他們一個關心女兒安危,一個心急璧環夫人下落,説了半天,不得要領,不由啞然一笑道:“大師儘可寬懷,我若非見蔡姑娘聰慧,多半可勸得璧環夫人回心轉意,如何放心離去?”慈雲大師頜首道:“貧僧是太心急了些。”阿勒奇微微一笑,向夫人道:“以蔡姑娘與璧環夫人的武功,任何陣仗,也能全身而退,夫人大可放心。”蔡夫人正想再問詳情,忽聽鐘鼓齊鳴,抬頭一望,正當中,恰是午正。

鐘鼓連鳴九響,全場肅然,那聲音由於在於空谷,更覺鏗宏震耳,嘹亮不絕,聲響未竭,但見由那宏麗的“神龍別宮”宮門,兩排白衣童子魚貫走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個金爐,香煙嫋嫋。

出宮門至壇下,越過丹樨,石坪,足有一兩百丈遠,排首童子,行至壇下站定,然後一齊轉身,侍立於紅氈兩側,每隔一丈,即有一名,總計也有二三百人了,這場面極為壯觀。

那爐中香煙,隨風四散,瞬即佈滿石坪。鐘鼓再鳴,但見宮門之內,井然有序的走出一羣壯漢,穿着黑衣,這羣黑衣壯漢走完,則是青衣壯漢,青衣壯漢走完,則是白衣者,最後是紫衣之人,其中則老者居多,浩浩蕩蕩,直至法壇之前,倏然左右一分,繞至壇前,旋又匯合,齊齊轉身,面向法壇。

最內圈是紫、次為藍、白、青、黑,整齊的有如刀切,人數在七八百人之上,聲勢之浩大,實令人目眩心驚不已。

高泰濃眉微聳,低聲道:“草莽人物,最是桀驁不馴,能號令有力,陣容嚴整如此者,除了當年神旗幫,未見其比。”慈雲大師蹙眉道:“想不到貧僧一生,竟經歷第三次正決戰。”語調之間,大有嘆息人心之好殺紛競之意。阿勒奇冷冷説道:“眼下打點神,多殲幾個惡人要緊,那些嘆的話,不提也罷。”忽聽鐘鼓一鳴,細樂輕奏,由宮門內,走出兩列少年男女,左邊少年,身穿黃衣,紅齒白,雙手捧着連鞘寶劍。

右邊少女,俱是宮裝,容清麗,左臂半挽,卻是碧玉如意,斜靠前。單禮信拂髯笑道:“世人好此者,卻是不少。”忽聽樂聲陡揚,一行人緩緩走出,為首一人,身穿一襲大紅花袍,頦下三綹青須,面晶瑩如玉,正是那令現時江湖側目,武林震驚的五毒宮主,而今的神龍神君江澤清。

江澤清行了出來,略一瞻顧,始復舉步。他之身後,依次隨着副教主吳東川,勞山隱叟黃遐齡、紫霞子,陰山雙怪、總壇與外三壇壇主及幾個容貌特奇的老者等二十司馬人。

慈雲大師嘆道:“想不到這幾個魔頭還未死,瞧這樣子,武林蒼生勢必再遭一劫了。”忽聽丁如山道:“那第三第四兩人,老朽記得當是李無量師弟。”蕭稼軒眉頭微聳,道:“未聽得李無量還有師兄弟。”丁如山冷然道:“他們師兄弟早年失和,兩個師弟遠走域外,故外間鮮有人知。”單禮信雙眉一蹙,道:“想不到傳言早已死去的魔頭,今天在這開壇大典,又一個個面,莫名山又無人來,連王少俠也不知因何,迄今未至。”蔡夫人微微一笑,口道:“以莫明山之才智,必是早有安排,諸位何必多慮。”忽聽林蘭蘭呼了一口氣,低聲道:“並無長孫叔父在內,也不見任我行。”説話中,江澤清等,由那羣少年男女開道,在細樂聲中,踏着紅氈,步下丹樨,越過石坪,行至法壇,業已拾級而上。

那羣手捧長劍的少年,與臂抱碧玉如意的少女,登上法壇,即停立於壇階左右,每層各有一十二名,壇有三層,共三十六名,隱合六六天罡之數。

江澤清等,登上壇頂,樂聲戛然而止,偌大廣坪,偌多人物,驟然間,一陣出奇的靜默。陡然,壇下五毒宮弟子,齊聲躬身高呼道:“參見神君。”那五毒宮弟子不下七八百人,且不少武功高強之輩,那呼聲端的響過行雲,驚天動地,旁觀之人,俱覺耳膜震痛,心旌搖搖。

但見江澤清高踞壇上,目含威稜,四向一掃,那鷹瞬虎視,煞威透人的氣勢,三面棚中的人,雖相隔老遠,仍然覺到,不由心神皆為一凜。江澤清觀畢,將手一揮,只聽贊禮人高聲道:“本教弟子免禮。”但聽壇下五毒宮徒暴喏一聲,直起來,其行動之劃一,數百人如同一人。此時,江澤清始上前一步,環顧全場,緩緩説道:“敝教開壇典禮,蒙天下英雄寵臨,五毒宮上下,不盡。”忽見東棚中陳若素離座而起,道:“貴教開壇大典,乃千古勝事,本教躬與其會,無任榮幸。”江澤清轉身抱拳,道:“多謝教主。”星宿派中,向問天漠然道:“貴教大典,本派理當致賀。”江澤清微一抱拳,也不多説。忽聽一個洪亮蒼勁的聲音道:“好大的排場。”所有的人,聞聲大惑。

人人轉而望去,但見不知何時,正面棚上,站着一位矮胖,禿頭紅面,豐頰巨口,身穿葛布短衫,手拿一柄蒲矮扇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逍遙仙朱子彤。江澤清見狀,心中暗道:“這些老鬼也都還活着,打發起來,也非易易。”逍遙仙朱子彤哈哈一笑,飄身而下,直穿廣坪,經過五毒宮壇下弟子之處,逕自掠身越過,這種旁若無人之態,五毒宮下,個個心頭震怒,只是教規森嚴,沒有江澤清命令,無人敢出手攔阻。

忽聽一個尖鋭刺耳的聲音,幕聲喝道:“矮鬼,此地那有你賣狂的地方?”***但見那高達八九丈的法壇,飄下一人,斜刺裏截向朱子彤去路,捷愈閃電,卻是那“番冢三殘”的仁杰,羣俠見他身法,暗暗一驚,知道三殘果然名不虛傳。

逍遙仙朱子彤站定望去,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殘廢,好長的命。”仁杰生具隱疾,最恨人稱他身有缺陷,聞言牙關挫得格格直響,獰聲道:“朱老鬼,你少得意,老夫要讓你嚐嚐四肢俱殘,生不如死的味道。”朱子彤夷然道:“憑你這殘廢也配。”他一口一個殘廢,仁杰稟兇暴,早已難忍,陰惻惻一笑,十指箕張,猛然撲向朱子彤。

“番冢三殘”生陰毒,其武功也是歹毒萬分,他雙手猶隔七八尺,指尖已迸出十股凌幕勁風,而且四外的人,立聞一股腐屍般腥臭之氣,顯然仁杰指力之中,尚含有一種奇毒。

朱子彤豈能無備,呵呵一笑,蒲扇一揮,朝仁杰扇去。雖是一柄蒲扇,在朱子彤這等絕頂高手,無異神兵利器,扇挾罡力,後發先至,旁人以為仁杰必定變招換式。哪知仁杰張狂暴燥,與朱子彤本有舊怨,心中暗道:我這“腐屍指”中者無救,一時三刻之內,不得解藥,必死無疑,拼着受點內傷,送這老鬼上路。

心念電轉,對那襲來蒲扇,視若無睹,雙手加速抓向朱子彤。逍遙仙朱子彤闖蕩江湖數十年,哪能不曉仁杰心意,不避不閃,蒲扇一拋,右手駢如戟,一招“襲而死”斗然反擊過去,同時功行全身,閉住百

但聽悶哼與幕吼並起,逍遙仙朱子彤被震的倒飛丈司馬,落地連退兩步,連吐三口鮮血,身形搖搖墜。那仁杰立於原地,雙目無力地望着朱子彤,慘然一笑,道:“老鬼,是你贏了。”逍遙仙朱子彤勉強笑道:“仁杰,你這份狠勁,我朱子彤算服了你。”仁杰也勉強一笑,道:“姓的死在你手中,也不冤了。”語甫落,突然鮮血狂噴,身形一幌,倒了下去。

這變故實在突兀已極,雙方都知,以兩人武功,要分勝負,絕非兩三百招內的事,詎料,二人一出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絲毫不容許旁人有援手司馬地。

眾人駭然大驚之下,只見法壇與西棚,人影連閃,羣向朱子彤與仁杰處撲來。五毒宮“番冢三殘”的潘曉旭與皮不良,關心結義兄弟,隨即撲至,皮不良蹲下身子,用獨臂一探仁杰鼻息,面一變,道:“三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