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塵心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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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媛媛接口道:“你直接給他就是,王少俠如今何等忙碌,焉能理會這些瑣事?”郝老爹搖一搖頭,道:“那有那麼簡單,那道人口口聲聲説要化的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哈哈一笑,道:“我這紅塵俗物,竟也有人來化,難得難得,説不定真的教化走了,去看看吧。”舉步走出大廳。
這一來,無形打破僵局,宮氏姐妹與蔡媛媛,好奇心動,隨着王笑笑,趕至大門。只見門口丹墀之下,站着一名老道,這老道貌相奇特,面泛紅光,恍若嬰兒,白髮垂至際,兩道雪白的眉
。
長達三寸,下覆雙目,身懷一襲千瘡百孔的道袍,右手卻執着一玉柄拂塵,揹負一柄形奇古長劍。那老道見到王笑笑等走近,目光閃閃,眉
微動,似是非常注意王笑笑。王笑笑微微一笑,拱手道:“請教道長上下。”那老道不答反問,道:“你就是
帝李長風之徒王笑笑麼?”王笑笑道:“在下正是,道長此來何為?”他心中暗道:他老道分明身負絕高武功,近來一干兇魔盡有出世的消息,我可得提防一二…“只聽那老道説道:“貧道此來,特為完成一樁功德。”王笑笑笑道:“哦,這必是一椿造福萬民的善舉,敬聞其詳。”那白眉道人道:“咄,權貴龍驤,英雄虎戰,也不過是如蠅聚羶,如蟻竟血,你還不覺悟?”王笑笑劍眉微軒,道:“在下不知道長所為何事?”那白眉道人長屆一聳,雙目
光大盛,厲聲道:“貧道就要度爾,你在涼州賣國求榮,空自掀起軒然大波,果為何事?不過徒然造成江湖
血而已?”王笑笑淡然一笑道:“賣國求榮談不上,只不過當今社會,講究手段而已,道長此言當向五毒宮或魔教、九陰教説出,若他們放棄爭霸之心,在下自是罷手。”那白眉道人道:“物必有對而後爭,若你莫名山退出武林,則又何必一戰?物極必反,莫名山至今稱尊武林,業已二十載。”王笑笑
口一笑,道:“道長言之有理,可惜在下塵埃中人,白費道長一片苦心了。”那白眉道人似是倏地震怒,沉聲道:“你既頑冥不靈,貧道也不多説,不妨一戰,以勝負決定如何,”王笑笑暗道:這老道分明尋釁來的,我且伸量他,轉念之下,步下丹墀。那白眉道人喝道:“小子接招。”手中拂塵一揮,朝王笑笑
面掃去。王笑笑暗道:這老道好生無禮,也不掣劍,身形一側,避開拂塵,一掌劈去。
那白眉道人哼了一聲,拂塵徒然倒轉,襲向王笑笑肋下諸大要,左手駢指如戟點向敵臂,一招二式,確是凌厲。王笑笑身形再側,霍地欺身,一招“二用無位”擊了過去。
那白眉道人閃避不迭,連變兩招,堪堪擋過,不洪聲道:“不愧天子劍之子。”忽然退開八九尺,棄去手中拂塵,王笑笑住手不攻。只見那白眉道人翻腕拔出劍來,笑道:“逍遙神劍,天下無雙,貧道不自量力,卻想討教一二。”王笑笑忖道:原來他也是擅長劍法,也自出劍,道:“道長請。”那白眉道人不再客氣,掠身而上,但見寒芒一閃,直襲王笑笑。王笑笑雙眉聳動,喝了一聲“好劍法”長劍一揮,反擊過去。
嗆嗆連響,兩人一個照面,兵刃硬接三次,起一陣緊密的金鐵
鳴。片刻工夫,兩人巳在門前力搏了五六十招。這兩人武功俱是絕頂,宮氏姐妹,蔡媛媛等,遜之遠甚,只見二人疾步閃電的
相盤旋,劍光耀目。
王笑笑有意賣自己的花間舞步,以及逍遙劍法,而那道長也是高來高去之人,直看得眾人眼光了亂,目不暇接,那看得出其中
妙,不由暗暗擔心。
這場搏戰不平凡,頓時引住無數路人。王笑笑此刻已然看出,那白眉道人施展的武功,是通天教的路數,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他?
微念之下,他功凝雙耳,他聽那白眉道人的腳步聲,雖則這等高手之步聲極其輕微,且寶劍擊,鳴聲震耳,他仍聽出,那白眉道人着足之聲,果隱有木石之音。忽聽王笑笑縱聲喝道:“道長莫非是通天教主?”那白眉道人聞言,猛功一招,倏地退開,黯然自語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雙目一抬,朝王笑笑一稽首,道:“英雄出少年,古語良然,歌魔笑花郎這時年紀,已能與貧道戰成平手,貧道深為李大俠後繼有人賀。”忽見人叢中奔出二名肩背長劍的中年道人,嘆聲喊道:“師父。”伏身拜倒那白眉道人之前。
那白眉道人微微一嘆,揮手道:“你們起來。”王笑笑再無疑慮,知道面前這白眉道人即二十年前,江湖“三大”之一,通天教主天乙子,忖道:他此來多半是友非敵,還劍入鞘,抱拳道:“街上不是説話之地,道長請進,容晚輩拜見。”天乙子微一頜首,與王笑笑並肩走入大門,宮氏姐妹、郝老爹,蔡媛媛隨之而入。***入廳,幾人敍禮坐下,天乙子執意不肯自居前輩,王笑笑只得按常禮見了,分賓主坐下。
坐定,天乙子喟然道:“貧道曾令小標轉告,已無出山之心,卻又出爾反爾,笑花郎或許以為貧道襟詭詐,竟圖再興風波?”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晚輩豈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呵呵笑道:“老雜
不必口是心非,老夫就不信你真已洗心革面,居然不思東山再起,逐鹿江湖了。”話聲中,屏後走出丁如山與蕭稼軒。天乙子起身微一稽首,笑道:“碰上當年舊相識,貧道縱懷壞心,也是難以施展。”丁如山、蕭稼軒二人,都是通天教之敵,二人確是有些對天乙子放心不下,故聞訊立刻趕至。天乙子待二人相繼入座,道:“那五毒宮宮主已經用”神虺噬心“之法控制了一批高手,歌魔笑花郎知道與否?”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晚輩聽説過。”只見天乙子沉
半晌,忽然説道:“笑花郎可信得過貧道?”王笑笑怔了一怔,道:“道長之言何故?”天乙子臉
肅穆,道:“通天教昔年所行所為,那真是人僧鬼厭,大傷天理,三十年前,”北冥會“上,貧道又曾手創笑花郎先人,雖蒙令師大度,賜予一條生路,唉,貧道中夜思維,自覺罪不容誅…”他緩緩説來,
慨萬幹,那痛悔之心,絲毫不加以掩飾,誰也不料,當年的一大魔頭,竟會懺悔如此。王笑笑肅容道:“過去的事,道長也別提了。”微微一頓,恍然道:“道長敢是為了晚輩未正面答覆之故,其實,晚輩豈有信不過之理。”天乙子赧然一笑,道:“是貧道多心了。”王笑笑道:“只不知東方不敗將那批高手囚於何處?”天乙子道:“那地方在桐城左近,屬於潛山山區。”王笑笑訝然道:“毋怪我二探東方不敗所居的千里廢園,察不出半點蹤跡,原來東方不敗將那批人藏在潛山。”忽聽候稼軒道:“老夫也去。”王笑笑劍眉一蹙,轉面説道:“蕭伯伯,神旗幫屬下,正由你統率,對抗三教,正仗這支主力,安可輕易走動。”只聽丁如山冷冷説道:“老夫孤家寡人,一無牽卦,陪你走一趟。”王笑笑搖頭道:“我方高人,多靠前輩連絡,老前輩庶務實繁。”丁如山哼了一聲,道:“身系大局,又如何可任意走動?”要知王笑笑縱然時時刁鑽古怪,那品魏武功,長輩雖有外裝嚴厲的,那心中仍同是喜愛,正是俠義道中,天之驕子,讓他陪一個惡名籍甚的人,長行千里,那誰也難以放心。
王笑笑笑道:“丁老前輩大抬舉晚輩了,放着偌多高人,少晚輩一人,何關輕重?”暗中卻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的功夫,道:“天乙子迴心向善,咱們不該處處存有疑心,惱了天乙子,投向敵方,那就追悔莫及了,況晚輩也非易與,天乙子想要加害,又豈能得逞?”丁如山,蕭稼軒、不由默然,二人雖慮及天乙子包藏禍心,對王笑笑的武功機智,倒也放心得下。王笑笑振衣而起,道:“道長且休歇片刻,待明
酉時天
已昏,乘黑出城。”轉面朝蔡媛媛及宮氏姐妹,道:“此事必須出其不意始可,行蹤須密,愈少人知愈好,這樣五七
內,東方不敗或猶難料我們去向。”蔡媛媛想了一想,道:“既是這樣,不如我先一步將馬帶至城外僻處,宿縣、慮州、懷遠,均有本分壇,可以換馬,乘馬雖然慢些,放轡疾馳,也不致慢到那裏,況且路上時有遭人攻襲之虞,保持體力,實屬必要。”王笑笑暗贊她心思縝密,頷首道:“就這樣吧。”天乙子望了蔡媛媛一眼,面
微微一變,沉聲説道:“小姑娘壁環夫人,是你的什麼人?”蔡媛媛芳心一驚,暗道:好利的眼睛,真不愧昔年江湖三大魁首之一。情知在這等高手前,勢難隱瞞,鎮定如恆,盈盈一禮,道:“家師白紫玉,晚輩蔡媛媛見過前輩。”天乙子目光炯炯,道:“壁環夫人現在何處,你必知曉了?”蔡媛媛媚笑如花,道:“晚輩大膽説一句,前輩雖稱遁世已久,依舊塵心未盡,芥蒂難消,既是如此,不妨在晚輩身上報復一二。”天乙子忽然長長嘆息一聲,朝王笑笑、丁如山、蕭稼軒一稽首,道:“貧道失態,教諸位見笑了。”王笑笑笑道:“這也是人情之常。”天乙子搖一搖頭,面龐一轉,朝蔡媛媛道:“小姑娘好犀利的口舌,確然,貧道孽障深重,塵心未法,然亦焉能為難小輩,況當年李大俠既能予貧道自新之路,貧道若再記前仇,也真無以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