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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端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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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轉念,口中説道:“薛王爺一家對我有知遇之恩,現在薛王爺慘遭非命,在下奉師母之命緝拿兇手,僥倖遇上了姑娘這條線索,在下豈能輕易放過?”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道:“原來公子懷疑賤妾是那兇手的黨羽?”王笑笑含笑説道:“在下僅求姑娘指點,豈敢含沙影、誣賴好人。”他一時講那黑衣女子是條“線索”一時又講她是個好人,其實反反覆覆,只有一個主意,那是定要從這少女身上獲取一些端倪。

黑衣女子自然清楚這一點,因之她玉臉含霜,緊緊盯着王笑笑,神極為忿怒。玉女含忿,另有一番逗人遐思的嬌媚。王笑笑縱然不涉遐思,卻是笑臉盈盈,飽餐了一頓秀

那黑衣女子見他不愠不怒,只是痴痴含笑,卻也對他無可奈何。她想了一下,忽然臉容一整,肅然道:“王公子,你當真定要緝拿殺害薛王爺的兇手麼。這件事情朝廷現在都沒有明確的説法,你確定你可以嗎?”王笑笑雙拳一拱道:“在下奉命,若是不能緝獲兇手,澄清疑案,無法回家覆命。更加無言面對當初幫助過我的薛王爺一家。”黑衣女子冷冷一笑,道:“好,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話聲一落,轉身便向廳外奔去。王笑笑疑雲滿腹,但知這位黑衣女子縱非兇手黨羽,也必是深知內幕的人,當下邁開大步,隨同奔去。兩人出了城,約莫奔行了有半個時辰,來到一處蔓草叢生的荒野。忽然,荒野蔓草間,出現了一座孤立的茅屋。

茅屋孤零零掩映在蔓草叢中,四無道路,景十分淒涼,更籠罩着一層詭秘的氣氛。黑衣女子,直奔茅屋門前,伸手叩門,道:“九娘開門。”茅屋之內,燈光一閃,一個嘶啞的聲音問道:“是小姐麼?”黑衣女子冷冷地道:“當然是我。”茅屋中沉寂了片刻,忽又聽得那嘶啞的聲音道:“另外一人是誰?”黑衣女子怒聲道:“叫你開門,何必多問。”王笑笑早已聽出,屋中講話之人早已站在門後,但那木門緊緊關閉,遲遲不見啓動。黑衣女子似是怒不可遏,冷聲喝道:“你找死麼?”玉掌一揚,猛力拍去。

但聽“呀”的一聲,木門應掌而開。燈光一暗一明,但見茅屋一明兩暗,當門是間草堂,只有一張破舊的木凳和兩把竹椅,陳設十分簡陋。草堂無人,那黑衣女子氣沖沖奔向暗間,言道:“九娘,你…”王笑笑接口説道:“姑娘不必找了,九娘在這裏。”只聽一聲冷哼,道:“不錯,老身在此,閣下的耳目倒也聰靈。”聲落人現,門後閃出一條人影,擋住了王笑笑瞧向暗間的視線。王笑笑凝目而望,不料目光一觸九孃的臉孔,不覺渾身一震,一股涼氣起自足底,冒上口,機伶伶打了一個寒噤。

這並非王笑笑識得那九娘,而是那九娘年紀不過四十出頭,滿頭青絲,肌膚如玉,倒也整齊光潔,可是,她那臉上傷痕累累,十餘條澤豔紅、溝壑一般的創痕,佈滿面頰,縱橫錯,皮外翻,望去恐怖之極。

此刻九娘站在王笑笑的面前,目光滿含猜疑之。黑衣女子聞言轉回草堂,峻聲叱道:“九娘,你真要找死麼?還不退下奉茶。”那九娘也不回頭,又呆呆地瞧了王笑笑一陣,始才移動腳步,朝後面廚下走去。

王笑笑心神稍定,暗暗留意九娘走路,見她雙足着地,與常人毫無不同,也不像施展輕功的樣子,只是落地無聲,彷彿身子沒有重量。

王笑笑雖然膽大,此時此地,也有點提心吊膽,暗暗捏一把冷汗。黑衣女子將手一擺,冷冷説道:“王公子請坐。”王笑笑心神一定,嘻笑道:“請坐,姑娘也坐。”兩人分別在兩張竹椅上坐下,只聽黑衣女子肅然道:“王公子是否知道七魔十三仙,一幫、一會、一教的事?”王笑笑暗暗皺眉,道:“七魔十三仙之事在下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是那幾個人,但是那一幫一會,一教之事似乎是十年以前的事了。”黑衣女子冷冷説道:“聞説昔年有一個”五行幫“,一個”風雲會“,一個”通天教“,三足鼎立,各霸一方。

那七魔十三仙都是這幾個門之後,公子系出名門,對於這些掌故,應該十分清楚了?”王笑笑微微一笑,道:“風雲會“與”通天教“早已覆滅,”五行幫“也已解散。

二十年前的舊事,再説了,我自然是那七魔十三仙之一的歌魔,十三仙之中,已有幾人和我關係莫逆的。姑娘為何忽然問起?”黑衣女子答非所問,道:“其後有一個”五毒教“,公子知道麼?”王笑笑道:“也曾聽人説起,聞説那”五毒宮“屢經挫敗,亦已風雲散、冰消瓦解了。”黑衣女子冷冷説道:“近年來,江湖上崛起一個”五毒宮“,公子可曾聽人講過?”王笑笑悚然一驚,道:“何方”五毒宮“?在下倒未聽人講起。”但是心裏卻知道這個五毒宮怕就是自己的師叔的那個宮了,可是為何與此事相關了?

莫非那五毒宮的大弟子自己組建的新的幫派?黑衣女子淡然道:“我也是近方始聽人講起。”王笑笑抱拳一拱,道:“在下願聞其詳。”黑衣女子道:“那一,我無意之間,發現一批形跡可疑之人,是我一時好奇,追蹤在彼等身後…”王笑笑全神貫注,正在聆聽對方敍述,突然間,心中陡生一種怵惕之,轉面一望,赫然見到那滿臉創痕的九娘,手託木盤,盤中放置兩杯清茶,不知何時到了身後。

九娘見他回過頭來,頓時移步上前,將兩杯清茶放置桌上。王笑笑怒氣暗生,右手一抬,待扣住九孃的手腕,轉含一想,自己先行出手,未免有失身份,於是改變主意,安坐不動。黑衣女子冷眼一望九娘,揮手道:“退下。”那九娘恐怖的臉上,肌顫動了一下,突然説道:“王公子,請用茶。”黑衣女子微怒道:“你好羅嗦,叫你退下。”王笑笑心中暗道:“這茅屋充滿了鬼氣,若不使點霹靂手段,諒她們不肯就範。”心念轉動,突地放聲一笑,端起茶杯,道:“姑娘請往下講,在下洗耳恭聽。”舉杯就,飲了一口熱茶。油燈就在手邊,他茶杯一舉,袍袖拂動,那油燈的光亮一閃,幾乎滅去。

便在那油燈光亮暗而復明之際,王笑笑右手小指輕輕一彈,一粒小如粟米的藥丸,業已投入另外那杯茶內,九娘與黑衣女子竟是毫無所覺,這乃是瞬息間的事。

黑衣女子目光一轉,朝她手中茶杯瞥了一眼,繼續道:“我暗中追躡那批人,見他們潛入薛王爺府中,揭開棺蓋,將一種白粉末灑入棺內,隨即將棺蓋復原,洋洋得意,準備捕捉敵人。”王笑笑業已試出,那杯清茶中,果然下有藥,當下聲不動,端起茶杯,徐徐呷了一口,含笑道:“那自稱姓薛王氏的女子,是”五毒宮“的屬下麼?”黑衣女子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由他們口中聽來的。”王笑笑微微一笑,道:“那薛王氏是教主麼?”端起茶杯,津津有味的又呷了一口。黑衣女子冷聲道:“那薛王氏氏僅是一名最小的走卒,他們一行共有十餘人,便那為首之人,也不過是一名小而又小的頭目而已。”王笑笑佯作驚訝,道:“哦,姑娘見過那為首之人?那為首之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仰起脖子,將那杯清茶一飲而盡。黑衣女子道:“我探查數次,始終未曾見着那為首之人,不過,聞説此人姓楊,他們稱他公子。”王笑笑道:“既稱公子,想必年紀不大?”黑衣女子道:“由他們的談話判斷,那楊公子非但是他們的首領,而且是殺害薛王爺的主謀,此人眼前尚在杭州,並未離去。”王笑笑忽然大笑,道:“有趣,有趣,王公子大戰楊公子。”

“那楊公子僅是”五毒宮“的小小頭目,並非”五毒宮“的教主。”黑衣女子冷然一笑,口齒啓動,言又止。那九娘一直站在王笑笑身後,並未遵命離去,這時雙手緩緩提起,十指箕張,作勢撲。詎料王笑笑猛一轉面,叫道:“九娘。”九娘大吃一驚,身子一縮,疾退一步,那黑衣女子也是心神一凜。王笑笑放聲一笑,端起茶杯,道:“我口渴得很,煩你再來一杯。”九娘微微一愣,接過茶杯,疾步退去。

王笑笑突又叫道:“九娘。”九娘身子一震,轉身站定。王笑笑道:“你那茶葉很不錯,再給我多放一點。”九娘那鬼怪的臉孔顫動了一下,點一點頭,匆匆向廚下奔去。

原來九娘早在茶中投下一種‮物藥‬,那‮物藥‬極為厲害,縱是武功絕高之人,飲下了那杯清茶,亦得當場倒下,人事不省。豈料那杯藥茶進了王笑笑腹中,竟如石沉大海,毫無應驗,而且他一杯不夠,居然再要一杯,還説茶葉不錯,要求多放一點。

黑衣女子暗暗愁急,忖道:“這王笑笑刁鑽刻薄,狡詐絕倫,‮物藥‬毒他不倒,看來只有捨命一拚了。”她正轉念之中,九娘已端着一杯熱茶,疾步走了出來,垂目望地,默默的放在王笑笑的面前。

王笑笑似是口渴難耐一般,急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聽姑娘的口氣,那”五毒宮“似是一個組織嚴密、黨羽眾多、行事十分惡毒的幫派?”黑衣女子冷然應道:“想來如此。”王笑笑笑道:“那麼,平靜了二十年的江湖和朝廷,豈不又要騷亂不休了?”他好似慨良深,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黑衣女子瞧他舉杯頻頻,對那茶中的‮物藥‬一絲也不在意,不大為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