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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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跟李允嗣培養情,她不要,也不屑!
眼下,就等着與趙家這件事情風頭過了,她要還李允嗣的恩情也報了,就可以光明正大與他撇清關係,繼續回魚家過她的平靜子。
那男人可別天真的以為自己對她有那麼一丁點兒好,就想要她以身相許,要她對他掏心掏肺的付出。
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無論他這張嘴臉表現得有多真誠,他終究還是一個擁有權勢,可以睥睨眾生,胡作非為的皇親貴族,今生今世她只想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她魚無豔也不怕被人説是忘恩負義之人,反正她當初允諾要進善王府當四姨太,就只是當做自己要與李允嗣進行一場“銀貨兩訖”的買賣,他幫她度過危難,她就幫他完全一樁心願。"前兩,孃親進王府裏來探望過她,母女兩人沒説上什麼話,住了一晚隔天就回去了。
今兒個一早,換成了二孃帶昊兒來看她,她二孃一向都是心直口快藏不住話,一見面就告訴她孃親那天回去之後徹夜未眠,就是擔心依她這直率的脾在王府裏會待不下去,不好惹得王爺生氣厭煩,就會把她給休了!
她當然明白孃親心裏的擔憂,畢竟她已經是嫁出門的女兒,以後的歸依就是自己的夫君,倘若出了事兒,孃家的人就算想關心,也不上手。
剛送走了二孃與弟弟,魚無豔才正要回房之時,就瞧見主院那裏聚集着一團騷動,以羅總管為首,大夥兒的臉上都是憂心忡忡。
“發生什麼事了?”眾人見她過來,紛紛退讓,好讓她直接可以見到羅總管問話。
“奴才參見四姨太。”羅總管拱手請安。
“別多禮,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需要你們如此驚慌呢?”魚無豔直視着羅總管,心裏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昨天清晨,李允嗣就出門前往京郊的皇家獵場,聽説那裏正在舉行一場例行的獵狐大賽,晚上就留宿在獵場行館之中,今天過午之後才會回京。
原本他有開口邀她前往,卻被她給拒絕了,明白地告訴他對那種權貴之上的遊戲不興趣,也不樂見有人以殺生為樂。
“回四姨太,剛才皇宮裏派人傳來消息,説王爺昨晚在獵場行館被蒙面人刺傷,已經就近送回皇宮休養。”
“他傷得很重嗎?”她幾乎沒有多想就口而出。
“關於王爺的傷勢,奴才還不太清楚,不過已經派人進宮去問清楚,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嗯。”她輕頷了下首,以冷靜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無動於哀。
是啊!她何必憂心呢?皇宮大內擁有成羣的名醫,他們的醫術厲害無比,就算李允嗣被傷得只剩半條命,應該也能被平安救活吧!
“四姨太?”羅總管的喚聲將她的神智從沉思中拉回。
“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魚無豔拾起裙襬走上通往大廳的台階,走到一半,忍不住回首喚莊了羅總管,“去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就通報我一聲吧!”
“是.奴才知道了。”她微笑點頭,頭也不回地步進門內,不願再讓自己多漏半點情緒。
其實她本就不擔心呀!想要知道他的情況,只是因為身為他的妾,總不能表現得太事不關己,否則會惹人非議呀!
是呀!不擔心的!她本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魚無豔一邊走着,不自覺地加快腳步逃回自己的小院裏,一邊在心裏不斷地説服自己…
☆☆☆明明就是子夜時分,善王府裏卻是燈火通明,府裏所有的奴僕一個個穿梭忙碌,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皇宮派了宮人來傳遞口信兒,説王爺雖然身負重傷,卻無論如何都想要回府歇息。
紅華當然是立刻就給主子捎來消息,要主子就算很累很困,也絕對要撐着不能就寢,最好趁王爺受傷虛弱之際大表關懷,討得王爺歡心之餘,她在府裏的地位也就能夠穩妥。
魚無豔才不管呢!她心想李允嗣還能堅持要回王府,可見他的傷勢沒有大礙吧!更何況,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討他歡心,沒用心把他給氣死,已經算是對他夠厚道了!
她原本橫了心要解衣就寢,不想理會李允嗣是否傷得快要死掉了,反正那不關她的事,她只要乖乖安分地做好她的四姨太,遵照與他的約定不惹事,就已經算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
但才一沾了牀,她的腦子裏就湧上千頭萬緒,想着要是他真的傷得很嚴重呢?説不準真的會死掉,那該怎麼辦呢?
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無法靜心入眠,幾度輾轉之後,她終於決定起身。就在這時,李允嗣已經回到王府.並且派人將她喚了過來。
她披上裘氅,隨着僕從走到他的寢院,院子裏燈火通明,幾乎是整個王府的人都過來要等候差遣。
才剛走到門口,她就聽見摻雜着數落與擔心的老人嗓音,“王爺,皇上明明就留您在宮裏歇息,您就偏偏不聽,瞧這一搬動又把您的傷口給迸開了,這傷不又更加重了嗎?”這時,眾人見到魚無豔到來,紛紛讓出一條路讓她通行,她沒立刻走進門內,定定地站在門口,看見了李允嗣赤luo着壯的上身,只披着一件外袍,清楚可見一道猙獰的傷口盤踞在他的臂膀上,或許是因為縫好了又進開來,傷口不只是鮮血淋漓,更加是血模糊。
太醫小心翼翼地剪斷先前縫好的棉線,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明明就應該是痛徹心扉,但李允嗣卻仍舊笑得輕鬆自在,“祿公公,本王還以為你老人家的心眼裏只掛着皇上一個人,沒想到你對本王也真有心。”
“奴才是從小見您和皇上一起長大的,兩位主子都是奴才的心頭。”聞言,李允嗣笑得更加朗豪邁,彷彿受傷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不相干的他人,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魚無豔。
“過來。”他撤了撇下頷,示意要她走到他的面前。
魚無豔緊咬着牙關,沒由來地替他到疼痛。這男人到底有沒有知覺呀!她光瞧太醫一把線掉的樣子,就嚇得心裏直髮涼,更何況這傷口是劃在他的身上,難道他一點覺都沒有嗎?
“過去做什麼?我又幫不上忙。”她後退了一步,想要拔腿逃跑。
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個膽小表!但是,她不想要看,那傷在他的身上,竟然教她覺得好難過.難過得幾乎心痛。
李允嗣勾一笑,揚手揮退正在包紮的太醫,挑眉笑鹼着魚無豔,“我的傷只醫治到一半,現在我要你接手完成。”
“我不會。”
“你不會也要會.如果你不做的話,就讓這傷勢一直暴着也沒關係。”他忽然話鋒一頓,語氣詭譎地問道:“太醫,如果本王的傷不加以妥善包紮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回王爺,您的傷勢太過嚴重,稍一不慎就會再滲血,如果不敷妥止血藥,讓傷口收斂.只怕會更加惡化,這時候如果又被風染,到時候只怕王爺會發高燒,一不留神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能有多糟糕呢?”
“最糟糕的後果是…死。”
“大膽!這話是你御醫應該説的嗎?當心我回去面告皇上,治你一個不敬之罪!”祿公公臉一沉,低聲暍斥。
“祿公公,先別忙,是本王讓御醫説的,他只不過是實話實説,何罪之有呢?”李允嗣噙在畔的笑容倒是燦爛可親的,一雙鋭利的眸子緊盯住魚無豔,看見她的臉有一瞬間蒼白,“豔兒,你聽見太醫所説的話了嗎?如果放着我的傷不管,最嚴重的下場是死,你想我死嗎?”魚無豔咬住,不發一語,心口一陣陣緊縮,明明就不是病痛,她卻覺得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