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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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兒指揮別館的下人倒順口的,把他喜愛的一些擺飾都給變動了,而唯一知道她是誰的勤昌則給他派出去辦事,不知她底細的別館下僕使真乖乖地讓她使喚忙着把擺飾更動討“女主人”歡心。
正看着下人勞動的楊羽兒一聽他聲音,立刻驚喜地回身。
“懷書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話語中帶着埋怨,活似獨守空閨多年的怨婦。
就是此語讓寄魂高高地聳起兩座眉山,懷疑起親爹的清白。
爹還説他為娘守身如玉呢,這話看來還需要多方考證才可以上稟孃親。
勤懷書則是幾不可見地蹩了下眉,多年的好教養讓他不輕易對人惡言相向,不管多麼惱怒憎惡都還是保持着表面上一定的禮貌。
“市集熱鬧。”他還是回答。
讓他牽在手中的寄魂瞥了他一眼,察覺親爹驟起的淡漠疏離。
來這許多天,他還沒見過爹這一面呢!
看來孃的情報有誤喔!這麼多年,爹多少也有些改變了,不再是任人佔便宜的書呆子。
“市集啊?”像是沒察覺他的冷淡,楊羽兒親熱地想去抓他的手卻撲了個空,也不惱,笑道:“記得以前我們常去逛市集,何不哪再去重温舊夢呢?”寄魂睜大了圓圓的小眼睛,好厚臉皮喔!
勤懷書只是微勾角,看着四周忙碌的下人。
“這是怎麼回事?”楊羽兒跟着望了望四周,若無其事地笑道:“懷書哥可是天下首富呢,這宅邸擺設自然不能太寒酸,故羽兒自作主張將它們全換了。”一名男僕正將西牆上的一幅字畫取下,勤懷書淡淡道:“那可是魏晉時,顧愷之傳下的字畫,價值六百兩,不要不識貨地將它當成尋常擺飾丟到倉庫裏,受便糟蹋了一幅好畫。”呵,他這轉變究竟是好是壞呢?竟也懂得拐着彎罵人了。
楊羽兒臉上一陣青紅,轉而向四周的下人斥道:“別忙了,還不快去泡杯茶給懷書哥?想讓主子站多久?”下人們於是又急忙地跑來跑去,將工作做一段落,擦桌的擦桌,泡茶的去泡茶。
勤懷書對她使喚下人一事並沒説什麼,只是小心地拉了兒子到位置上坐下地才讓楊羽兒注意到這個小不隆咚的小鬼。
她沒發問,勤懷書又問道:“表妹來京城有事嗎?”楊羽兒望着那個搶過勤懷書手裏茶水的小鬼,暫且按下心中的疑問答道:“還不是為了懷書哥?懷書哥已許久不曾回蘇州,我聽説懷書哥會在京城待一段子,於是就來了。”
“有事?”勤懷書淡淡地問。
楊羽兒一愕“沒事不能來見懷書哥嗎?這八年,你總在外奔波,我們難有見面的時候啊!”罕得相處,怎能達成她的目的?
所以一聽説他如今停留在京城,她才急忙趕了過來,把“前夫”丟到腦後。橫豎懷書哥在這,了不得補拿一份休書不就得了?楊羽兒心虛的想,其實也知道這事不大可能善了,因她是私逃出奔,大大地讓夫家失了面子,若給抓回…
不,她一定要死攀着勤懷書這能救她命且衣食無虞的木頭!
“沒事就不必這樣南北奔波了,年底,我總會回去的。”他知道不是表妹的錯,畢竟沒人會希望自己中毒的,但他就是無法釋懷婷兒因為這件事而離開他。
即使他知道,追究底還是自己不信任的態度傷害了婷兒。
尤其當年那件事之後,表妹竟用婷兒的安危威脅他。他頭一次審視這個他愛慕了十多年的女人,發覺許多以前未曾發覺的事;是他變了嗎?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看清楚過這個女人?
“羽兒想你呀!”比起當年,楊羽兒生得更加嫵媚動人,別有風情,常讓許多想續絃的老爺們上門探詢,卻給她—一打了回票。
這麼多年住下來,蘇州城裏幾乎都知道,主人長年不在的勤府裏有個女人痴痴地等待着南北奔波的勤老爺,除了勤府自己下人之外,外頭的人幾乎都將她當成了勤老爺的紅粉知己。
聽到這樣骨的話,勤懷書表情不變,倒是那個搶父親茶水的不孝子“噗”地一聲將父親貢獻的茶水噴得老遠。
“啊!好沒教養的孩子!”楊羽兒嚇了一跳,慶幸自己沒坐他對面或身邊。
“咳咳!”誰比較沒教養啊!
寄魂享受親爹的伺候,順着氣一邊想,當面跟個有婦之夫示愛就有教養嗎?何況他兒子還在這兒哩!
“魂兒,你還好嗎?”勤懷書擔憂地拍撫着兒子的背,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