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身無分文在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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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是個小人物，大學畢業以後，學人家開了個養殖場，每天起早貪黑，沒沒夜地幹。別看他的養殖場小，兩年下來，養過的品種可不少。從最早沒有的瘦型豬，到不長的長兔，再到不吃東西的鵪鶉寶寶，程凡可是吃夠了苦頭。前陣子養起了藍孔雀，經濟價值還不錯，總算有了點盼頭，可是偏偏這時候禽來了，於是乎“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賦閒在家的程凡，琢磨着是找份工作呢，還是繼續養點綠烏龜，這一下子琢磨，兩個月就過去了。這兩個月裏，程凡上了傳説中以柔克剛，以弱克強的太極拳。

修習外家拳，只要能堅持下來，十年有成者十之**；內家拳則不同，除了持之以恆外，還要過人的天質。往往十數年修習，真正有成者百中無一。

太極拳派眾多，與內家拳頗有淵源，不過高手就更加少了。別的不説，就説用於實戰吧。走遍全中國，估計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程凡的天質平平，修習時間又短。當然，沒有練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閒來無事，權當鍛鍊身體了。

深於太極拳的同時，程凡還把所謂的氣功心法研究了一番。信息社會的好處就是資源共享。各種各樣的內功理論，打開瀏覽器就能盡收眼底。

各種各樣的太極心法，每每都説得很有道理。可是，程凡無論如何過不了第一關，找到所謂的氣。幾經失敗，不抱怨，網上那些信誓旦旦找到氣的傢伙，不是純粹的騙子，肯定就是陷入幻覺的傻子。

這天中午，程凡體驗氣體驗到肚子嚴重抗意了，這才一步一晃悠地爬下樓來，尋思着填飽肚子。

樓下不遠就是菜市口，眾小販們大聲吆喝着招攬生意。

走過地攤，一塊造型獨特，樣式古樸的玉佩，引住了程凡的目光。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好不好，貴不貴，看了就知道…”小販是本地人，程凡經常見到，做的是倒賣玉器銅錢的營生。

“這個圖案…好像在哪見過，和什麼內功有關來着…”程凡自言自語嘀咕着。玉器上的古樸圖案，貌似在某個內功網站上看到過。可是沒辦法，這些天查看的資料太多了。程凡咬着手指思量，半天沒想起來。

“大哥，好眼光。”小販見程凡興趣，湊趣道:“這塊可是上古時候傳下來的辟寶玉，普天之下獨一份。”晃眼看去，玉佩質地極差。

還上古寶玉呢？程凡把玩着玉佩，心下好笑。不過，看在玉佩那略微的歷史滄桑的份上，程凡隨口問道:“是嗎？多少錢？”

“這麼多玉石裏面，您能挑中辟寶玉，説明您和它有緣啊。”小販面容一肅，真誠看着程凡眼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説:“這樣吧，算您八百塊。不要多給，多給我跟您急。”

“香蕉那蘋果，街坊鄰居的，也太黑了？你當我是遊客啊？”程凡搖搖頭“我就十塊錢，愛賣就賣，不賣拉倒。”

“混口飯吃不容易，您在添點。”小販哭喪着臉:“三十…二十，二十塊行不？”

“當然不行。十塊錢，我還要考慮考慮。”程凡又瞅了眼雜駁的玉質，微覺不“恩，這樣吧。我還沒吃飯，你找我兩塊錢買包子。”兩人正在討價還價，突然，一聲驚恐的尖叫劃過天際。

“快跑啊，土匪搶東西了。”大街上一陣騷動。

“成。”小販猛地一把拿過錢，雙手一兜，背起地攤就跑。

“喂，還沒找錢？”

“欠你兩塊，下次給你。”小販三步並兩步，一溜煙似的躥入人羣當中，轉眼間找不到了。

程凡定定神，馬上清了眼前狀況。原來是城管在清繳小商小販。一個“負隅頑抗”的大嬸正在呼天搶地呢。

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逐漸圍成了一大圈。

還以為什麼大事？

餓着肚子的程凡，手裏扣着玉佩，百無聊賴地站在人堆裏湊熱鬧。

這年頭，城管也不好當啊。且不説城管現在已是人人喊打的對象，要是誰家裏面有人當城管了，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人。就説正常情況下吧，面對以命相搏的小商小販，個位數的城管哪裏敢出勤？

當然，一旦出勤就是大部隊。百多人的大部隊，見着誰可都不會客氣。該搶就搶，該拿就拿。碰上個把刁民，扣人扣車再加罰款，底氣也是足得很。

十幾輛東風牌大卡車，一百多號綠皮隊員，戰鬥力可不是亂蓋的。沒幾個回合，就把堵圍搶的戰術發揮到了極致。鋒芒所至，小販們無不束手就擒。

膽敢反抗的只有兩種人，敢玩命的釘子户，以及沒見過世面的新手。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顯然屬於後一情況。她守在一大車西瓜，看衣着打扮，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小姑娘淚盈盈地看着綠皮們七手八腳地連瓜帶車搬上大卡車，不斷苦苦哀求，彷彿在説母親重病什麼的。程凡離遠了，聽不太清楚。

綠皮們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一個綠皮隊長，向女孩鄭重地重複着“請您配合”香蕉那個蘋果，一家人的生計都沒你拿走了，還要人配合。雖説綠皮們勉強算得上文明執法，可是圍觀的眾人無不義憤填膺。

看到這裏，程凡氣往上衝。

“哼，難道這些綠皮，真敢打人不成？”程凡心下冷笑着，一個箭步跨了出去，擋在東風牌大卡車前面，決定和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理論一番。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程凡還沒來得急義正詞嚴一把。突然，旁邊一輛大卡車呼嘯而出“咣噹”一聲，把他撞得飛了出去。

原來另一組綠皮搶劫完後急着收工，車後箱沒來得急合上，司機光顧着看後面，哪想程凡斜裏竄了出來。雖然車剛起步，速度不是很快，但巨大的動量差距足夠把瘦弱的程凡像風箏似的放了出去。

香蕉那個蘋果，我還有台詞沒説…

程凡飛在空中的時候極度鬱悶。隨即覺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一片混沌中，不知過了多久，程凡重新恢復了意識。從深度的睡眠中醒來，渾身暖洋洋的，那覺真好，很温馨，就像是光浴一般，愜意極了。程凡真想一直沉醉其中，可是肚子的咕咕叫聲不合時宜的把他從美夢中拉了出來。清醒過來的程凡一下子跳了起來，原來温暖的太陽真的照在身上。

程凡驚訝之餘，一陣茫然。雙手在全身上下摸索，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連一點乾涸的血跡都沒有。

難道東風都撞不死我？這又是哪？程凡奇怪。不過，驚恐過去，程凡慢慢高興起來:哈哈，我可真是福大命大，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東街的王瞎子也説過，我今年肯定發跡。

左右四顧，黃泥地面，一片灌木，視線範圍內居然沒有任何建築物。

程凡暗暗心驚，這究竟是哪裏？空氣與城市截然不同，青山綠水的，程凡設在郊區的養殖場也比不過了去。恐怕不僅遠離了城市，還是一個非常偏僻的所在。附近別説鐵路，高速公路啥的，就連一條像樣的國道都沒有。

還好，四盼之下，程凡幸運地發現一條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公路”坑坑窪窪就不説了，貌似兩點間走的都不是直線，盡曲曲折折之能事。

程凡苦笑，不知是哪個鳥不拉屎的旮旯角？路都能修成這個樣子？

找準“公路”方向，程凡隨手撿了枯樹枝，一邊用它撥開灌木，一邊緩步前進。不多時，汩汩的水聲躍然入耳，再走兩個轉折，程凡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畫卷般的山村小鎮，悠然坐落在河畔開闊處。

中世紀納河畔的小村莊，映象在程凡腦海中一閃而過。

新開發的旅遊景點？

不過定睛細看，馬上又否定了。因為，小鎮的風格和世界上已知的所有風格迥然不同！濃郁的異域風情，神秘的河畔小鎮，程凡被牢牢地引住了。帶着疑惑，他向鎮口走去。

走進小鎮，疑惑變成了震驚。因為，他看見一隻穿着衣服的豬正修理柵欄，一個長碩大牛頭的店小二正獻媚地招呼着客人，兩個長耳朵的調皮小女孩正追逐打鬧，其他的，多數是人類，但也外形各異。難道是進了電影城？

鎮上很熱鬧，熙熙攘攘的，賣東西的小販搶佔着通要道，顯然，這裏沒有城管。一個滿臉橫，肩扛一把大劍的大塊頭，哼着小曲與程凡擦肩而過，彷彿程凡並不存在似的。

確實，和半獸人比起來，黃皮膚黑頭髮的程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他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關注，只有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姑娘向他拋了個媚眼。

可是程凡當向她微笑招手，小姑娘又飛也似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