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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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豆腐一時間,室內悄無聲息,只有這對有着相同血脈的母子在默默對望,只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卻將那曾經有過的一絲親情擊得粉碎!
“你的要求…我不能作主。
“楊月珍將頭略別了一別,閃躲開兒子視的目光,輕聲的道。
“那就叫能作主的人來!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張立平甚至有幾分魯的道。
“你應該覺察得到梅家對付家的全方位掠奪侵襲,換個方式來説,付家定現在的樣子,也是梅家的那些人一手造成的,生不生死不死,恰好就能最大限度將付家的權利體系混亂開來!”楊月珍怔怔的看着他,心裏卻有一種説不出的酸楚,自己的這個兒子才剛剛二十出頭,可是他的身上,卻已經揹負起了多麼沉重的東西。而這一切,可以説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是他所要求的東西實在超出了自己的權力。而楊月珍也清楚的知道,對梅家進行全方位的打擊,那本是董事會不可能允許的!那些人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一旦梅家和付家鬥上,雙方的資產都將大幅度縮水,而維持現狀的話,即使付家的主體產業被緩緩蠶食,那些董事的資產也能在遊刃有餘的觀望後
出,這其中的道理,那些老
巨滑的傢伙自然是瞭然非常。
“你走吧。沒什麼條件好談的。”楊月珍別過頭去,忍住即將奪眶而出了眼淚。淡淡地説:“我給你一千萬。”張立平渾身一震,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但他身歷了太多艱難困苦,生死挫折,心志早已被鍛鍊得異常堅毅,立即想到有了這一千萬以後,自己應當如何支配運用。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金錢的威力。
就在這一轉念間,張立平忽然又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楊月珍駕御不了那些董事會的元老,可是,這並不代表另外一個人不行!他深了一口氣道:“我既然拿了錢,自然就要做事,付家定在哪裏?”此時室中卻沒人注意到他所説的話,所有人包括楊月珍,都怔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他從懷中摸出地小瓶。
其實這瓶子再普通不過,其中不過盛了一些水,水裏有一團東西載浮載沉而已,可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東西,偏偏帶了一種地強烈神秘覺,眼前瓶裏的這一汪小小碧水,卻給人以面對大海汪洋那樣深邃不可測的
覺,甚至隨着張立平手動作的一次晃動。一記盪漾,都能扣動人的心絃。若是要用最簡單的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生命!
“這…這是?”楊月珍驚奇道。
“付家定在哪裏?”張立平面罩寒霜的道。親手拯救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地仇人,這滋味絕對不好受,儘管只是暫時延緩他的生命!可是眼下的情勢,卻是若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不得不發!付家定一回復神智,自然就能察覺到梅家的鯨蠶食,以他一手創建付家如今商業王國的威望,也有足夠的號召力與梅家進行一場不死不休的商戰,惟有這樣,自己才能有餘暇從目前梅家的天羅地網追擊裏
出身來,成功地拯救父親!
…
自從付家定的病情被毒品穩定下來以後,常駐付家的梅家醫生就只有兩人了,他們做的無非就是每裏的常規體檢。例行巡視等。正因為如此,他們所得到的待遇也是極好地。付家的家規本來就森嚴,那些保安傭人,幾乎是將這兩人當作是老爺太太來奉承的。
只可惜,他們的好運到此為止。
七八名面無表情的保安湧了進來,將這兩個傢伙半強迫的從舒適的沙發上拉了起來,冷冰冰的道:“先生,夫人有請。”這兩人又驚又怒,他們自然覺得到這些本來笑容可掬的保安態度的天翻地覆,可是最令人憂慮地,卻還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地茫然以及對未來的焦慮。直到他們走進了付家定地居室後,心裏的一個疑慮立即被解開,可是自身的危機
卻是更加急迫!
“你…。你竟然在這裏!”付家定的主治醫生指着張立平,又驚又喜的道。驚的自然是這小子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喜的是老爺子曾經發了話,有他的下落若是能夠上報上去,集團內的獎勵自己下輩子都吃喝不完了。
張立平漠然的點了點頭,似乎本沒有將這個人放在眼裏。倒是旁邊的佳玉忍不住碰了碰他,小聲的問道:“還有救嗎?”大概是因為不久以前才注
過可卡因的緣故,牀上的付家定嘴角上垂着一條長長的涎水,打着盤腿歪着頭盯着面前的被蓋,似乎那是一件非常值得研究的東西,這樣的表情倘若出現在一個十歲以下的孩子身上,那給人的
覺當然是天真爛漫,可是顯出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上,便是異常的荒誕不經了。張立平首先翻開了他的眼皮,拿電筒照
了一下他的瞳孔,接着伸出拇指,食指,順着他全身的經脈
向一一捻按下去,這個過程無疑是非常耗費
力和時間,當張立平做完這些的時候,額頭上已有微汗,並且還生出了輕聲的
息。
“還有救嗎?”佳玉見了婆婆焦急的眼,忍不住又再問了一次,自從發覺她與張立平私通以後,楊月珍對她是極好的,兩人之間的
情也變得似母女一般,因此楊月珍不便問的東西,佳玉卻能毫無避忌的問出來。
“有。”張立平盯了旁邊梅家的那兩名醫生一眼,斬釘截鐵的道。
“不過,由於這兩人將病人的身體底子糟蹋得太不象樣,我不能保證病人在恢復正常以後,病情不會出現反覆。”一時間,梅家的這兩名醫生的身上泛出了寒意,張立平的這句話直截了當的將髒水潑到了他們的身上,無疑是要將他們向火坑裏推了。絕望下其中一人不顧一切的喊道:“你胡説,付先生本來是要死了,被我們梅家救活,現在還來污衊我們糟蹋?”他的瞳孔映照室內的燈火,眼白上都有一層絕望的黃,加上因為大聲説話口裏噴濺出的唾沫星子,給人的覺是窮途末路到了極處,而張立平連他這麼一點反擊的機會也不肯給予,指着牀上的付家定冷笑道:“你們管這叫救活?”牀上的付家定挖了挖鼻孔,嘿嘿的傻笑起來。這個場景令在場的付家人的臉上都
出了憤怒的神情,張立平再一次鄭重問道:“你們梅家,管這種情況叫把人救活?”
“那你覺得什麼叫救活!付先生當時的情況,是經過了會診,確定必死不疑的,我們梅家能做到這一步,還要如何?對了,好象當時你也在吧,那時候怎麼不見你説話?”梅家的其中一人顯然也長於辯才,滔滔不絕,旁邊付家的人也出疑慮之
。張立平淡淡的道:“你們故意要讓付家定變成這樣,才方便梅家南下的計劃,這種事情,怎麼肯讓我參合進來壞你們的好事?至於我覺得什麼叫救活,哼。”接下來的話,張立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説下去,他也不是一個喜歡誇誇其談的人,最關鍵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用事實説話無疑要比用嘴來説話招人喜歡得多。
於是那一隻丹藥再一次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儘管不是首次見到它,可無論是楊月珍還是佳玉,還是再一次被它的美麗所以驚歎,那種生機的盎然,幾乎可以令人直截了當的想要將之佔有。那一汪碧水深深的,就彷彿是從眺望遠海的眼中汲取的一點
華,在裏面生生不息。
“這…這是什麼珠子?”在旁邊的董事會元老——被付家定一手提拔的心腹忍不住結結巴巴的道。
“這不是珠子。”張立平微微一笑,在付家定的下頜一捏,讓他張開口,然後拔掉瓶。
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異香充斥在了這間寬闊的卧室中,這味回生丹的一味主藥正是七大恨之二魚腦龍涎香,有這樣的香味自然是理所當然,在眾人驚歎之餘,張立平已讓付家定將物藥喝了下去!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巴巴的望着嘴巴微微張開的付家定,後者自從喝下物藥以後,則呆滯得似一尊塑像,一直保持着服藥時候姿態。時間就這麼迅速逝,直到房裏產生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呼嚕,呼嚕的鼾聲!
付家定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睜着眼睛睡着了!
一干人面面相覷,而張立平卻出了一口長氣,面上還是淡淡的道:“這裏留個人,他會睡六到八個小時,醒來後再叫我。”
“對了。”走到門口的張立平忽然回頭,對着先前詢問的那名付家原來微微一笑道:“那不是珠子,是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