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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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説了!”卡西莫截斷夏朵的話。
“麥迪奇和賓丘兩家是世,如果你毀婚,要父親如何向對方代?我希望你生活無虞,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愛情,你們可以婚後再慢慢培養!”
“你怎麼能這樣要求我?”夏朵又哭又叫,使出全力捶打卡西莫。
“你怎麼能要求深愛你的我成為別人的子?”
“別胡説,夏朵!”卡西莫嚴厲斥責,心中卻有説不出的苦。
“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別説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夏朵完全不理會卡西莫的告誡,緊攀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密密實實地貼在他上。
卡西莫心下一驚,連忙將夏朵推開。
“你…”夏朵狼狽地跌在地上,如泣如訴的眼中寫滿對他的痴戀。
“別折磨我,更別折磨自己。”卡西莫眼神一黯,強迫自己轉過身不理會她。
自從兩年前麥迪奇家與賓丘家訂下婚約,卡西莫便開始了四處飄泊的子,他曾多次參加國防部秘密的行動,閒暇時還到各地巡視產業。
積極工作,不是為接管家族事業做準備,麥迪奇家在財務上也沒有任何困難,他即將繼承的財富夠他十輩子吃穿不盡。
那麼,他四處奔走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夏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卡西莫對具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產生不尋常的情,甚至對她有過遐想。
這個驚人的事實讓他嚇壞了,因此,當父親提出與賓丘家族聯姻時,卡西莫同意了,他必須斬斷這份無法見容於世的情,必須適應夏朵終究會成為人的事實。
因此,他減少在家的時間,極力避免與夏朵長時間處在同一個屋檐下,但這並不表示他對夏朵的情已經迴歸到單純的手足之愛。
兩年的時間説長很長,夏朵的身影總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然而兩年的時間説短也是很短,他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將她給另一個男人…
夏朵突然抱住卡西莫,滾燙的淚水滲進他的長褲,燒灼着他的皮膚。
“卡西莫,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好好看着我、好好愛着我!我從來沒將你當成哥哥,我愛你,如果你不愛我,我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你再説這種話我就要生氣了!”他終於忍不住回過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只是一時的戀,夏朵,因為我總是在你身邊照顧你。然而我不是你專屬的騎士,總有一天我也會有需要守護的人,到時候必定沒辦法時時刻刻陪着你。”卡西莫了眉心,強忍痛楚地説道:“這份責任已經到了移轉的時候,我相信克里諾會做得比我更好,他能給予你所想要的一切,當然也包括愛情。不久之後你會明白,賓丘家才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不,你説過要永遠保護我、不讓別人傷害我,怎麼可以説話不算話?!”夏朵聲嘶力竭地哭喊着。
“別説你不屬於我,更別要求我接受別的男人,我願意一輩子不結婚,只要你空回來看看我就夠了!求你,卡西莫,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夏朵…”卡西莫眼眶含淚,伸出顫抖的手輕撫她細柔的髮絲。
夏朵是他心中最甜也最痛苦的負荷。
在他二十一歲那年,羅倫佐-德-麥迪奇決定讓婦情所生的孩子認祖歸宗。當時卡西莫的母親才剛逝世,因此,他對於父親這種做法極憤怒,並決定以充滿敵意的方式對待年僅十五歲的夏朵,讓她無法在麥迪奇家立足。
但是,當他看見夏朵的眼淚,由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得知她的母親已不在人世,卡西莫心中的仇恨全消失了。
夏朵悲傷無助的模樣令人心疼,從那時起,卡西莫立誓要成為她的守護神,為她趕走所有的不安,為她帶來無窮的幸福。
如今,對於夏朵的指控,卡西莫無力反駁。
他的確拋棄了對她的承諾。
但是無論如何,他已經不能再走回頭路了;夏朵的眼淚令他心碎,但他必須使她認清事實,必須讓她習慣沒有他在身旁的子。
這麼做,對他們兩人都好,也是唯一可行的路。
卡西莫什麼話都沒説,只是靜靜包容她的傷痛與淚水。
他希望夏朵明白他不得已的苦衷,卻不打算開口為自己辯解,他期盼時間能淡化一切,將不該存在的情轉換成無關緊要的回憶。
當天晚上,他留下一張祝她幸福的小卡,趁着夜離開了。他像是個怯懦的逃兵,沒有面對困難的勇氣,也沒有承擔問題的魄力。
三天後,他在羅馬寓所接到一通急電,父親將夏朵自殺身亡的消息告訴他,並要求他挪出時間回去參加葬禮。
聽聞這個消息,卡西莫崩潰了!
他即刻起程返家,想證明夏朵的死只是訛傳,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
夏朵美麗的容顏褪了,她靜靜躺在冰冷的棺木裏,不再對着他笑、對着他哭。
卡西莫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那段期間的記憶被他刻意抹殺掉了,大概是椎心的痛楚令人無法負荷吧?
推算時間,大概將近一個月之後他才恢復神智,離開佛羅倫斯。
一年後,他在米蘭郊區的別墅中發現一封寄給他的信——告訴我,卡西莫,愛情究竟是什麼?如果非經過世人認可才能成立,那麼愛情豈不像是一場荒謬淺的鬧劇?你和我,就像選錯腳本的演員,只能任由情節安排,將故事漸漸導入悲劇。
也許你會説,你只想預防悲劇發生。是的,我同意你,就在你離去的那一夜,我才明白血緣的羈絆是你我永遠不可能跨越的障礙,早在我出生之前,就註定沒有愛你的資格。但是,卡西莫,我對你的愛如何能更改?我最終的歸宿不是你、不是克里諾,而是一黃土。答應我,卡西莫,不要將我遺忘,就算在生命終了的前一刻,依舊牢牢地將我記在心田。
思緒漸漸迴轉,卡西莫這才發現手中的雪茄燃盡了,臉上則有淚水的痕跡。
三年來,他早已習慣運用優勢的外衣來包裹脆弱和不確定,為何今夜卻做不到?
出現在他領地上的方鬱,只是一個貌似夏朵的女孩,不代表什麼的!只要查清楚她的來歷、揭開她的神秘面紗,方鬱就無法讓他產生困擾,更無法破壞他經過調整的心境。
卡西莫抹去臉頰上冰涼的殘淚,燃起一新的雪茄,也重新得回理智和判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