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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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菲站到穿衣鏡前，鏡中的影像使她雙眼為之一亮。她向來穿褲裝，很少做女化打扮，不過既然是參加舞會，還是沈蓉辦的舞會，可想而知那女人會穿得多華麗。在輸人不輸陣的心理下，她下午跑到飯店地下樓的服飾店刷下這件價格讓人心痛的小禮服。

不過很值得。這件對角斜裁的黑絲絨小禮服剪裁得很合身，線部位收針收得很漂亮。左菲自己也被這襲禮服展現的魅力住了。連她向來自卑的南京板鴨身材在這件禮服的襯托下，顯得跟平常不大一樣，很像巴黎時裝週走秀的模特兒，雖瘦骨嶙峋但。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姐姐和姐夫來了。

“來囉。”左菲把門打開，面而來的卻是一捧歐式風格的華麗花束。

就在同時，一張俊臉從花束後面出來。

“嗨，左小姐。”

“沈傑！”這個早該在八百年前消失的人，怎麼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還來不及細想什麼，沈傑的聲音便又響起，“真高興你還記得我。”他用潔白的牙齒遞出燦爛的微笑，也將花遞給她。

左菲接過花，“你怎麼會來這…我姐告訴你的？”錯不了，準是那個女人做的好事。左菲心裏咒罵着，臭左蘭！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嗯，左蘭委任我當你的護花使者。”他友善的説，“你準備好了嗎？可以走了嗎？”

“我先把花起來。”左菲走進浴室，將花放在洗手枱裏，隨後關好門，與沈傑相偕走出飯店。

在車上，沈傑趁紅燈轉頭對她説，“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告訴你，你穿這樣很漂亮。”

“謝謝。”廢話！這還要你説嗎？不然錢花假的啊！

“這半年，你還好嗎？”他極力想找話題。

“還不是那樣，上班下班，復一。”她懶懶的説。

“你下班的時候喜歡做什麼消遣？”左菲很快思索着:他在高雄上班，而她在台北上班，問她這個似乎沒什麼意義嘛…如果她説看電影，難不成他專程坐飛機北上…説不定他真的會這麼做喔。

“在家看書。”這個答案，他應該聽得出來她的意思吧？

“很好的消遣，不過偶爾也該出去走走。我申請調職台北分公司，已經核准了，我想到時下班後我們可以吃個飯、聊聊天或看電影什麼的。”天哪，她知道沈傑崇拜哪位偉人了——國父！他想效法國父推翻滿清的神來追她。

以為就算碰十次壁也沒關係，只要堅持到第十一次，她就會誠所至、金石為開。

可惜，她的硬度比鑽石還堅硬。

“好啊。”她敷衍的説。反正到時候她可以提出一百個理由來説不！

在山頂一個斜緩的山坡上，車子開進了沈家別墅的車道里，沈家裏裏外外都已燈火輝煌。沈傑車才停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我去找我姐。”像躲空襲警報似地跑過游泳池、玫瑰花園，進人大廳。

吊燈垂懸而下的蘇，款擺着耀眼的光澤，百來坪的大廳裏，一片衣香鬢影。

“借過！”周圍的賓客在她一路衝向左蘭時趕緊閃開，讓出一條通路。

“姐夫。”左菲先跟陳漢打招呼，然後轉向左蘭，“左蘭，你惹我了！”如果眼光能殺人，他老婆恐怕已經死在她妹妹如箭的眼光下了。

“哇，菲菲，你會是今晚的目光焦點。”左蘭嘻皮笑臉地問身旁的陳漢，“老公，你説我妹妹是不是有我當年的影子？”

“你少顧左右而言他！”她氣呼呼的問，“你幹嘛叫沈傑來接我？”

“接都接了，你也沒少塊…”左蘭令人生氣的説。

“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左菲轉身便走，但陳漢拉住她。

“小菲，你不要生那麼大的氣，你姐只是急於完成你爸媽代的事。”陳漢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