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罐子白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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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教了高闖一個乖,那就是醫療工作者實在是一種太重要的職業,尤其是一支要去冒險的隊伍,必須要帶着一名醫生,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小傷亡,所以他決定以後到哪都帶着花想容。
楊大夫平時看着還好,但一見到小老虎牙血模糊的腳就先慌了神,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看着就不牢靠。倒是花想容,雖然嚇得臉都白了,但非常鎮靜,指揮楊大夫給小老虎牙止血、清理傷口,然後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給小老虎牙縫合傷口。
小老虎牙疼昏過去兩次,而花想容看起來卻像要隨時昏過去,好在楊大夫雖然差勁,但在用藥方面表現還不錯,總算順利做完這個簡單的“手術”
“你這一手真不錯,別告訴我你還學過醫。”把善後的工作給漸漸鎮定下來的楊忠義後,高闖看花想容都快虛了,半扶半抱的把她帶下了艙,魯的用手抹了抹花想容額頭上的汗水。
“我不是説過,我受過一點醫療急救的訓練嗎?”這是她第一次處理嚴重外傷,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是一點嗎?簡直是專業的醫生。”高闖誇張地説。但花想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徹底無語,因為花想容利用業餘時間上過兩年正統的醫療急救課程,還在正經的醫院實習過一年,照他看來,花想容除了不會動手術,和醫生也沒有區別了。
“我懷疑你讀過世界上所有的書,居然還去學醫,你不喜歡玩樂嗎?”花想容沒有回答。她怎麼會不喜歡玩樂,但在那個以貌取人的年代,她在隱瞞了自己的家世後本不受歡,只有真正的親人和朋友才愛她。如果不是來到了古代,如果不是她的臉有好轉的跡象。高闖也不會對她好吧?可是,在她的臉還到處有斑點的時候,高闖已經待她如友了,或者,他和那些世俗的人不一樣?
“我媽媽死於車禍。”她輕輕地説,覺心底的痛慢慢升了上來“當時我就在她身邊,可是我救不了她。醫生説如果當時能急救,也許她不會死。所以,我一直想當個醫生。但我父親一定要讓我學習金融貿易,醫學反而成了我的愛好。今天我能救小老虎牙。我很開心。”聽花想容第一次向他透內心的話,高闖有些擔心,因為有人和你説心裏話的時候,意味着更親近的關係,可他不想和女人有瓜葛,這就是那麼多女人對他有好。他卻一下也不碰的原因。他喜歡女人,但卻怕麻煩,而這裏的女人沒有一個不麻煩的。如果始亂終棄的話,是了,可德也缺大了,這種事他高闖不屑於做,所以他的女人全部是那種可以隨時結束,然後瀟灑説再見的。
花想容不同,她雖然是個成的女人,又生長在美國那種開放的地方。但她的內心純真而保守,況且他對她已經產生了一種比朋友多,但又比情人少的情,傷害誰,他也不想傷害她。只是,當看到她平靜而哀傷的神,他竟然有些心疼了。
“那小子真該吃點苦頭,好奇心太重。”他連忙轉移話題,但手卻下有意識的握住了花想容的手,覺那小手冰涼,柔軟如棉。
“不過我倒是喜歡他這點。人要是沒有好奇心,生活還不和一潭死水似的。就是這小子能謹慎點就好了,不要總那麼魯莽。”
“你放心,他的腳骨沒斷。”花想容和人談話的技巧很差,又容易被轉移話題“但是外創很嚴重,恐怕要修養些子。他年青,身體素質好,會恢復的,可惜沒有抗生素,不然小弓在這裏也好,她對藥理的認識真是湛。”她説着下意識的撫了撫臉,心裏想着如果她的臉徹底好了,高闖會不會像對女人一樣對她,而不只是工作夥伴。她不瞭解高闖已經這麼想了,並且心裏一直轉着把她推倒在牀上的念頭,如果不是怕傷害她的情,早就惡虎撲羊了。
“可是,你要怎麼辦呢?這螃蟹太可怕了,我怕還有更大隻的。”花想容想起了現實的問題:“不然,我們就不進水好了,畢竟生命才最珍貴。”高闖瞄了花想容一眼,不明白一直追着他,要他找出新的可行辦法,以彌補那個老富翁投資損失的人和花想容是不是同一個。
“不,既然開始,我就非要做成不可,這是我的原則。”
“拿命去拼值得嗎?”
“很值得。”高闖嚴肅地説:“我沒把這些寶藏當成沒有生命的東西,我把它們當成我的敵人和對手,我會想盡辦法去贏,如果沒有這種心態,你做什麼也做不成,不能給自己留後路,那是找藉口。”
“可是…如果真有本海殺人蟹那麼大隻的,你要怎麼對付?我看還是不要去了,要不就找找別的通路。”花想容也知道殺人蟹的事,非常擔心,抓着高闖的手不放。
説到這個問題高闖也很撓頭,因為他確實沒有辦法。沒錯,他們在占城神殿打過一條可怕的巨蟒,但那時他們好歹是在陸地上,即有地利優勢,又可以運用火藥,甚至他們當時還有一個“餌料”戈拉。可在這裏呢,水中是螃蟹的地盤,火藥用不了,它們又是羣居的生物,喜歡呆在裏,防守堅固,簡直是不可戰勝的。如果這時候他還想殺光螃蟹再找寶庫,乾脆後半輩子就住在這兒得了。
“那天我們仔細觀察過了,這水是唯一的通路。不過對付殺人蟹不能硬碰硬,能繞開它們最好。”他想了想“陳祖義敢把他的全部家當都放到這裏來,一定是因為這兒有不可逾越的屏障,即有地理上的,又有這些海里的霸王無償幫他看守,但對他而言這屏障必須是他可以輕鬆跨過的,否則他無法常來常往。他在劫掠商船的鼎盛時期,每天都有斬獲,差不多十天半個月就要來一次,就算後來因為海上不安全,來往商船較少,他一年中也會來這裏幾次的。”
“是啊,他一定有辦法避開這些殺人蟹。”花想容點點頭“會不會是先餵飽了它們?”
“絕不可能。你要知道螃蟹的生貪婪好鬥,是永遠喂不飽的,何況這裏的螃蟹都那麼大個兒,如果真有本海殺人蟹那麼大的,恐怕連陳祖義也給蟹祖宗當了乾糧。一定有其他辦法的,動物世界比人類簡單的多,一物降一物,永遠規則公平。”高闖説着又想起渣子灘外圍的那個不明生物,因為它沒有攻擊,所以陳祖義就用活人餵食它。陳祖義這混賬王八蛋肯定有信心理,認為這是上天派海怪來給他看守寶庫的,他就不想想他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老天怎麼會保佑他,他的得意和豪橫不過是一時的。
一個電影裏説得好: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
“如果不是餵食,那就是他帶了什麼東西,讓這些兇狠的殺人蟹都退避三舍。”花想容搜腸刮肚地想着自己所知的一切“聽説螃蟹因為沒有天敵,當年在西班牙海域還鬧過大災呢,差點破壞生態平衡。”
“誰説螃蟹沒有天敵來着,只是如果它個頭大太,它的天敵也得是巨無霸才行。別説我沒地方找這個大的天敵來治住殺人蟹,就算找得到也不行啊,回頭它辦理了殺人蟹再來辦理我們。”他説得幽默,逗得花想容一笑,看到血模糊的傷口的恐怖,對高闖所做之事的擔憂和不安,這一刻稍微緩解了些“説不定是有什麼裝備和物藥,使得殺人蟹不敢接近。你知道,有些水中的生物極其,遠隔幾里外的一點血腥味或者其他味道,它們也能覺得到。”
“咦,説的有道理。”高闖靈機一動“你倒啓發我了,陳祖義這回詐降,一是為了消滅明軍,免了他的後患,在海上揚出更大的威名,另外一個就是為了船隊的寶貨了。你想,他拿了寶貨後會不會馬上就想收藏到寶庫中一部分呢,那樣的話他的船上可能帶着剋制殺人蟹的東西。我們換乘這條船的時候,只簡略搜查過一遍,我馬上帶人去看看底艙,看有沒有奇怪的東西。”
“別忘記問麻桿。”花想容見高闖站起就走,忙提醒了一句“你雖然拿他當個廢物,可是廢物有時也有用處。”高闖應了一聲,立即走到下艙去仔細檢查,仔細搜尋下,果然在底艙發現了一個大瓦罐,開封一看,竟然是一大罐白漆,一股古怪的臭味差點讓高闖當場嘔吐,而且那漆亮得耀眼,似乎裏面摻雜了什麼東西。
“把麻桿給我叫來。”他吩咐道,心裏隱約有了剋制殺人蟹的良方。
不多時,麻桿來了。小老虎牙受到螃蟹的攻擊時,他在船上看得清清楚楚,現在還驚魂未定,一聽高闖叫他,也不敢想是什麼事,見了面就撲通跪倒在地,一個勁兒的抖。
“是我,你闖爺,不是閻王爺,好好回話,不然拿你釣螃蟹。”高闖威脅了一句“説,你和陳祖義上過知知島沒有,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麻桿嚇得雙手亂搖“我真的沒上過知知島,一切是聽勝…李勝和我表哥説的,不過我表哥上次和陳祖義出了一趟海,之後就沒回來。我真的不知道,闖爺,我不敢騙您,是真的沒來過呀!”
“那你知不知道這漆是幹什麼用的?”高闖看麻桿不像撒謊,指了指那個瓦罐。
麻桿立即撲了過去,把頭伸到瓦罐的上方,害得高闖以為他要喝漆自盡,也不怕那種噁心的臭味“這是陳祖義用來刷船底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