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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額滴個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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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乙的悲憤很快變成了慶幸。

因為雲開介紹説女神的名字叫陳紫藿,大名鼎鼎的藿辣子是也。

燕小乙在渝都混了不短時間,自然清楚“藿辣子”三個字是神馬意思。渝都江湖傳言,藿辣子是一種傷不起的神獸,造型拉風彩嬌豔,不過渾身都是毒刺,誰碰誰倒黴,搞不好連小命都會送掉,只有雲開這種愣頭青才會傻不拉幾地去招惹。

雲某人其實也不願意招惹,不着痕跡地下逐客令説:“酒我就不請你喝了。腫麼説你也是個女大學生,少跟我們這些社會上的人打道為好…”

“你少來這一套!”陳紫藿冷笑着打斷他説:“今天你大可以放心,姐就算想揍你,看在四娘面子上也不會在這裏動手!”

“這話説的,好像你跟範四娘很似的?”

“一般一般,四娘是我師姑…”雲開總算知道藿辣子的暴力是跟誰學的了,那絕對是有師承來的。

陳紫藿的師傅曾元卿是永白鶴拳的嫡系傳人,而範四娘則是鼎鼎有名的詠高手。兩百年前南少林被焚燬之後,白鶴拳由永傳入南粵佛山等地,名稱也改成了詠,並湧現出梁贊和葉問等詠名家,後來李小龍在此基礎上創出截拳道,並傳播到世界各地風靡全球…

簡單地説,白鶴拳和詠拳其實就素一家人。

作為兩派拳法的頂尖代表,曾元卿跟範四娘互相切磋和印證後,乾脆結為了師兄妹,意圖整合詠和白鶴兩派,重振永白鶴的威風——這事兒並非沒有先例,形意八卦合二為一之後,才有了暗八門中武力值最高的八卦門,所以陳紫藿説範四娘是她師姑還真沒有水分,她的功夫有不少還是範四孃親傳的,連女漢子脾氣也學了個八成。

範四孃的功夫雲開是見識過的,他連人家一招都抵擋不了,估計跟未入化境的龍神都有得一打。難怪藿辣子這麼牛氣,原來兩江酒吧也算得上她的地盤,嗯,以後沒事少來這種是非之地…

至於現在嘛,雲開沒打算跟一個菇涼家家的一般見識,着耳垂説:“不是我不想請你喝酒,而是沒酒了。要不,你讓四娘再送一瓶過來?不要太好,路易十三就行…”

“這個可以有。”酒已半酣的燕小乙,對這個建議舉雙手贊成。

那話腫麼説來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大口喝——他跟雲開算半個知己,還跟陳紫藿話不投機,碰到這兩人他只想説一個字:喝。

陳紫藿很想將兩個賤人一腳踹到江心去,強壓怒火開口説:“姐沒胃口蹭你們的酒喝。我爸讓我請你們過去坐坐!”

“你爸?”陳紫藿是漢留社的鳳尾老幺,她爸不就是漢留社的龍頭老大,陳繼雄?!

兩人順着陳紫藿的眼神望去,看見一位略微發福的大叔,端着酒杯側坐在一張桌邊。大叔的個子不高,頭髮不長,穿着一件灰的中山裝,面容甚至有些憨厚朴實,眼神有些鋭利,面向江心略微出神…

雲開心裏湧起一股極其怪異的覺。這位農民企業家模樣的中年人,就素陳紫藿的老爹,就素漢留社的龍頭,就素鼎鼎大名的黑澀會老大陳繼雄?

他收回目光後,在陳紫藿身上一陣狐疑地猛瞧。暴力妞應該更多遺傳了她老媽的優良基因,才有機會長成這樣的絕禍害,人間兇器…

暴力妞的兇器一起一伏,抬手就往他雙眼去。

雲開‮腿雙‬用力一蹬,帶着椅子狼狽不堪地迅速後退,嘴裏大叫:“不是説好不打的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姐是女人,當然不是君子,”陳紫藿再度縱身撲上,惡狠狠地説:“也不是要打你,是要把你的那雙賊眼挖出來!”

“額滴個神吶!”雲開從椅子上跳起來,拔腿就跑。

“額滴個神吶!”燕小乙心有餘悸地摸了把冷汗,很慶幸自己的自知之明,趕緊撤出戰場躲到一旁看戲。這藿辣子過來,還沒説上十句話就發飆了,可見江湖傳言並非虛構,事實猶有過之!

“紫藿,住手!”一個有些低沉卻不容拒絕的聲音響了起來。

雲開和燕小乙扭頭一看,原來是農民企業家發話了。陳繼雄緩緩站起來,略帶責備地説:“紫藿,你就是這樣邀請客人的?”

“姓雲的,你給姐等着瞧!”陳紫藿頓住身形雙手叉,人間兇器顯得更加威猛了。

雲開衣衫狼狽,稍微整理了一下説:“那個,陳社長您別介意,我們就素鬧着玩…”

“誰跟你鬧着玩?”藿辣子餘怒未消説。

陳繼雄呵呵一笑,招手示意雲開和燕小乙過去坐下,意味深長地打量着兩人。

服務生取了酒杯過來,給兩人倒滿酒,陳紫藿也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也算是有緣。”陳繼雄舉起酒杯,注視着雲開平靜地説:“想必這位就是讓青幫上下顏面盡失的雲藥師?”

“陳社長,您可千萬別這麼説。”雲開偷偷抹汗,小心翼翼地説:“我那都是迫不得已,還因此得罪了紫藿大小姐,社長您不會怪罪吧?”

“呵呵,小事一樁。你剛不是説鬧着玩嘛,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摻和。”陳繼雄舉杯示意,一口乾掉後説:“小友若不嫌棄,就叫我陳叔好了。你跟紫藿都那麼了,叫我社長多生分,哈哈…”

“陳叔您客氣了!”雲開其實很想回答説,哥跟陳紫藿一點都不——不過在母老虎的虎視眈眈中,這話他只能在肚子裏想想,沒敢説出來。

“小云藥師,”陳繼雄放下酒杯,兩眼炯炯有神,若有所指地問:“你對killstarter上的追殺令怎麼看?”怎麼看,你説怎麼看?

能當黑澀會老大的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陳紫藿的老爹看着滿臉憨厚和善,其實滿腹心眼算計,一開口就想搞抗青統一戰線,他雲某人如果不小心説錯話,要麼被他坑進黑幫火併的泥塘裏,要麼被兩大幫派同時追殺,那時候他唯一的選擇就只有細軟跑…

雲開琢磨了一陣,試探地問:“陳叔,我聽説後面的三百萬賞金是企鵝加上去的?”

“是。”陳繼雄點點頭説:“我們在青幫的內線傳來的消息,應該錯不了。”

“多謝陳叔了!”雲開貌似受寵若驚,帶着的表情説:“我不過就是個小藥師,哪值得陳叔您這樣的大人物關注?”

“哈哈哈,小友不必妄自菲薄。”陳繼雄哈哈一笑,鋭利的眼神閃了閃説:“你破壞了盧敬亭的毒品易,雖説有巧合的成分,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更何況,在奇虎的銜尾追殺下,你不僅活得好好的,我聽説你還將奇虎反制了?”雲開心底再次抹着冷汗。幸虧陳社長還不知道蓮花寨發生的事,還有自己跟特安組的關係,不然陳繼雄鐵定會拖他下水。

他猜想奇虎當時服下噬心蠶後,應該是提前離開了蓮花寨,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而企鵝作為渝都青幫老大,同時也是青幫東海總壇高層,對毒品種植基地的覆滅應該心知肚明,加上陳紫藿把他私生子廢了的緣故,他雲某人應該承擔連帶責任,所以企鵝才會如此惱火,不將他死不足以憤。

陳繼雄不明白這個原因,但肯定對此有所懷疑,所以才會用追殺令的事來試探。事情牽涉到特安組這種國家機器,雲開打死也不會説出真相,只好轉移目標説:“陳叔,請原諒我實話實説,我只是一個小藥師,並不想介入你們幫派之間的紛爭。奇虎的確中了我的毒藥,我有個提議不知陳叔覺得如何?”陳繼雄眼神一亮問:“什麼提議?”

“陳叔,這是給奇虎的解藥,每三個月服用一顆。”雲開在桌子底下搞了點下動作,摸出一個藥瓶遞過去説:“他在我手上也沒啥用,或許你們漢留社用得上,所以…”陳繼雄的眼神閃動,卻沒有説話,也沒有取走解藥。

燕小乙能聽懂兩人的所有用詞,卻完全搞不明白這兩人到底在説啥,只能一語不發地自斟自飲,反正姓雲的也是隻小狐狸,用不着他那些閒心。

陳紫藿望望自己老爹,又恨恨地望望雲開,最後一把抓過藥瓶揣進了口袋。

陳繼雄暗暗瞪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説:“那陳叔就不客氣了!如果能將青幫趕出渝都,我漢留社欠你一個人情…”

“另外,追殺令的事情你別大意。”陳繼雄站起身來,作勢告辭説:“如果遇到麻煩,你可以跟紫藿説一聲,我們漢留社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地盤。”

“酒水單我已替你們買過了。你們年輕人多玩一會兒,我年歲大了先走一步,呵呵…”陳繼雄邁着不疾不徐的方步,揹着雙手走了,背影的確很像一位農民企業家。

陳紫藿嘴裏“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瞅了某人一眼,也追着老爹轉身離去。

雲開和燕小乙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摸清這對黑道父女的意圖。表面上看,陳繼雄是帶着善意而來,也沒有拿腔作調以勢壓人,可沒説兩句就匆匆離去,貌似有些失望的樣子,天知道這位黑道大佬肚子裏打着神馬算盤?

雲開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打着哈欠説:“沒意思,咱們也走吧。”兩人正要出門時,卻被那名接待的服務生叫住了。

“對不起,你是雲開吧?”服務生禮貌地説:“四娘説有事找您,樓上請!”——————————p。s。週末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