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如果她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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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傑帕的允許下我將松抱回了房間,並將她安置在牀上。
“她臉上多瞭如此多糙的細紋,恐怕那東西是大大影響了她的神氣。”一同跟過來的絞s説道。
我沉默無言,一股酸楚湧入腔,將我整個人徹底淹沒在自責和悲哀之中。
在裂區的人原本形態都是和你最開始來的時候一樣的,除了用念力轉化,否則是不會改變的。除非神力受到極大的損傷,會導致裂區的形態無法完整維持從而看上去好似衰老。
“現在這情況,我們不能帶松去找拉蕾爾,也不知道她的身體還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所以傑帕必須留在她身邊,而傑帕本身現在如同生前身,又不能受到傷害,所以我們幾個人應該至少留下一個來保護他們。”我看着高秦酒野和絞s、還有聶尊説。
“沒有傑帕,我們找到拉蕾爾也不一定能解決。”絞s説。
“可是帶着他讓他涉險,我於心不忍。”我垂眼。
“沒事的,傑帕在開啓裂紋狀態後,鑽研了結界之術,雖然還不算完善,但是相信他能夠保護他自己。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官涅可以留下來保護他們,至於找拉蕾爾,不如就我們四個同行。”聶尊提議。
我嘆氣:“可是連絞s都不知道官涅又去哪兒了,我們怎麼找他。”高秦酒野眸光閃爍:“我能找到他,你們就説什麼時候出發吧,走之前我會讓他回來。”絞s冷笑:“不愧是高秦酒野,時隔這麼久,對於官涅,你還是這樣自信麼?”高秦酒野沒有回話。
不過他真的説到做到,待我們休息了幾個小時,夜晚過去,天一亮跟傑帕打好招呼之後,官涅竟然真的回來了。
他依舊是那副美如女眷,卻蕩隨意的樣子,回來後也沒有理會過高秦酒野,就只是獨自站在一邊玩他一頭那及地的白髮。
傑帕在我鼻尖塗抹了一種藥水:“塗了這種藥後,一天之內,你的嗅覺會對我讓聶尊在拉蕾爾身上留下的藥劑氣味十分,你試着聞一聞。”我輕了一下鼻尖,卻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你把臉換個方向再聞。”傑帕説道。
於是我轉過身,又了鼻子,還是沒聞到。
再把頭轉向窗户的方向,了鼻子,咦,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聞到了,香的,這個方向。”我指了指窗户。
傑帕點點頭:“所以接下來,你們就按照阿慎小姐的嗅覺來辨別方向,不過只有在轉到正對的方向才能聞到這香味,而你們只需要一直跟着這香味走,就能夠找到她。”哈?也就是説這一路我都要像一隻狗似的來回在這兒鼻子聞聞,在那兒鼻子聞聞?
我一臉搐,我幹嘛要讓傑帕把藥塗在我的鼻子上?
“阿涅,傑帕和松,我就給你了。”聶尊對着官涅笑的一臉/蕩。在我看來。
官涅眼睛都放光了,跟一隻看見了狼的羊哦不,羊的狼一樣:“我的尤物囑咐我,我能不盡心盡力麼。”説罷,他還似有意無意的瞥了高秦酒野一眼。
“阿慎小姐你們就放心的過去吧,那邊不知道是不是另一個試驗地,正好你們四人在一起的話,我也無需擔心。我會在這邊等待松小姐醒來為她檢查,再分析那隻她吐出來的毒蟲。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就隨時讓聶尊跟我通話吧。”傑帕從容的代好一切。
我點點頭:“好,那我們就先去了。”不過臨要走之前,我還是忍不住回了頭對傑帕説:“傑帕,松她…。”我咬了咬嘴。
傑帕深沉的目光轉片刻,對我説:“阿慎小姐,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她。”我們四個人離開學校樓之後,另外三個明顯都是一副等待我指明方向的神情。
於是我只能尷尬的連轉四下在各個方向鼻子聞聞。
絞s眼睛轉了轉,明顯是忍着笑,就連高秦酒野都是一臉冷外加嘴角一抹誘人的笑。
好吧,終於辨別了方向,不過,怎麼會是在東區和南區的區界森林那個方向?就是我們剛來南區所經過的那個區界森林。
我示意了幾個人,於是我們就集體加速奔向區界森林,儘可能的節約時間。
跑起來的過程中,我的一頭鮮紅長髮隨風飛舞,我側頭看了看高秦酒野,他一臉冷傲,配上他一慣的一身運動裝,整個人既陽光又冷,產生一種極為矛盾的美。
而絞s的齊劉海加黑長直,再配上一身學生服,除了就連跑起來都不太轉動的眼睛以外,倒是很像一個正在參加長跑比賽的學生。
説到長跑比賽,我又想起了那一年初遇高祈的時候。
眸子一沉,我再次瞥了一眼高秦酒野。
他似乎也覺到了我的目光,角勾起一抹冷笑,投給我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
我覺心一慌,下意識把目光移開。
移開的時候又不小心撞上了聶尊的目光。
聶尊永遠的一身黑高領風衣,加上他如墨的細碎半長髮,配上他那永遠令人看不透的漆黑星眸,即使是在白天,他掠起來也如同一個暗夜下悄無聲息的死神。
聶尊經常是無聲無息的。他雖然偶爾淡漠偶爾蕩,但是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沉默安靜的。
就像我最開始來裂區的時候見到他一樣。那時候他幾乎不開口説話,就如同一個孤獨的,被世人拋棄殆盡的人,但是他的眼神卻不曾帶有絲毫祈求。
我那時候一直都覺得聶尊是活在他自己世界裏的人。可是後來想想卻也覺得好笑,我又何嘗不是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人呢?
我一直記得那時候的聶尊。
初見他,他就喜歡穿高領黑的衣服,初見他,他不愛説話。
而我那時候很討厭他,甚至憎恨他。
我記得那一天金髮將我們兩個分到西區,帶給離情的時候,聶尊也沒有開口説過一句話。
我對他説:“既然我的那半個惡魔人格在你身上,那麼現在,我想她死,你能不能幫幫我?”聶尊只是抬眼看着我,漆黑如墨的星眸淡然轉。
聶尊第一次開口説話,是在那一個月後。
他每天都要和我在一起,而我卻幾乎都是無視他,或者是投以冷視。
直到有一天,我一直記得那一天的夜空,雖然依然無比黑暗,可是他眼睛裏的光芒卻好像可以化作漫天的星光。他就那樣閃爍着他的眼睛,對我説:“黎慎,真希望你身體裏的惡魔,可以永遠在我身上。”我則是冷笑着回應:“惡魔就是惡魔,你喜歡她也正常,因為你們都是一樣,是沒有心的魔鬼。”但是聶尊卻絲毫沒有在意我的語言攻擊,而是緩緩的説:“如果能有人永遠陪着我,哪怕是惡魔,也無所謂。你説她是惡魔,可是她也是你的一部分,她在我身上,她就會陪着我。她陪着我,你也就一直都會陪着我。”我發誓,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聶尊説這句話的時候,他眼底深處,那種永遠無法擺,卻甘願與之徹底融為一體的孤獨。
我承認,從那一天起,我對他的恨就幾乎沒有了。儘管每每想起殺死了高祈的那個恐怖的自己,和他是有着多麼奇異的融合和共鳴,我也都還是無法發自內心的去討厭他。
“在想什麼?”聶尊一邊移動,一邊淡眸望向我,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隨,但這隨卻如同慢毒藥,會漸漸侵入心肺。
“啊,沒,沒什麼。”我亂搖搖頭,就再次看向前方,專心的辨別拉蕾爾身上那藥劑的味道。
隨着南區和東區的區界森林漸漸的接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氛。和第一次來這區界森林的時候不同,雖然那次中了幻術,但是仍然覺的到南區的安全。可是這次,眼見區界森林就在可視範圍之內了,但不知為何,越是靠近,就越有一種忐忑。
絞s邊跑動,邊張口:“你們覺不覺得怪怪的?”高秦酒野竟然也微微皺眉:“正常來説,除了幻傾所施加的龐大幻術在這區界森林守護,其實還應該有十三個獵捕者,為什麼最近會出這麼多怪事,還來了這麼多外人。”
“獵捕者是什麼?我怎麼都沒有聽説過?”絞s好奇的問。
高秦酒野冷瞄她一眼,但是這次卻出乎意料好脾氣的解釋了起來:“除了你們看到的那個龐大幻術,還有十三個司洛私下安排的獵捕者。一旦你們那邊過來了對南區的安定有所威脅的人,這是十三個人就會據他們的判斷,將其帶走。至於帶到哪裏去,我並不知道。只是帶走的人沒聽説有誰回來過,所以叫做獵捕。”絞s饒有興味:“哦?南區還會有你高秦酒野不知道的事?司洛不是什麼都不隱瞞你嗎?”高秦酒野笑的狹促:“他確實不瞞我,只是這些事,我不想知道。”絞s臉上充滿興致的笑容僵了僵。
我見兩人隨時都有點兒劍拔弩張的意思,連忙打斷:“一會前面就到區界森林了,不過高秦酒野你説的那些獵捕者捕人的條件是什麼?如果這些天南區發生的怪事是來自外區,那麼為什麼他們遲遲沒有出動?”高秦酒野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暗沉,他沉默片刻,然後低沉的説了一句:“不知道。”還沒等我再追問,我就發現,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