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懸樑刺股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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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懸樑刺股人上人-----頭髮被皮筋梳攏在腦後，額頭高明淨，前那圓弧狀的女突起物，對於餓狼一樣的我來説顯然十分危險。

她嫵媚地一笑，臉頰還現出淺淺的笑渦。

這種有過風史的女人對我這樣的男生會有什麼想法嗎？

我有點口乾舌燥，緊張得像真遇上了鬼，不敢多想，慌亂中如潰逃一般離開了河灘。

於是，現在我清楚了，當年夢裏的那個女人大概就是林茹老師。

原來一切夢魘都是有出處的。

第二章懸樑刺股人上人去城裏，去武漢，去追尋一個夢！

抬頭看到被煙燻黑的牆壁上，一行筆字:"懸樑刺股人上人"。這是我深夜苦讀時為了勵自己用筆寫的。我多少次心裏默唸:一定要爭氣！

現在，我終於到了一絲欣:我沒有荒廢自己的時光，我在努力向夢想靠攏。我要奮鬥，我要追求，我要愛我所愛，不管有沒有希望，不管成不成功，我一定要邁出這一步走出這個山溝溝！

其實，我與那位林茹老師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故事發生。

顯然，她成為我在青期裏一位偶像級的成女。幾次偶爾的接觸，使我漸漸到了城裏女人的魅力。這種魅力像磁石一樣引着我們。

青期裏的少年很容易被從來沒有經歷的新鮮東西所引。

林茹老師的一切就深深引着我的目光。她在我們鄉村小子們眼裏顯然代表一種新的生活觀念和生活方式。

林茹老師活潑。她遇上了高興的事總是會毫不掩飾地笑個不停，笑聲單純而明朗，陽光一樣染着我們。林茹老師很喜歡打籃球，搶球時居然很厲害，水平和技巧都讓我們心折。她這種帶點男孩氣的格很讓我們喜歡。

她還愛唱歌，成天能從她那裏聽到最免費的歌曲。她甚至還會彈吉它，那把橙紅的吉它在她的指尖下瀉出一種夢幻般的旋律，讓她成為我們男生眼中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童話似的人物。

在她面前，我們到了自己的孤陋和形穢，到那些山外的一切，那些沒有土牆屋和舊年畫、聯，也沒有牛羊叫聲的城市，該是何種樣的天堂和樂土！

要説，我們那裏的女人都生得並不差，水都很好。有些女孩子甚至長得還算頗有姿。我大伯父的女兒水芹就是這樣的女孩子，膚很白，眼睛很水靈。也讀縣高，比我低兩屆。但是隻要她一説話，一動作，那種窮山溝裏的土氣和俗氣，像是與生俱來的血緣基因，洗都洗不掉。

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她們的那種土與俗，因為她們的這些習同我天天打道的泥土、青草和豬。、羊一樣親切而真實。

覺中，我們那裏水好一點的女生就像那種田野上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金黃、芬芳，還實用，但隨處可見，沒有多少引力。

當然，縣長千金朱蓮心是個例外，她代表了我們這種山村裏最美好的女孩子形象。她是一朵開在我們農村男孩們心靈深處的紅杜鵑。雖然樸實無華，但是清雅芬芳，惹人心動。

我們學校的籃球場很破，但總比沒有強。一下課，我就和學校裏的幾個高個子男生走向籃球場。而林老師有時就跑上去搶球，很哥們兒地和我説上幾句話。

我的個子很高，長得也很壯。林老師的目光有意無意和我碰撞，總是我先低下頭躲開，而她的目光卻明朗得像個太陽，晃得我不敢抬頭。

那一瞬間我甚至會想起夜裏那個羞於啓齒的夢。

在搶球時，林老師是從不退讓的。有時，她會主動地喊:"陳剛，把球傳給我！"我的心會猛然跳得厲害。觀戰的吳若峯有時會詭異地朝我笑笑。

我把球丟給了林老師，轉眼間，我會看到觀戰人羣中那個梳着清湯掛麪髮型的朱蓮心。

她滿臉通紅地看着我，眼睛眨都不眨。

她是我們學校最漂亮的女生，也是最讓我們男生到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生。平時文文靜靜，梳着兩個馬尾辮子，穿着很簡樸也不多話。學習成績比我好，她可是縣裏朱副縣長的女兒，金枝玉葉呵。

只要她願意這麼靜靜地看着我打球，我心裏就滿足了。

在那個時候，農村孩子一心想跳農門，走出那個窮山窩窩，加上民風較淳樸，很少有動這方面心思的。但是我們每個人心裏都還是默默地喜歡過、注意過某個異。

比如林老師，比如朱蓮心。

如果説林老師是渾身散着成氣息、趣味高雅的城裏女人。那麼朱蓮心卻代表了我們縣裏對女孩子最傳統的審美要求:漂亮而不張揚，學業優良，出身名門。朱副縣長管文教衞，他本人也是省城師範大學的高材生。她父親到縣高中來過一次，一個文謅謅的知識分子形象。

住校時每週會回家一次。朱蓮心和我有一段路是相同的，這讓我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

我經常看見朱蓮心揹着她那繡着臘梅花的漂亮書包在前面走，馬尾辮子在晚風中搖晃，身影單薄而美好。她走得很專注，眼睛靜靜地看着前面。

我心裏就一熱，便故意大步走過去，超過她，也不回頭。一股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傻勁兒。

有時，我也會偶爾瞥見她驚詫中略帶羞澀的神情，到她的目光在看着我的身後。次數多了，我就老疑心自己衣褲後面會不會起折打皺，那個媽縫補過的地方會不會不爭氣地出來。

讓女生看到了這些"破綻"會讓我氣餒，而讓朱蓮心看見了，更會讓我心情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