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和虹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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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和虹虹在一起-----我每月收到匯款只不過三、五百元左右,剛夠吃飯;她卻是銀行卡,卡上每次都有三、五千元。
我經常只有一條牛仔褲,一件夾克衫;而她經常是月月換新衣,天天新形象。到我們寢室來,胡文林他們總是一笑:"喲,又是新覺嘛。"我知道,斯曉虹其實是不少男生的暗戀對像,這讓我的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但又令我常常對未來沒有信心,危機
很重。更重要的是我在她面前有點直不起
來。唉,她一個月的開支夠我開支半年的。想起她那個中產階層的富裕家庭,我常常懷疑我們
情有沒有發展前途。
我於是常常暗地給自己打氣:我陳某人也不差,打籃球倒那麼多女孩兒。找我借書的,讓我教打球的女生不少。包括那幾個新生報到時笑老子是鄉巴佬的女生,現在只差讓老子給她們簽名紀念了。
老子就是b校的姚明!虹虹該有危機才是。再説好歹咱過去也是全縣的文科狀元,不是牛尾,也算雞頭嘛。這麼一想心裏多少才平衡點,對自己又充滿了信心。和虹虹在一起我才
到底氣十足。
那個時候,我們常常走過一條又一條大街。
在剛到大城市的我眼裏,那武漢三鎮到處是那種非常相似的被各種廣告招牌、商場和冷飲店得琳琅滿目、招搖醒目的街道。一羣羣學生裝束的漂亮女孩兒穿行其間。
有時我常常在想,在那個時候的某個或夏季,我和虹虹就會和那些市民們一道成為某個瞬間的街市一景,如果那時有誰在街頭拍攝風景或是廣告也許無意中會把我們攝入鏡頭。
周圍的人像風吹動的稻菽或湖底的水草一樣,齊齊地前傾或是後退,我和她是兩條做夢的魚在江湖裏愉快地漫無目的地遊動,也許明天或是未來某個時刻又要相忘於江湖,成為各不相干的兩條魚。
想到將來,我就到特別
茫,就像那種曾經站在長江大橋上向江面看去的那種瞬間的空間眩暈
:數不清的船舶在向開闊無邊的大江東邊駛去,一齊拉響了汽笛,那種汽笛的長鳴聲好像吹響了某種詩意的歲月號角,離情滿懷又有揚帆起航的悲壯。
千帆競發的生活,就會像波濤一樣改變着我們。
那時,我就是一直處在這樣惘的心態中。
她和我走進了武漢商場。
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她的白高跟鞋。她走在前面,甩甩染成金黃
的頭髮,回頭對我笑笑。
她明豔的膏和雪白的牙齒,讓我看到了一束玫瑰斜放在黑白分明的鋼琴鍵盤上。
在商場,她硬是按照她自己的眼光給我買了好幾件衣服,都是名牌。非讓我試穿,還站一邊歪着腦袋看。她的眼光確實很獨到,新買的時髦服裝穿上身,幾乎讓我變得再也認不得自己了。那是一個很派很魁偉的都市男人形象,她以自己的眼光打造出了一個一米八的梁朝偉式的男人。
我看見,那些服裝穿上身時,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發亮了。
連對我説話的口氣都與前不同了,變得温柔而嬌媚。
我確信,作為一個男人,自己可能確實有着某種魅力。不然這城裏的女孩子會看上我?
但説到底,這種魅力是虹虹發掘出來的。
我知道,我還是我,那個窮得丁當響的鄉村少年也許會成為我的前世,但不是現在。
"莫把我當梁朝偉呂良偉了。"我自嘲地説道:把我捧太高了受不了。我不想名不副實,徒惹人笑話。
斯曉虹挽起我的手:"你的先天條件蠻好的,莫太壓抑自己,男人就是要放開點,相信自己!"這是大學時代對我影響最為深遠的一句話。
這句話出自讓我刻骨銘心愛過的女人之口,成為她送我最好的禮物,我一生受用的財富。
虹虹不僅從外形上而且從生活習慣上把我改變了很多。
從和她談戀愛開始,我的襯衣領都是雪白的。我愛説髒話的病也改了不少,也不是什麼髒話,就是一些口頭禪。但是誇誇其談的
病卻更嚴重了。
中文系的男生大概都是這病。她是西語系的。寢室裏成天都放着一些英文磁帶。聽歌也都是外文的,我的一些雅皮習慣也是那個時候形成的。像個假洋鬼子動不動咕幾句洋話,把寢室的哥們兒噁心壞了。
當然,女孩子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也可怕的。
我也到,她總是像怕我不高興似的,我一不做聲了,或是走神了她就總要打斷我:"想什麼呢?"武漢長江大橋,江風清冷,***輝煌,遠遠的黃鶴樓看去像是一座蓬萊仙閣。
她很依戀地拉着我的手靠在橋欄杆上,身後車不斷。
她問我:"你將來畢業了想麼樣辦?"一口很嗲的漢腔。
我一笑:"還早呢。想那麼遠幹嘛?"誰知這話惹了麻煩。她眉頭一皺:"我就曉得沙,你就是漫不經心的。冒(沒)當回事!"我忙爭辯:"你麼樣曉得我不是真心的咧?"她一下哭了,拉住我的手,身體就偎在我懷裏:"我都不曉得怎麼樣來愛你了!"聞到她的氣息,那種女生的微微的汗息,我有點衝動,緊緊抱住她:"看你像個伢一樣,我冒(沒)説別的呀。"她不好意思了,親暱地一笑,悄悄地説:"那,你再親我一下。"我看看四周沒人,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真像個伢(小孩)!
也許,從此她認定我就真的會是她未來的丈夫了。她對我的關心和那種體貼,你簡直覺得今生要非她不娶了。
我的內衣內褲她也會毫不臉紅地拿去洗了。
寢室的哥們兒暗地直朝我伸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