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專用偷情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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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寫離別都想繞開,但總還是忍不住要把與揚揚的那次離別數年後才得見的傷掏出來。不掏不行,心裏難受得要死。
想一想自己一個人的坐火車,人家卻在那酒山海之中,大賀特賀,這種對比得來的痛楚在我糊糊睡着以後才一起跟着進了夢鄉。其實搞點政治的攀龍附鳳也不容易,得有好多觸媒才成,還得努力學會做一個高水平的奴隸。
我笨笨地傻傻地以為,反正每年會有兩個假期,就算再苦悶也不至於一年見不上次面吧。雖然我看到了揚揚不捨的揮手,又一次看到了從揚揚那凝玉般剔透的臉上滑下的淚珠,可我沒有想得太多,只顧着暫時的傷離別的苦楚,憤恨有權階級。
火車站裏告別時這樣的場景太多了,可是,揚揚那依依地跟着啓開的火車的着淚的揮手,在回憶裏越來越深地灼疼着我經不起離別場面的脆弱的心。
數個小時過後,我是在列車員的提醒中才睜開眼睛,看到已經到了我和宋蘭創造愛情的偉大城市。
宋蘭毫不掩飾對我的不同於一般男人的重視。本來,在他們的圈子裏有一些異朋友很正常,更何況宋蘭本就是以音樂為第一主業的有了一定名氣的音樂人,情脆弱的音樂界的人,對婚外情本不當回事。
但是,她明顯的有點興師動眾了。我一個草孩子返校,回學校坐個機動三輪式的私家車應該講是恰如其分的。我對於花錢講排場過分地不冒,特別是用公權和公車。
宋蘭可不管那一套,跟那婚車似的,在他那個將軍爹奔馳車前面放了幾束玫瑰花,毫不掩飾地指揮着司機,朝大海進發。她對於我的那一次與五個女人坐三輪車的行為在電話裏不止十多次鄙視了,她説,那天,她只是要告訴我的那些女人們:她們能做的,我宋蘭也照樣能做到。
車到了海邊,我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展示我對宋蘭有意識的對愛情的想念的親手製做的一系列產品。
或多或少地宋蘭有表演的情份,她瑪蒂爾德小姐式的高揚着頭,面朝大海,深情地喊:親愛的,本來我想搞一個盛大的慶祝會,你知道嗎,咱們的作品拿了一等獎。可是我又想,最應該慶賀的是我們的愛情。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你只是我一個人的藝術家,我不想因為別人,影響了我們的相愛。
聽着宋蘭説完,我的頭就大了。這要命了這,就離開這麼幾天,"親愛的,我們,相愛"這樣的詞在她嘴裏一點也不生澀地成了再自然不過的話頭了。
我只好用摸摸宋蘭腦袋的動作來掩飾我的不適應。因為,司機大哥離得雖遠,但是,我想他應該能聽到。
宋蘭顯然對我的打斷她的話劇式對白的動作很上火,甩口出了一句帶髒字的話:,幹什麼你,狗的臭阿鎮!
好了,表演該結束了。當她標誌地伸出手時,我習慣地紳士式單腿跪地,左手恭敬地接住她的彈奏鋼琴的纖柔的手,頭低下去吻住她的等待。
尊貴的公主,天太熱了,我們回家吧。這是我的最真心的請求。
天確實是太熱了,時值夏的正午,這兒的天氣雖然比稍南的濟南要清一些,但是在毫無遮掩的烈當空的灼人的沙灘上表演愛情,確實有點過於熱烈了。因為我知道,我們距離愛情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的距離,或者説,離宋蘭真正愛上我還有很大的困難要解決。宋蘭的確切信號是承認了我是她的一個位置比較靠前的追求者。
——我的親愛的閲文的大大們,你們也許奇怪吧,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仍然會把自己當成藝術品一般的供人以所謂的高雅和尊貴以在偷情上發瘋。這是啥原因?——這就是一個時期的****的一些特殊人的生活,這個圈子的人中,比演藝圈還早的習慣了離婚。他們在愛與的問題上是最早與西方社會接軌的人我以非正常方式畢業以後的一些子裏,奉命做宋蘭的愛情走狗,聽到的高幹圈裏的人,打招呼的用語就是:離了嗎?
宋蘭很堅定地相信:臭阿鎮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如痴如醉地愛上一個決心以音樂為一生的將軍的女兒這是宋蘭式的自信回到家,我就舒服多了。丁阿姨早就給我準備好了冰鎮的白糖水。她的這種自制的冷飲只有我喝的最真心喜歡,還能堅持喝一小杯的就是她最小的兒子,用宋蘭的話説,那是宋武那小子為了滿足老太太那虛榮的母愛的心。
宋蘭因為我給她竹製的情詩,還有葫蘆詩,還有一串海卵石做的"我愛你"的書法作品,動得又差點開始習練話劇語言。這些都是我自己設計、刻制和撿的,然後是小馨幽和蘭蘭在我一個人發呆時,她們據我的製作説明書費了四五天勁才把後續的雕飾收尾工作做完。如果哪一天,有看文的大大們到我的這個城市裏來,你們或許能有機會到夜夜俱樂部看到我的昔的求愛作品。這對少男少女們很有幫助。
這是宋音樂家第一次真心動。她説,只要再有兩次不亞於這樣的真心舉動,她的多情的偷情的梯子就會不論狂風暴雨,不論天崩地裂的無怨無悔地攀爬我一輩子。
我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
下了火車,被宋蘭接到海邊搞了這一系列動作,得了興奮後的虛弱症,想好好地躺一會兒,過思想電影。
吃了宋蘭老媽做的飯,本應該陪着老太太嘮會嗑,剛好碰到另一位院長夫人級老太太到訪。我沒事可做,就和宋蘭一起出了將軍府。宋蘭要準備下午的計生會,我就一個人回到了宿舍。打開我的行李箱,躺在牀上,慢慢地看着揚揚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信,才知道這一次的別後的痛得有幾年長期的折磨,決不是一年半載的不見面的情輕微傷能比的。
人最怕的就是在時間的澆鑄後那種註定要失去的遲悟,那是一種一想起來就摳心挖肺的創痛。但對揚揚來説,那應該是一種美妙的開始,揚揚算是得到豪門的認可,而且是一種歡天喜地的認可。揚揚還沒進廣播學院的校門,就先進了省台,開始了她的主持人的生涯。不説了,以後我會在我給她寫的《另一面鏡子》的苦思中慢慢道出來。
我在深窟窿似的灰暗的氛圍裏,半死地躺在濕的牀上。雨不知什麼時候嘩嘩而下,破舊的宿舍的牆壁上滲漏的雨水,剝落皺起的泛着黑的牆皮好象成了一個個落到陰間的怪鬼,不停地亂舞着,扭曲地把沒有人氣的屋子劃滿了怨屈和不平。
我靠!他媽了個血那些權勢者,你們一定要為你們自以為是的掠奪付出代價。靠,憑什麼小老百姓就要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別人懷裏強裝歡笑。我--我的思緒紛亂如麻,特別想暴力地砸碎一切。
時間就在鬼畫符的雨水在牆上畫地獄中過去了。一抹真實的夜的黑暗悄然降臨了這時候,開燈是沒有必要的,我繼續在牀上屍。
"嘟,嘟"的鈍鈍的敲門聲搞得我心煩意亂,當那鈍刀子割似的聲音再度響起來時,我猛吼了一聲:門沒關,他媽敲什麼敲。我以為是哪一個早回來的傢伙想進來索摸點好吃的家鄉特產,因此,我發出的聲音跟鬼叫似的。
門開了,燈也開了,我卻不見是誰賴死鬼似的竄進來。
我拿眼往門口一瞧,是女兵妹妹。那是一抹澄清的陰誨的暗夜裏的綠月光。
快進來呀,外面下雨呢。我忙不迭地衝女兵妹妹柔聲喊了一句。
誰敢呀,跟吃了死老鼠似的。女兵妹妹説着話收了傘,進了門。
她摸了摸我牀上的被褥,又看了看被雨水劃成的鬼牆,伸出手把還想繼續屍的我拉了起來。
走吧,氓哥哥,你那親愛的雷納爾夫人,已經在練音室邊上給你準備了專用偷情房間。
聽到女兵妹妹這話,我還有繼續屍的理由嗎?
這樣的鬱悶窒的屋子,除非是迫不得己,要不然誰願意在這兒呼腐屍一樣的空氣。
——女兵妹妹不是經常到我這兒來,因為説閒話的太多。即使沒有人説閒話,要是這樣的事情有了三兩次就已經夠到隊幹部叫到辦公室談心的警戒線上了。男女問題本來就上綱上線,加上志滿大哥和她的媳婦當着大夥的面的各自不屈的呼天搶地似的演講,更是把每個人的心上都加了一把鎖情鎖。隊幹部也是草木皆兵,只要隊裏一有女的進來,會加上一百倍的警惕。應該説,我的戰友兄弟們都非常懂行情,第一個學年明着都沒有非法行動。就不知這第二個年頭會不會有更彩的節目。
我的偷情房間就在練音室旁邊,是學院分給宋蘭的個人宿舍。按照規定,這是完全應該的,分多大都不為過,人家宋蘭是已婚的人,享受軍隊的分房是理所應當的,只不過,她為什麼現在提出來?——早就有人傳小道消息:她跟一個會唱歌的學員小子搞上了,早晚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