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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控訴和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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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被留在學校裏,主因是成了唱紅軍繼傳統大型合唱的男領唱,而那位女領唱就是女兵妹妹。

從氣候來講,那是一個冷的冬天。不過,學院的軍人禮堂的舞台裏邊條件好。主唱和伴舞的演員因為要穿單衣,專門通上了暖氣。所以在享受了整個“棉被不暖大衣薄”的寒冬之後,可以整天或坐或站地在舞台上游蕩,那覺,有點譜寫人生新篇章的味道。

最得意的是可以接觸女人,而且是真正漂亮的女人追憶閃回剛剛過去的入校的頭一個學期,滿是無法的荒涼在爬冰卧雪中我曾經希望,希望在冰雪飄飛中有一個帶着仙翼的大美女,輕輕地把我攬入飄渺裏——在凍得瑟瑟發抖的寒夜裏,我希望把那暖暖的醉人的嬌體擁在懷裏,浸着嬌豔和温暖睡去無的苦子,因為寒假的有兵妹妹們的集體大合唱活動,而頓然飛走了雖然有了這麼好的條件,但是,我沒有膽量去設計跟兵妹妹的漫橋段。學校為了不讓我們過早地因為女人喪失鬥志,在對待男女問題上向來都是殺無赦,這可不象玩足球的那些百萬富翁老爺式運動員的玩花活。在男女問題上,一旦觸了女人的地雷,被學校發現,立即捲鋪蓋走人,軍校的專業術語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對農村的學生兵來説,那就是回農村改天鬥地。

學校的三個海軍陸戰學員隊有一個荒唐的關於男人與女人的規定:入校前有對象的,不能跟原來的對象吹燈。入校前沒有對象的,不能談戀愛。最厲害的一條是:不能趁放假回家,與女人結婚,五位隊幹部都講了,講得半點不講情面。順便説一下,我那時的海軍學校還有三個學員隊是純正的陸軍。可能是由於陸軍院校撤銷時,在軍區與軍區的銜接上有點小問題,導致我們那兒的一個集團軍的陸軍戰士無軍校可上,只能先到當地的海軍學院代訓。

陸軍真是老大哥呀,有幾個跟我同班的陸軍老哥,竟然比我大了有七八歲,有一個已經是27歲以上的年齡了。本來是要鵬程萬里來着,可是卻因為突發事件,被迫捲鋪蓋滾蛋——他的被學校勒令退學,有點異常慘烈的味道。

我叫他志滿大哥吧。

那天,很突然地,那個與他已經結過婚的農村媳婦,竟抱着一個孩子到了學員隊。不知道各位福的小哥小姐看沒看過,農村那勞過重的婦女,臉上的蒼桑——那種歲月風雨剝蝕的蒼桑,無法使人把她們與女人掛上鈎。志滿大哥的媳婦,一臉的黑皮,嘴特厚,那壯的手指叉着掌附在才剛一歲大孩子背上的蒼勁有力,印證了****多少代農民家庭的艱苦勞作的真實而殘酷的無奈。

志滿大哥要做陳世美,他要跟他的農村媳婦吹燈。志滿大哥是一個有遠大志向的人,他一向對我發佈的論斷是:做人一定做人上人,做官一定做官上官。在他認為可以用他那並不太生花的妙筆與他的農村媳婦寫了離婚信以後,他果斷地行動了。他固執地認為,他的那個在家裏只知道孩子和上山幹活的女人嚴重阻礙了他的官上官的前程,所以才出現了在我們剛集合完120人的隊伍準備唱着並不嘹亮的軍歌向飯堂進發的時候,志滿大哥的媳婦那麼不和諧地出現了。

原來,志滿大哥的媳婦已經來了一天了,臨時住在石莊一個女人的家裏。志滿大哥和他的老家的媳婦,已經開誠佈公地談過了,但是,兩個人談的非常不愉快,直接導致了電視上出現的類似於攔轎喊冤的壯舉。那個雖沒見過世面,但卻特別勇敢的大嫂,聲淚俱下地控訴了志滿大哥的許多不符合gcd員的言行和一些不文明的舉動。志滿大哥沒法分辯,因為他的媳婦的高腫的左眼,是無言的鐵證。

隊長本意是想勸這位受了重創的農村大嫂到辦公室裏去説,但志滿大哥的媳婦卻堅決要求當着全體即將成為軍隊之梁的鐵血戰友們控訴志滿大哥。她也非常能講,當時的狀況沒人能阻止她。

這應該是最為真心的對個人不幸遭遇的大無畏的講演。用老家的農村話來説,她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人。

那個悲壯的中午,成了他們夫二人的舞台。志滿大哥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慷慨昂地講了他的幾次高考的失敗,講了他怎樣討好帶兵人把他帶到集團軍軍部當警衞員,他如何在連隊的路燈下苦讀,還有他的想當將軍的偉大志向。

志滿大哥的結束語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兄弟們,一年後再聽我的好消息。

兩個都特別有本事的人在一個不屬於他們的舞台上表演完了。隊長非常決斷地到學院的餐廳給志滿大哥的媳婦和兒子請了一頓飯。然後,又狠狠地給志滿大哥上了一堂作為一名軍人,一個gcd員應該如何如何的課。

唉,嘿,哇,沒想到進入九十年代了,還有《人生》小説裏所寫的高加林,還有這不幸的人生。我是一個農村孩子,知道這樣子對志滿大哥意味着什麼?但是,對他的媳婦我卻也恨不起來。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能出人頭地的丈夫哪能輕易地灑手呢。由此事件,我又從圖書館裏找出了那本被人稱為劃時代的小説《人生》,有體驗地讀高加林和劉巧珍。

志滿大哥很不友好地拉着他的媳婦,相當艱難地往學院外走。看志滿大哥和大嫂那腳步,得有千斤重。

我去送的志滿大哥。臨分別時,志滿大哥趁他媳婦不注意,往我手裏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在我耳邊囑咐了幾句話。

為了志滿大哥的那封信,我冒着被處分的危險三次不假外出,終於等到了那位與志滿大哥談戀愛的學院第一副院長的念大學的女兒。

這是一場複雜的戀愛的鬥爭,一點兒也不亞於古代奇女子秦香蓮的偉大壯舉。然而,志滿大哥卻奇謀而後動,獲得了空前的勝利,各位不要怪我拉文,因為就是在那次馬上要放寒假的星期天中,在志滿大哥告訴我的門牌號中我遇到了那位女大學生宋楠和她的上尉姐姐宋蘭(這個名字差不多就是真實的,只是有點小改動)。

志滿大哥生對了年代。九十年代畢竟不是高加林的五六十年代了。

我把志滿的話跟宋楠代完,要離開時,宋楠叫住了我,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來不及回答了,轉身一邊跑一邊喊:志滿大哥在信裏説了,你自己看吧,隊裏要點名了,我得快點回去。

你給我站住!宋楠一句將軍式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喝問,把我震住了。我雖然着急,但還是又跑了回去。

快問吧,我着氣説。

我偏要慢慢問!宋楠説完這句話,又對着她姐説,姐,你們部隊怎麼淨培養這麼些急貓狗。

宋蘭知道這裏面的厲害,就問我是哪個隊的。她問完我,就叫我一起進了她們的家,她幾乎是以領導的口吻跟我那志存高遠一腔將軍夢的隊長説:臨時抓了你隊一個公差,一個叫黃鎮的,幫我整理點材料。説完話,沒等那邊迴音就把電話掛上了。

那位將軍的家一點也不豪華,還是水泥地,只不過就是面積大。屋內的擺設,是典型的陸軍軍人崇尚的簡潔和樸素,將軍的家裏一如軍人的作風,很整齊有序,客廳只有一套老式的黑皮沙發,牆上有一幅他與一位戰功卓著的五五年封的上將的合影。

可能,將軍在家的時間也少,一心撲在了革命業上了。將軍的家,簡直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了,因為沒有什麼傢俱,走廊和樓層羊,顯得空落落的,沒有多少生機和活力。

將軍的家是獨門獨院的三層小紅磚樓,一二層基本上是閒置着。三層卻好得多了,進了走廊就有了灰的地毯,一共有六七個房間,我那天第一腳踏進的是宋楠的書房。

宋楠讓我待志滿大哥的事。我為了渲染志滿大哥壯士斷腕般悲壯離開的氣氛,不免要誇大其詞一些,同情當然給志滿大哥多一些。宋楠聽完了,大罵了一句她的家鄉話:龜兒子的,北蠻子。死娃兒,臭志滿,我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