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叫紅杏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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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賢一過世,你與范家的關係就斷得乾淨,我也曾遲疑還該不該以伯父自居,你若不當我是長輩也無妨,但當我是朋友吧,朋友給你一句勸,你聽不聽?”陸紅杏抬頭“什麼勸?”範寒江收起笑,認真端坐,看着她時,神嚴謹,彷彿在説着多重大的事情那般。
“西街大宅的董員外,他有妾了,你別挑他。”董員外都可以當她爹了好不好!陸紅杏
覺腦門被砸了一塊重石,一股疼痛砸得她措手不及。
“雖説你就算嫁進董府,也不會被那些妾欺負,反倒是你會去欺負她們,不過幾年前我進董府去為董夫人把過脈,外人都知道她温柔聽話,任憑丈夫一房一房地納進新妾,可是她的心神狀況已經非常不好,我開過幾帖藥給她,但後來董府也沒再找我去診治,她一定更嚴重了,你若嫁進去,萬一跑去欺負董夫人,她發起狂來,拿刀殺人也不意外。”範寒江明白陸紅杏的個
,她不是軟柿,不容人將她捏扁
圓,將她放在一羣女人堆裏,她不會是楚楚可憐的小羊,而是會撲咬其他羊兒的狼,她的強勢會讓她在眾人間異常突出,嶄
頭角,卻也會讓她深陷危險。
“我本不可能挑董員外呀!”還有,幹嘛説得她像個壞女人,專門扮演書上欺陵無辜女角兒的惡小妾呀——雖然她覺得自己在
妾妾羣裏,絕對也會是這種角
啦。
“那就好。還有南街小巷的布坊老闆,雖説這是私事,不過仍是要告訴你——”範寒江放輕聲音,畢竟是違背醫德,將病患求診的私密説予他人聽,不過他不能眼睜睜見陸紅杏被矇在鼓裏,這攸關一個姑娘家一生幸福。
“他不舉,你嫁他不好。”正在喝茶的陸紅杏差點被茶水梗死,一命嗚呼。
“咳,他也找你診治過?”陸紅杏拍着口,順了氣才開口問。
“嗯。”
“你…沒有替他治好?”
“治不好。”他説得很理所當然,一點也沒有汗顏自己的學藝不。
“那真可憐。他還沒成親哩。”難怪好幾回在量身訂做衣裳時,布坊老闆總是好規矩,不像另一家的布坊,量個身嘛,暗地裏不知道偷吃了多少豆腐。原來他有這種困擾,那以後可以更放心找他,反正他不會有
念。
“至於酒樓掌櫃——”
“他有什麼隱疾?”陸紅杏很好奇地探問。
“是沒有。”範寒江見她特別追問關於酒樓掌櫃的事,心裏猜測“你喜歡他嗎?”
“我喜歡你。”陸紅杏撅嘴咕噥,簡單四個字讓向來作風大膽的她就是無法説出口,只能明着暗着想點醒範寒江,但他還是不懂。
“紅杏?”她覺得跟他這麼一個大男人談這種事很尷尬,所以才只敢碎碎嘀咕?
“不,我不喜歡他,非常肯定,不喜歡。”她不是矯造作的女孩,喜歡就是喜歡,不要就是不要,沒有模稜兩可的中間地帶。
“那真可惜。要不然…下回我介紹曲府總管給你?他人不錯,應該會是個寵寵兒的好相公。”雖然老是被主子
鞭子,但他真的是個好人。
“那麼你別忘了誠實告訴人家,我會剋夫,是個不祥的女人,而且我還嫁過人,夫君一死就被人掃地出門,然後連孃家都不要,目前正靠着美在經營租書坊,偶爾遇到老
鬼想摸手背兩把,我也不會反對,時常在大街上與有婦之夫打情罵俏,無視別人家的
妾心情及旁人目光,若他覺得我好,你就將我介紹給他吧。”陸紅杏説得冷嘲——當然不是在嘲
範寒江,她才捨不得,只是拿自個兒的臭名當玩笑話。這幾句話説給人聽,尋常男人還怕不會退避三舍嗎?反而會靠過來的,全是想玩玩而已的爛人,她陸紅杏也不會太客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紅杏,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呀。”既然知道她是好姑娘,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她?她都已經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飢渴,每回見面,衣裳拉得比一回更低,只差沒幹脆掉肚兜,拿條披
將自己纏成妖媚贈禮送給他,他卻只會問她冷不冷!
“我會仔仔細細向曲府總管解釋關於你的一切,他若聽罷,定是同情心疼大於任何誤解。”
“再説啦。”她現在只想沮喪地縮在牆角畫圈圈。
“倘若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也很好,那倒也不一定非要嫁人。比起那時羅敷有夫,此時的你顯得快樂許多,笑容也變多了。”
“那是因為你來,我才快樂的;因為你來,我才笑的…”陸紅杏又壓低腦袋在自言自語。
她會為自己而開心,但是他來,她的開心會加倍;她也會為自己而喜悦,但他來,她的喜悦會無限制上升;她會對自己好,卻會為他一句“好好照顧自己”而對自己更好更好。
從她還是別人的媳婦兒時,就好喜歡他。
即使她也知道,那叫紅杏出牆。
所以就算她與范家所有人都想老死不相往來,獨獨不願意斷了與範寒江的聯繫。如果“伯父”與“侄媳婦兒”是兩人唯一攀得上的關係,那麼,她願意。
只要他肯因為這層關係,每次回到銅鴆城都特地來看她;只要他送補藥給親人時,也多算她一份,她沒有什麼不滿足了。
要是他看到她在寒冷冬天裏也努力想穿着最飄逸優雅的衫裙在他面前搔首姿時,能多一點驚豔和貪婪的眼神,那就更好了。
“伯父,你有沒有想過別當大夫了,留在銅鴆城裏找個更合適的工作?”
“我覺得大夫就已經是我最合適的工作了。”範寒江以手背抹汗,陸紅杏瞧見了,趕忙遞上手絹,他笑笑接過。
“嗯…你真的這麼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