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衞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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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荷:…川陀這個世界都會的一區…在銀河帝國最後的數世紀，衞荷是這個世界都會中最強盛、最穩定的部分。它的領導者始終覬覦帝位。所持理由為他們是早期皇帝的後人。

在曼尼克斯四世統治下，衞荷整軍經武，而且（帝國當局事後宣稱）計劃一場全球軍事政變…

——《銀河百科全書》82進來的人，高頭大馬、肌結實。他有兩撇很長的金鬍鬚，末端向上微微翹起；兩綹髮束從臉頰兩側垂下來，一直垂到顎下；下巴與下颳得光溜溜，看來似乎有點濕。他的頭髮修剪得非常短，而且由於顏很淡，一時之間，令謝頓憶起了麥麴生的種種不快。

那人穿的無疑是一套制服。它的顏紅白相間，在際存一條寬大的皮帶，上面裝飾着幾顆銀質紐扣。

當他開口時，他的聲音有如隆隆作響的低音樂器，口音聽來非常陌生。在謝頓的經驗中，不悉的口音大多聽來相當魯，但此人的聲音卻幾乎像音樂，或許是醇厚的低音造成的印象。

“我是愛瑪·塔勒斯中士，”他吐出低沉、渾厚麗緩慢的連續音節“我來找哈里·謝頓博士。”謝頓説:“我就是。”他別過頭來，對鐸絲低聲説道:“如果夫銘無法親自前來，他顯然派了一個優秀的大塊頭代表他。”中士對謝頓投以木然而稍嫌冗長的一眼，然後説:“沒錯，上級對我描述過你的容貌。請跟我走吧，謝頓博士。”謝頓説:“帶路。”中士向後退去，謝頓與鐸絲·凡納比裏向前邁開腳步。

中士突然停下，舉起一隻巨大的手掌，掌心朝向鐸絲:“上級指示我把哈里·謝頓博士接走，沒有指示我帶其他任何人。”謝頓望着他，一時之間無法理解這是怎麼回事。然後，他驚訝的神情轉成了憤怒:“你不可能會接到這種指示。鐸絲·凡納比裏博士是我的同事和同伴，她一定要跟我去。”

“這和我接到的指示不符，博士。”

“我本不管你的什麼指示，塔勒斯中士。不讓她去的話，我一步也不走。”

“此外，”鐸絲帶着明顯的怒意説:“我接到的指示，則是時時刻刻保護謝頓博上。除非我跟他在一起，否則我無法完成任務。因此，不論他到哪裏，我都要跟去。”中士看來十分為難:“我接到的指示，嚴格要求我確保你不會受到傷害，謝頓博士。如果你不肯自願前去，我不得不抱你進入我的通工具。我會試着動作儘量温和。”他伸出兩隻手臂，彷彿要抓向謝頓的際，將他整個抱起來。

謝頓立刻向後一躍，讓對方撲了個空。在他後退之際，他的右手掌擊向中士的右臂上，剛好落在肌最少的位置，因此一舉擊中臂骨。

中士猛口氣，身體似乎震了一下，但他隨即轉身，臉上毫無表情，再度向謝頓走去。達凡始終目不轉睛，腳步沒有絲毫移動.但芮奇已來到中士身後。

謝頓接二連二三重複他的掌擊，但塔勒斯中士現在已有準備，他垂下肩頭，讓堅硬的肌承受這些攻擊。

鐸絲已將她的雙刀拔出來。

“中士，”她強有力地説“注意聽好！我要你瞭解，假如你硬要試圖強行帶走謝頓博士，我也許不得不重傷你。”中士頓了一下，彷彿嚴肅地估量着那兩片緩緩揮動的利刃。然後他説:“我接到的指示，並未限制我傷害謝頓博士以外的任何人。”他的右手以驚人的速度，向邊皮套中的神經鞭伸去；鐸絲飛快地進，雙刀一齊刺出。

兩人都沒有完成動作。

芮奇猛然前衝，左手推向中士的背部，右手從皮套中走神經鞭。他飛快地閃了開去，用雙手握着那柄武器，喊道:“舉起手來，中士，否則你就要挨一記！‘，中士迴旋轉身，漸漸漲紅的臉掠過一絲緊張的表情，這是他那木然的神態唯一減弱的一刻。

“放下來，老弟。”他咆哮道“你不知道怎麼用。”芮奇怒吼道:“我知道什麼是保險開關，它現在開着，這東西可以發。如果你試圖向我衝來，它就真會發。”中士全身僵住。他顯然知道，讓一個動的十二歲少年掌握一柄強力的武器有多危險。

謝頓的受也好不了多少，他説:“小心，芮奇。不要發，你的手指別碰開關。”

“我不會讓他衝過來。”

“他不會的——中士，請別動，讓我們把事情清楚。上級叫你把我帶離這裏，對吧？”

“對。”中士説，他的眼睛圓睜，緊緊盯在芮奇身上（後者的眼睛也同樣緊緊盯在中士身上）。

“可是上級未曾叫你帶其他人，是嗎？”

“沒有，我沒接到這種指示，博士。”中士堅決地説。甚至神經鞭的威脅也無法使他改口，誰都能看出這點。

“很好，不過聽我説，中士，上級曾叫你別帶其他人嗎？”

“我剛説過…”

“不，不，聽好，中士，這有分別。你接到的指示只是‘帶謝頓博士來’，整個指示就是這樣，並未提到其他人，還是指示的內容更加特定？你接到的指示是不是‘帶謝頓博士來，別帶其他任何人’？”中士的腦子轉了幾轉，然後説:“上級叫我帶你走，謝頓博士。”

“那麼沒有提到其他人，什麼事都沒提到，是不是？”又頓了一下之後:“沒有。”

“卜級沒有叫你帶凡納比裏博士走，但也沒有叫你別帶凡納比裏博士。是不是這樣？”頓了一下之後:“是的。”

“因此你可以帶她也可以不帶，隨你高興？”停頓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