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臉上神栬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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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東府諸人皆當此事為理所當然,沒有異議。這本是東府立主那之事,捱到今,已算延遲,我這一點頭,東府便算與茅山結盟了。
“未定,大約便在這幾。”宋恣如釋重負,吐了口氣:“屆時,少主略作收拾,咱們幾人同去宗陽宮成禮。”我點頭答應,以另一個身分重返故地,會見故人,讓我心中還是有點惴惴然,心神未定間,宋恣卻神有些異樣。忽然道:“少主,咱們東府耳目閉,險些被真武教矇住了。”
“咦?”我滿頭霧水:“真武教瞞我們什麼了?”宋恣道:“少主是否還記得,怨僧會那和尚説,‘雷峯塔之事,已暗傳天下,天地大震,亂魔動世,眼下天下道門紛集臨安…’?”
“是的,”我點頭道:“這不是虎使放出的假消息,引怨僧會入彀的嗎?”宋恣道:“真武教鎮安天下,以他們的立場,顯然不此事張揚。既然事機已,虎使便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故布障,可笑我們竟然信了,這次我剛得知,宗陽宮與全真教在蘇北鬼堡罷戰,便是因接獲此信,各自趕回臨安,可證此事不假。”
“那虎使貌似莽,心計深密卻為四使之首,往後跟真武教打道,最須提防的便是此人,否則給他賣了都不知道。”京東人語道:“我看,這是虎使將計就計之策,假消息要讓人相信,何其之難,怨僧會定會多方求證,不如索放出已走漏的真消息,果然將怨僧會引蛇出了!”
“若是如此,”我被逗起好奇心,疑道:“如那和尚所言,真武教此時折損實力,對付怨僧會,豈非讓人不解?”
“據我猜測,”宋恣道:“怨僧會得一算,卻又失了一算,他們本以為羅侍衞之事已過多年,真武教都未着急追剿,故此行險賭上臨安之行。
羅侍衞手握教中秘辛,以他的能耐,或許翻不出大,落在一人手裏,卻足以掀動真武教,他們不知前陣子玄武使逃出關,羅侍衞之事遂變得極為緊要,真武教為此不惜費盡心機,全力出擊,便理所當然了。”京東人語道:“三郎此言有理。否則,那玄武弟子也不會突然出現,救羅侍衞身。”我也覺得他們推測極有道理,想不到一件事裏會藏有這麼多彎彎道道,宋恣與京東人語經事極多,一時看不清,事後稍加推敲,也就明白了。而我若不經點撥,只怕此刻尚在糊之中,可見察事歷練,也是學無止境。
我怔了一會,見霍錦兒忽閃着幽亮的明眸,正靜靜地望着我,不面上一紅,沉道:“怨僧會慘滅,此事足以為誡,咱們諸事後知後覺,實乃大患…”宋恣拍掌大喜道:“少主明見!這才是關鍵,適才我與亢總管一路行來,議得最多、擔憂最甚的便是咱們東府廢閒多年,耳目如閉,就此復起入局,無論是躋身商圈還是與臨安各勢力打道,均有不測之險!”
“耳目不張,行路皆難,何論他事?”我甚是贊同,道:“此事既然如此緊要,兩位有何高見,可使東府儘快重開耳目?”
“首先,須動用人手,用人則須財力。”京東人語皺眉道:“可惜,咱們不像真武教受官家供養,財大氣,撒出去的探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何風吹草動,均能盡覽無遺。”宋恣卻不同意,道:“説到人手嘛,咱們東府倒是百行各業,三教九,遍佈臨安,又怎會缺人?只須善加利用,必可少花錢,多辦事。”我喜道:“三郎説得不錯!何況,錢多錢少,事在人為,亢總管,你先提出個數目來。”
“東府用錢處極多…咳,可得仔細般算盤算,”提到錢,京東人語不自覺出一臉吝嗇相:“那麼…由誰挑任此事?”我略一尋思,微笑道:“霍姨心細,又通役物探敵,非霍姨莫屬了!”説完,我心中大為得意,這幾霍錦兒盡是躲着我,她一旦負責此事,從今往後,不免要天天向我呈報消息,看她卻往哪躲?霍錦兒顯然有所意會,面微紅,嗔道:“少主!我…我不行的…”宋恣道:“十妹且勿推卻。的確是你最合適!”京東人語也笑道:“上回我們勞動霍姑娘大駕,原是有先見之明的,哈哈!”此事轉眼成定局,霍錦兒推也推不掉了。其後幾人商議,均覺雷峯塔之事甚是蹊蹺,為何一經傳出,竟能牽動天下道門紛集臨安?
非但全真教與宗陽宮聞信棄戰,連劍聖裴元度也不遠萬里而來?
“天地大震,亂魔動世”究竟是何所指,難道説一個地震,竟能引變全局?
側身臨安局中,對這等大事自然不能不聞不問,關於此事,並未予霍錦兒。而是請宋恣專程跑一趟宗陽宮,探知由。***“少主,小白剛縮回原形大小,今晨不知何故竄動不安,我…我去照料!”宋恣抬腳剛走,京東人語也請辭要去東府一趟,我見時機大好,正想留霍錦兒問個究竟,怎地我從陸府歸來,才沒隔幾天,就似乎“變心”了?霍錦兒忙藉詞身。
“稍候片刻,我…”這時,小荃奉霍氏之命,前來邀駕:“大公子,夫人請你去一趟!”還真是姐妹連心啊,偏趕這麼巧,姐姐卻來救了妹妹一駕!我只得放過侷促不安的霍錦兒,隨小荃一道趕去前院。
“小荃,夫人究竟喚我何事?”我心下撲撲亂跳,與霍氏有過魚水之歡後,這母子關係再非單純了,她忽然午後邀我,很是讓人想入非非啊。
“我也不知道哦…”小荃低頭前行,神頗是怏怏。這也難怪,龔護院事發,意外受此牽累、遭受無妄之災的卻是眼前這丫頭。
小荃姐妹倆自幼家貧,賣身為婢。雖然始終都是奴婢之身,但往昔在賈府,尚有母舅龔護院可略作照應。而今其舅自己也成了戴罪奴才,僅有的一點依靠,也化為烏有了,還須儘量躲避他人難聽的議論旁涉於她。
加上前陣子其妹妹小茵無故而亡,小荃的處境可謂極為可憐。
“小荃,我知道…嗯,若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奴婢不敢。”小荃微聲應道,纖白的頸後微微紅了。
“小茵是我房中丫鬟,唉,我未能照應得她周全,真是心中有愧!格外看顧你一點,也是理所當然嘛!”
“奴婢多謝公子…”小荃猛然停步回望,眼圈泛紅,淚珠盈眶,當真是楚楚動人。
“噓,莫哭!真有人欺負你?”
“不是,奴婢想到妹妹死得毫沒來由,忍不住傷心,謝謝…大公子關心!”我心下黯然,小茵之死,究竟是怨僧會下手,還是霍氏聯同齊管家滅口,尚未分明。想起霍氏曾狠心對我這“賈大公子”不惜奪命相害,其後卻諸多曖昧籠絡,如今更有秘情糾纏,到底霍氏心意如何?
態度為何轉變恁快?思及於此,我腦中浮現霍氏那粉面含、笑亦藴威的姿容,她所行種種,閃爍不明,讓人真是又愛又恨,襠中不由衝褲暴起,似乎憤氣下走,化為壯怒之形,恨不能即刻將霍氏按於身下,得她遍體開花,出她口中真情來!
“啊,你…”我下體的驚人變化,被小荃察覺,羞得她臉面通紅,掩口急走。見人傷心。而起,這叫什麼人嘛!我苦於辯解不得,只有尷尬地遠隨於後。
到了霍氏居處,只見房中站立數名婆子、僕從,正聽詢議事。
“娘,你喚我?”
“筠兒,稍坐片刻,我這頭很快就完。”情形與我所想全然不同,我微覺失望,環顧屋內,見可坐之處只有霍氏身旁,便慢慢捱到那處,移步坐下,觀其議事。
“小荃,你捧些瓜果來,讓筠兒解解口淡!”霍氏一面聽着下人呈報,一面使喚小荃,臉上神如常,彷彿與我“渾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