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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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説！”他的真心自行真的不懂嗎？

“彆氣、彆氣！”忙忙又解釋“就算、就算你不會對金十一興趣，那他們為我回蘇州金府，一定會軟的不行，便用最致命的一擊要挾我！我不敢冒險，若你、你們得知了我的本來面目、明白了我的往作為…我、我沒理由相信你還會待我如昔啊！”所以，她在臨進廳門之前，才會主動親吻他，為的，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現在你明白了嗎？”聶箸文柔柔一笑，帶着無盡的寵溺及憐惜。

“嗯，”用力地點一點頭，笑，淚卻得更兇更急“剛才你不僅不屑於他們，還一如往昔地憐惜我，為我驅逐那些討厭的人！還，還…還講了那麼一大堆的愛語，我呆住了，不敢置信，以為那是我的瘋狂幻想，是我的南柯一夢！所以我才遲遲不肯給你回應，不是不肯，是不敢，因為我怕夢醒了，我會再也承受不起又一次的傷痛！”直到背後的温暖支撐猛地失了蹤影，她才恍若夢醒！才會失聲而泣！才會再也不顧一切地跑來尋他！

“不會是夢，這是真的，我愛自行，一生一世愛的女人是伍自行。”徐緩地説完，忍不住一聲嘆息，終於吻上了那顫抖的瓣，給她心的承諾。

落山的夕陽，滿天的彩霞，映着一樹梅，籠着一雙痴情的兒女。

此時…

無聲勝有聲。

*******

幸福的時刻，偏總被造化捉。

成親後不久，伍自行由月陪同，前往南京探訪南京聶府布莊掌櫃王幼統，因事，聶箸文並沒陪同去。

數後，聶氏侍從在京城北門外發現昏不醒的月，伍自行不知所蹤。

“只留有這些東西？”聶箸文俊逸的臉龐上平靜無波，似只是在聽屬下們稟明公事。掩在袖下的手卻緊握成拳，青筋凸暴。

“是，伍先生和秦護衞的坐騎已不在。”屬下垂手輕稟“屬下們在秦護衞昏之地方圓十丈內仔細查尋過，共發現五匹馬的痕跡，分屬不同方向而走。但因地臨官道，痕跡已被全然掩去，無法追查蹤跡。”依現場看，並無打鬥痕跡，伍先生被劫走可能不大，而是…毫無反抗地被帶走的。

“月所中何毒？”

“據徐大夫講，是十睡。此葯產於西南邊陲，產量極少，江湖上並不易買到。葯無味無形，只要上兩口，便足以讓一個壯年男子沉睡上十。”稍籲一口氣，至少，從小貼身長大的好兄弟沒有受到傷害…但，表面平靜無波，內心卻早巳亂成了一團。

自行，他的自行，現在哪裏？可否受了苦？可否安然無恙？

直直瞪着桌上之物，一枚金扣，截斷掉的木釵。

金扣是自行衣襟的飾物，木釵則是…他親手做成送給自行的簪發之物，而今，只剩短短的一截，那所雕的“比翼齊飛”已斷成了兩段，一段在他這裏，另一段在哪裏？

是不是自行…

嘔！熱血上湧，哇地一口噴了出來！

“箸文！”一旁的聶修煒一下子衝了過來，雙手撐住親弟搖搖墜的身子，驚喊:“冷靜！冷靜下來！”自行不知所蹤，府中已是亂成一團，若親弟再因此病倒…他不敢想象後果！

“冷靜？”毫不在意地隨手抹一抹，對拭在袖上的刺目豔紅視而不見“大哥，你叫我冷靜？我怎會冷靜？”狂炙的眸子死死盯住大哥的雙眼，努力想從那安的視線裏尋出一點主意“自行不見了！我心亂如麻，我沒辦法冷靜啊！大哥，你説，你説自行會不會…會不會…”語帶絕望的哽咽。

若沒了自行，他還活着幹什麼！

“不要瞎想！”用力地握緊親弟那緊繃的雙肩，聶修煒嚴肅鄭重地回視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想方設法找出自行的下落！你好好想想，這金扣與木釵是不是自行所留？”金扣與半截木釵是從月身下尋得的，好似是偷偷被進去的。

可月依然在昏睡中，在十未滿之時，絕對不會醒來。

一切，只腦瓶這小小一枚金釦子及半截木釵！

“金釦子，木釵？”炙狂的眸又向所言之物，猛地一亮“是金府！”

“你是説是自行的…”

“錯不了！擄走自行的人，一定是蘇州金府所派的！”自那金八兄妹在聶府受辱離去後，竟再無金府的一點消息，金氏布行已臨倒閉關口，若不能帶回自行去重整，金府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