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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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點鐘等到九點半，姜濤放棄了。

他走到馬路口，揚手招來計程車，寒着臉搭車離去。

他以為自己已經獲得了追求方蕾蒂的機會，但從今晚她的刻意失約看來，她並不打算讓他追求。

方蕾蒂擺明着不想理睬他。

“先生，請問你要到哪裏？”計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着臉緊繃難看的姜濤。

“隨便一家酒館停車都行，我要去喝酒。”他需要酒麻痹一下心情，今晚被放了鴿子，他的情緒簡直是惡劣到了極點。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小酒館，我是那邊的常客，我保證你會喜歡上它的食物和啤酒。”計程車司機很熱心的提供訊息，車子快速朝酒館前進。

這個時間，到酒館光顧的客人頗多，酒館門前聚集了一些人。

“謝謝。”姜濤付錢下車。

他大步走進酒館內，挑了櫃枱的位子，點了啤酒和一份披薩，填飽餓了很久的肚子。

他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解決了飢餓問題而好轉，心情依然惡劣到了極點！吃飽喝足的他並沒有馬上離去，反而坐在酒館內看着人羣，聽着吵雜的談聲，繼續喝着啤酒，情緒一直很低落。

直到十點半，他才無聊的看看錶，掏出皮夾付錢離開酒館。

離開酒館之後，他應該搭車返回他所下榻的飯店，但他並沒有，反而以步行的方式走出巷口，打算到熱鬧的街口去搭車。

走着走着，黑風衣的肩頭落下幾個白點，他轉頭一瞧，再仰頭望着有着雪白點點的黑天空。

下雪了。

他仰頭看着天空，心頭的失意突然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

也許方蕾蒂現在也正抬頭看着今年飄下的第一場雪。

也許，她今晚被要事絆住，所以遲遲沒來赴約。

也許…他該回去再等等看。

心念一定，他大步朝剛剛來時的路線走回去。

酒館離她的住處不過三條街，十分鐘之內他就可以趕到那邊。

姜濤大步朝目的地前進，他的黑髮和寬闊的肩頭都沾上了雪花，但他不以為意，腳步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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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蕾蒂在十點半返回住處，這已經是她儘快能趕回來的時間了。

儘管她知道姜濤不可能等她等這麼晚，但還是懷抱着一絲小小的希望，希望他夠堅持，能夠等到她返家為止。

可是那小小的希望終究還是落了空…大門口並沒有姜濤的身影，只有天際飄下的初雪。

接每年的第一場雪，心情應當是興吩篇心的，但方蕾蒂情緒卻很低落。

她拉攏綠的風衣外套站在門口，眼有點茫然失落的看着偶爾有幾個行人路過的街頭。

每當看見比較高大的男士身影，她的目光總會多逗留在人家身上一會兒，但每次都很失望。

因為那些男士都不是東方人，雖然他們會回望她、對她出興趣的微笑，但卻引不起方蕾蒂的回應，她現在心中只存在着姜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