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嬌柔花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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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把身中之毒,出體外,證明了這是很怪的奇毒,已非他所能克服。
毒雖被他湛、深厚的內功,集於一處,但它仍然是留在體內,有一天,它會突然發作,那可能是在經過一番劇戰之後,也可能如花鳳所言,在生了一場小病之後,當在體力最弱的時刻,這存在於體內的奇毒,就會發作。
這時,也正是展翼最脆弱的一刻。
花鳳臉上盪漾着嬌媚的笑容,雙目中閃動着明亮的光輝,全身都透着快樂。
展翼呆了一呆,別過頭去,道:“花風,洪無量回來過沒有?”花鳳道:“沒有,不過,我看到了他躲在那一株大樹上,我還替他送去了半隻雞。”展翼道:“半隻山雞,難道你沒有吃麼?
“花鳳道:“沒有,我不餓…”語聲一頓,道:“公子,我現在好快樂啊!”展翼道:“為什麼?”花鳳道:“因為,我看到了你臉上的笑容。”展翼道:“我平常很嚴肅麼?”花鳳道:“是!過去,我心中好怕你。”展翼道:“現在,不怕了,是麼?”花鳳笑一笑,道:“至少,這時刻,我不怕你。”展翼輕輕嘆息一聲,道:“花鳳,去叫洪無量回來。”花鳳道:“你要作什麼?”展翼道:“我要他去辦件事。”其實,他正在受到一種壓力,抗拒花風的誘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開始逃避這位生具媚骨的少女,他發覺自己心中的堤防,已開始崩潰。
花鳳笑一笑,笑的是那樣甜,那樣嬌,那樣的媚,柔聲説道:“我能不能辦?”展翼道:“你…。
花鳳接道:“是…”突然站起身子,接道:“我明白了。”放腿奔去。
她明白了,但展翼卻有些糊塗了,望着花鳳美麗的背影,他想不出,她明白了什麼。
片到之後,花鳳奔了回來,手中捧着一張大荷葉。
荷葉中,蓄滿了水。
她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一面笑道:“我想你口渴了,是麼?”展翼還未答話,花鳳已把荷葉送到了展翼的口邊。
展翼雖然有一點渴,喝了一口,只覺清涼適口,不覺間一氣喝完。
事實上,一片荷葉,也不能盛多少水,展翼三兩口就喝完了。
花鳳臉上泛起了歡愉的微笑,道:“要不要再喝一些,我由山處一座岩石下山泉中取的。”展翼暗暗嘆息一聲,道:“不用了,去找洪無量回來,我有事,和你們商量一下。”花鳳點點頭,正待向外行去,忽聞一陣履聲奔了回來。
抬頭看去,只見洪無量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道:“公子,他們來了。”展翼道:“多少人?”洪無量道:“大約有二十幾個,直向此谷行了過來。”展翼心中忖道:“一定是花鳳在山之間取水時,被人發覺了。所以,才這樣大隊人馬的直行過來。”花鳳道:“洪前輩,公子好象是受了傷,咱們要不要一?”洪無量吃了一驚,道:“真的?”展翼笑一笑道:“不要緊,我只不過是中了毒…”洪無量接道:“那玩長蟲的老毒物,倒是一個解毒能手,可惜,他走了。”展翼道:“只怕他走不了,早晚也要落在他們手中。”洪無量道:“就是那些生滿怪瘡的人?”展翼點點頭,道:“那些人是崔家塢用這惡毒的方法,培養的殺手,那些怪瘡,不是天生而成,而是人工培養出來…”花風接道:“好可怕呀!”展翼道:“實在可怕,很多人,不怕,但卻受不了這種怪瘡的威脅,更重要的他們控制了一種立刻可以見效的物藥,怪瘡磨去了他們的壯志雄心,也消除了他們的志向。有效的解藥,又給了他們生機,這些折磨,使他們甘願作一個為人效命的殺手,也改變了他們習武的意向。”洪無量道:“北寨南堡,本是江湖上兩大雄主,劃地為界,各不侵犯,但崔家塢產金之事,傳於江湖之後,聽説引起了北寨、南堡的偷窺,所以,這些年來,崔家塢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用心不過是保護產金區的安全,為什麼培養這些殺手呢?”展翼沉了一陣,道:“目下,咱們還無法確切證明這些殺手,是崔家塢培養出來的,這一點,先得查明,咱們不能相信他們自己出的口風。”洪無量道:“會不會是南堡、北寨中的設計?”展翼道:“也可能,不論是那一方的設計,這方法太過惡毒,不能讓他們繼續害人,目下第一要事,是先要查明他們的幕後主持人。”洪無量道:“公子,咱們要管這件事麼?”展翼道:“單是這一件事,咱們就不能不管。”洪無量道:“公子悲天憫人,老奴十分敬佩。”展翼輕輕嘆息一聲,道:“事實上,咱們就是不想管,也已經無法擺了,咱們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們已不會放過咱們。”花鳳低聲道:“公子,咱們可以走遠一些,他們如何能找得到呢?”展翼道:“走不了的,這地方被他們劃作地,只怕方圓數十里內,都有他們的暗椿、耳目。”洪無量道:“公子,他們已向這邊搜來,咱們要如何應付?”展翼道:“躲起來,暫時別和他們衝突。”三人隱身在草叢中,地方隱秘,來人雖多,競然沒有找到他們存身之處。
花風緊依在展翼的身旁而坐,聞到了展翼身上的男人氣息。
這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片刻之間,人已走的不聞聲息。
洪無量輕輕撥開枝葉,探首向外面瞧了一陣,才緩緩行了出去。
四顧了一陣,道:“公子,他們似乎都已經走了。”花鳳突然嘆息一聲,道:“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一句話,問的單刀直入,也大大的出了展翼的意料之外,怔了一怔,道:“沒有阿!”花鳳黯然道:“你是不是覺着我是個很壞的女孩子?”展翼皺皺眉頭,道:“花鳳,你對你那大師兄,是不是冷淡了一些?”花鳳道:“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我心裏好怕他。”展翼怔了一怔,道:“怕他,為什麼?”花鳳黯然一笑,道;“他像一團火,我怕燒傷我。”兩句話,隱隱有弦外之音,展翼一時間,竟不知應該如何答覆,沉了一陣,道:“花鳳,他對你不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你。”花鳳道:“我知道他對我好,只是,只是,我不能承受那些情意。”展翼道:“為什麼呢?唐琳的人不錯。”花鳳道:“我知道大師兄的人不錯,但我不能就這樣答應他什麼。”話説的很婉轉,但卻若有所指。
展翼不好再問下去,只好皺皺眉頭,道:“花鳳,不論你心中想什麼,但你也不能太傷他的心。”花鳳道:“他走了,我心中也很難過,這是一個結,除非我答應他,不然,他永遠解不開心中的鬱悶。”花鳳已經説的很明白,展翼似是已無法再接下去。
想一想,除了唐琳的事情之外,和花鳳似乎是無話可談。
花鳳未再説話,只是,偶而把一對充滿着哀怨的眼光,投注在展翼的身上,但也只是那麼一瞥,就轉了開去。
就是那麼一瞥中,卻含有了無比的哀怨,無比的愁苦。
展翼覺到她的目光中,似是有很多的話説,但是那麼又羞怯。總之,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目光,包含了無限的哀怨,無限的委屈。
展翼受得到,但他卻沒有開口。
花風也未開口,就這樣的靜坐着,但每人的心中,都有着很強烈的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太陽落下了西山,天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