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玉容女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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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等目光,都投注在唐琳的身上,靜靜的看着他。
金二姑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道:“姑娘,他既然猶豫不決,不用留着他了,由他去吧!”車中人嘆息一聲,道:“好吧!二姑,讓他去!不過,不許傷害到他。”石玉行了過來,低聲道:“唐兄,咱們相處不久,就要分散,此後天涯路遠,不知是否還有見面之,唐兄多多保重。”翻身上馬,轉頭而去。
金二姑冷冷的瞪了唐琳一眼,道:“愣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篷車緩緩移動,車中傳出甜美的聲音,道:“唐琳,我好慚愧,不能使你心悦誠服,咱們就此別過了。”聲音充滿情、惋惜,和一股淡淡的離愁。車子遠去了,但餘韻如絲,仍然圍繞在唐琳的身際。
唐琳恫然的站着,但覺心事萬端,紛至沓來。
太多的事情,反使得他不知從何想起。
想到為難之處,不覺長長吁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説道:“江湖上的是非,真叫人無法分辨啊!”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可是叫唐琳麼?”唐琳心中一驚,糊的神思,也清醒了過來,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着藍衫,面目俊秀的少年,緩步行了過來。
他臉上帶着一份談淡的笑意,神態間十分瀟灑。
唐琳呆了一呆道:“閣下,咱們見過面麼?”藍衫人道:“咱們本來就很識啊!”這個印象太深,唐琳幾乎肯定認識他,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罷了。
只聽那藍衫人道:“唐兄,你好大的忘。”唐琳只覺腦際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這個人的來歷,不一呆,道:“你是那座青石宅院中的被囚人…”説出口,才覺着十分難聽,不為之一怔。藍衫人卻微微一笑道:“不錯,正是區區在下,唐兄終於想起來了。”唐琳急急抱拳一揖,道:“恭喜兄台,賀喜兄台。”藍衫人笑一笑,道:“他們費盡了千辛萬苦把我囚起來,又費盡了心機,把我放出來,自然是有條件了。”庸琳道:“什麼條件?”藍衫人笑道:“這地方,不是説話之處,咱們找個地方談談去。”唐琳忽然想到,這藍杉人一身奇的武功,隨便傳授了自己兩招武功,這些時之中,自己就到了極大的受用,彼此之間,實應該有着很大的距離。
一念及此,不變得拘謹起來。
藍衫人似是已窺透了唐琳的心意,笑一笑,道:“他們囚我很久時間,但也算成全了我,所以,他們和我談起放我的條件時,我就答應了他們…”唐琳道;“在下這點身份,怎能和兄台論呢?”藍衫人道:“也許是緣份吧!我在被囚中認識了你,出來之後,又遇上你,就算不想作朋友,只怕也不行了。”唐琳一抱拳:道:“高攀,高攀。兄台,這麼看得起我,真叫人高興萬分了。”藍衫人道:“作朋友,咱們要平行論,我姓展,長你幾歲,你以後叫我展大哥就是。”唐琳道:“展兄的大名可否見告呢?”藍衫人了一陣,笑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麼?”唐琳道:“不錯。”藍衫人沉了一陣,道:“我可以告訴你名字,但不要隨便和人提起。”唐琳心中奇怪,暗道:“我和你上了朋友,也該以你為榮,怎的會不準在人前提起。”心中念轉,人卻點點頭。
藍衫人笑一笑道:“我叫展翼,江湖上知道我的人不多,但知道我的人,那就會對你不利。”唐琳道:“哦!”展翼笑一笑,道:“唐兄弟,你是否有點餓了。”唐琳道:“是!好像應該吃點東西了?”展翼道:“距此不遠,有一座小小的杏花村,那裏野兔和酒,都不錯,咱們先去吃些東西。”小小杏花村,就在十里外一座小村鎮上。
他們進了店叫了酒菜,兩個人對酌起來。
展翼的神態很悠閒,自斟自飲,也不勸唐琳共飲。
但唐琳心中卻不能平靜,轉目四顧,才發覺了這小小酒家之中,坐的客人,都大部份是武林中人。
當爐的是一位青衣少女,小家碧玉型,但卻具有着鄉村、山城的純樸美。
這時,忽聽一桌酒客中,一個人説道:“老六,你沒有見過那個妞兒,那是比月月含羞,比花花失,當真最美極。”説話的是一個三十七八的黑衣大漢。
另一個年紀稍輕的人,大約有二十五六,笑一笑,道:“二哥,你説的這等天上少有,人間絕無的美女,是什麼人啊!”那黑衣大漢道:“金龍公子的新寵,聽説名叫花鳳。”唐琳似乎陡然間,被人在前上刺了一刀般,身子顫動了一下。
這些時之中,他學會了忍耐,所以,還忍着沒有跳起來。
抬頭看去,只見展翼微笑頷首,似有着嘉勉之意。
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但聞那黑衣大漢道:“金龍公子那艘金龍舟上,本已收羅美女多名,但聽説這位花鳳姑娘,登舟之後,有如明月乍現,羣星黯然,所有的角上美女,都為之失,集寵愛於一身。”年輕人輕輕籲一口氣,道:“聽説金龍公子是花中老手,對於女人一道,特別的在行,也有一套對付女人的工夫,常常使美女自首投懷,他卻如花間遊蜂,來來去去,貪不變,採花不育花,沒有女人能使他陶醉忘我。”黑衣大漢笑道:“這傳説不錯,小兄曾在金龍舟上作客七,金龍公子,確是這種作風,美女在抱,情卻末,但這一次,聽説是完全不同了,那位花鳳姑娘,一片嬌雅,情人,金龍公子更是如痴如狂,愛戀奇深。據説,每守住那位花鳳姑娘,寸步不離,舟上,十二美姬,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年輕人嘆口氣,道:“二哥,如是金龍公子真的住了,那位花鳳姑娘,可算得人間殊了。”黑衣大漢突然收低了聲音,道:“老六,何至是殊,金龍公子一向大方,女人事全然不放心中,每收一位絕女姬,必要在人前誇耀一番,這一次嘛,一反常態,把那位花鳳深藏密收,別説舟上的客人難見,就是他的親信屬下,也是難得看到一次。”兩人談得津津有味,忘記這是一家酒肆。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談話,在靜靜聽那黑衣大漢的描述。
如説兩人完全沒有發覺全酒肆中人,都被引,自非可能,但那黑衣人,卻仍是放言高論,道:“這個,不容易,但也不太難,金龍舟近要停泊九江碼頭,聽説金龍公子,要宴請這一帶有名望的武林朋友,登舟敍會,到時間,二哥定給你張請帖,登舟見識-下。”年輕人哈哈一笑,道:“行!就衝着這句話,小弟也要敬你-杯。”黑衣人幹了酒杯,道:“咱們該走了,老大也該到了。”兩個人會了酒賬,起身離去。
唐琳不自覺的,也站起了身子。
展翼一手按位了唐琳的左袖,道:“兄弟,咱們也喝一杯。”唐琳這些時中,長了不少閲歷,移動一下身軀,道:“好!乾一杯。”展翼笑一笑,目光很奇怪,有諷刺,也有安,似是在説孺子可教。
唐琳替展翼倒了一杯酒,也自斟了一杯,低聲道:“大哥,咱們可不可以,也到九江去看看?”展翼微微額首,端起了酒杯。
唐琳籲一口氣,舉杯一飲而盡。
他相信展翼那一點頭,一定會把他帶上金龍舟去,自然也可能見到了常繞腦際的花鳳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