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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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解除的清晨當然是美好的。
鍾喻夕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摸着腦袋説:“一點吃的都沒有了。”
“我已經在樓下的餐廳訂了位置。”宵風套上灰白的休閒外套,手腕裏搭着她的半大風衣。
“我要多吃點,昨天真的餓壞了。”他邊為她穿上衣服邊數落:“你是豬嗎,不會叫外賣?”
“因為被一頭豬慣壞了。”鍾喻夕壞笑的眨眨眼。
宵風一邊開門,一邊抓住她的腦袋,朝着那張賊兮兮的小嘴便吻了上去。
鍾喻夕剛要討饒,忽然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對面電梯前站着的人。
她慌忙將宵風推開,臉上煞白一片。
宵風疑惑的皺起眉,順着她眼神的方向緩緩轉過頭。
一身黑藍校服的謹站在開啓的電梯裏,此時那幽深的目光正順着緩緩關合的電梯門怨惱的看來。
在那目光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瞬間爆發了又熄滅,讓他整個人陷入到了一片冰冷的寂靜裏。
叭。
電梯門完全關合,下行的號碼不斷的點亮。
“謹。”鍾喻夕衝到電梯前,拍着鋼硬的鐵門。
宵風從後面拉住她,臉肅穆:“他早晚會知道的,讓他冷靜一下。”
“我怕他想不開鑽牛角尖。”鍾喻夕急忙去拍另一部電梯的按鈕。
“他是大人了。”
“但他在情上和你一樣,是個白痴。”宵風無緣無故也被牽扯了進來,臉
不太好看,但是忍着沒有發做。
兩人乖着電梯很快的到達了樓下,剛好看到謹停在外面的車子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滑進了公路上的車
。
宵風開來自己的車,鍾喻夕急忙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清晨的馬路上一片汪洋,擁擠的水不通,各種按喇叭的聲音在耳邊刺耳的
替,他們很快就失去了
謹的蹤跡。
“怎麼辦?”鍾喻夕擔心的問。
“讓他冷靜一下吧。”宵風打開車裏的音樂:“該來的總會來,早一點未必不好。”謹一直將車開到海邊,衝進細膩的沙灘,在那上面留下兩條深深的車痕。
他跳下車,快速的向前奔跑,直到冰冷的海水將他的褲子和衣服打濕,他才蹲下身,朝着遠處的大海大喊。
“啊…”喊得累了,他停下來大口大口的息,用拳頭砸着身下的海水,水花濺了一頭一臉,雖然狼狽,但是依然擋不住那張年輕而英氣十足的臉,反倒多了一種頹廢的味道。
他開始後悔,後悔昨天晚上不該因為不放心鍾喻夕而偷偷的跟在出租車後面,當他發現她竟然住在珍珠塔的時候,他很吃驚,因為他了解鍾喻夕的財力,花幾百塊錢都要攢上一個星期,就算她現在貴為公主,但是她也不可能一下有那麼多錢。
他到保安處亮出皇子的身份,保安處立刻將鍾喻夕的樓牌號告訴了他,他當時記在腦子裏卻遲遲沒有上去。
一直坐在車裏等到半夜,當他困得幾乎睡着的時候,一輛悉的車子滑進了視線。
“六哥。”他急忙坐了起來。
宵風鎖了車子,步子有些疲憊,他似乎抬頭望了一眼,然後便進了電梯。
謹趴在方向盤上,努力説服自己不將他們兩個人聯繫在一起,可是真的會有這麼巧嗎?鍾喻夕住在這裏,而六哥半夜開車回來。
他一夜未睡,直到天亮了,他腦中記着那個號碼牌,鬼使神差般的上了電梯。
當電梯在她那一層停下的時候,正巧房門打開,他看見六哥回過頭吻她,而她幸福而調皮的躲避着,這樣的場景已經不需要解釋太多,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為什麼是六哥,為什麼?
謹拍着面前的海水,幾口腥鹹的水灌進嘴巴里,他腿一軟坐了下來,任水
漫過
膛。
傍晚吃飯的時候,陛下已經派慕楠問了好幾次,怎麼到了放學的時間謹還沒有回來,皇子們都表示不知道,其中只有宵風最清楚,他卻一直臉
靜漠,低頭吃着碗裏的飯菜。
晚飯要結束的時候,有侍衞匆匆的來報告説,七殿下回來了。
慕楠急忙請示:“陛下,我讓廚房再給七殿下做些熱的飯菜來。”陛下點點頭:“去吧。”謹從外面走進來,連衣服都沒換,像是剛從哪個池塘裏爬出來的。
他誰也沒有看,而是徑直走到宵風面前,冷冷的將一樣東西拍在他的面前。
宵風氣閒定,並沒有往那東西上看一眼。
謹扭頭向陛下躹了一躬,大步跑出越梅殿。
眾人把目光聚在宵風面前,隨着外面包着的布料散開,出裏面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而這塊石頭此時已經從中間被一分為二,裂口處一片白
的坑窪。
一刀兩斷?
陛下不由擔心的詢問:“老六,你是不是又打老七了?”宵風緩緩放下手裏的餐具“只是在跟我鬧脾氣,陛下不必擔心。”
“鬧鬧脾氣就好,你也別把他管得太嚴了。”國王無奈的囑咐。
“是。”藏龍殿裏,謹正在矇頭大睡,被子被一把掀開,他像是沒有
覺,依然在睡。
宵風將那塊石頭擲到他的枕頭邊“你要是把它扔到我頭上會更解氣。”他不言語,一動不動。
宵風轉身要走,謹忽然在後面叫住他:“你以前阻止我們來往就是因為你想要她,對不對?”他沒有説話。
謹苦笑了一下:“哥,你明知道我喜歡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他依然沒有解釋,只是靜靜的立着,
謹所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裏閃過傷痛與無奈。
“我那麼信任你,依賴你,你卻做出這種事。”謹猛的從牀上坐起來,雙目赤紅的盯着他“你不配做我的哥哥,你
本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不念兄弟情誼的混蛋。”他衝過來,揮出一拳打在宵風的臉上,他沒有躲避,被他打得撞上了身後的櫃角,臉上和
上一時疼痛難忍。
謹揪住他的衣襟,咬着牙,一字字説道:“別再用你所謂哥哥的姿態來教訓我,你真的不配。”他鬆開手,轉過身,背影倔強而絕情:“以後我們之間,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