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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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的辦法嗎?”無念着急的問道。
“我沒有能力將血元毒出,可憐我多年找尋神龍涎,多年殺戮無數,如今快要死了卻清醒過來,真是天要亡我。”
“你不會死的,我想辦法,你等等,先別死。”無念聽到她説死,再見她的悽楚,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在眼圈裏轉了轉,一滴眼淚順着臉頰下,淚水掉落到女子的臉上。
女子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觸手濕潤,將纖細的手指放在上允了允“原來這就是淚水的味道,淡淡的鹹。”
“是鹹的,還有苦澀呢。”聽到她如此説,無念鼻子又是一酸。
忽然,懷中的女子雙臂將他緊緊摟住,臉頰緊緊的貼在無念的膛上。無念只覺懷中的女子身體瑟瑟發抖,趕忙停止了哭泣,雙臂也將她緊緊抱住。兩人雖然緊緊抱住,可是無念依舊覺她身體還是在顫抖,腿雙蜷縮在一起將自己裹住。難道她要死去了嗎?無念悲從心起,不知道如何將懷中的女子從死神的手裏拉回。
忽然想起了靜雨訣,自己在燥熱的時候運行,身體不再受到燥熱之苦,如若她練習的話會不會也能調節自身的温度。總之不管了,即使無用比此刻坐以待斃強。
“嬴曦姐姐,你能聽到我説話嗎?”
“能,抱緊我,我好冷。”嬴曦虛弱的聲音從無念懷中傳出。
“我有一法決,你聽好了,朝為陽,皓月為陰,彈底虛中,河憟予温…”當下無念將整套法決背出,又告訴嬴曦運轉之法,説着説着,只覺得懷中的女子身體不再顫抖,可是半天也沒有迴音傳來。
“姐姐。”無念輕輕搖晃了一下對方的身體,大驚之下又探了探她的鼻息,鼻息中已經無氣,看着她身體也沒有呼的起伏。停止的眼淚再次出,雖然與女子只相見兩次,但是女子死去,無念像是失去了至親之人。望着她的遺容,是那樣的美,彷彿一朵美麗的花就此凋零。無念不知道命運是什麼,但是他卻受到了命運的捉,如此的捉懷裏這個苦命的女子。
哭着哭着已經哭沒了力氣,就這樣抱着女子在此坐了三天三夜,每時每刻都想着她能醒來,每時每刻都覺得這不是真的。他第一次看見有人在自己懷裏死去,而這個人卻是自己親近之人,心中的無力一遍遍的過,心中對天意的捉有着無比的憤怒。
第四天,當陽光灑落在懷中女子的身上時,無念知道,自己等不到她醒來了,她的確已經去了。想着她生前所説,不又是淚水下,會讓你知道水的覺的。抱起女子的身體輕輕的放在地上,找來了枯枝堆在一起,為了怕她硌到,在枯枝的上方堆滿了乾草樹葉。
用鑽木之法點燃了一縷乾草,乾草的火苗像是女子生前的容貌,那樣純淨;又像是這縷縷的青煙,那樣飄渺。再次望了望她雪白的秀髮,安詳的睡姿,將手中的乾草入了枯枝中,再見了姐姐。枯枝一點點燃燒,無念的心也隨着燃去,熊熊火焰中看着女子清冷的容貌,早已乾的淚水再次潤滿雙目。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無念不知何去何從,如何找尋回家的路,如何生存在這個陌生的土地上,轉身離去,潤滿的淚珠終於風而落。
忽然一隻手將那滴淚珠接住,無念呆呆的看着那隻手的主人將手指放入上“依舊是鹹的,還以為是苦的。”
“姐。。姐姐。”無念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只覺得一顆心如同身後的火光一樣燃起,不敢相信的伸出手碰觸了一下,真的!
“姐姐,你沒死?”無念傻傻的問道,小臉上又哭又笑,只覺得這個世界再次被陽光灑滿,踏前一步猛的將對方抱住。
“謝謝。”女子任由他抱着,將那隻放在上的手挪開,放在無念的頭髮上輕撫。
“那個靜雨訣起效了?”
“是啊,謝謝你。”女子雙手捧着無念的臉為他將淚水擦乾,嘴角僵硬的微笑道。
無念看着她的微笑,彷彿是一朵聖潔的百合瞬間綻放,淡雅而美麗,早已沒有了那暗夜的清冷。陽光穿透了她雪白的髮絲,灑落到他的臉上,在淚痕處映出點點的金光,金光映照中兩人相視以對。忽然女子低頭,在他的臉頰上一吻,温潤而清涼,無念呆呆的看着她香舌了自己的紅,似乎是在品嚐淚水的味道。
“甜嗎?”無念傻傻的問。
“還是鹹的。”
“淚水當然是鹹的,可是心的甜的。”
“甜的?”嬴曦伸手摸向無念的左,化掌為爪,似乎要掏出他的心嚐嚐。
“只是比喻,我的心又腥又不好吃。”無念見她忽然像是要吃自己的心臟,趕忙退後,捂着口忐忑的説道。
“不讓我嚐嚐嗎?”
“這個,不能嘗,嚐了會死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開玩笑,但是無念見她認真的模樣趕快解釋“對了,姐姐,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沒有,只能壓制。”女子見無念躲開,表情再次回到了清冷的模樣,身體像是疲倦般坐到地上。
“那有什麼辦法能救治?”不想這血元毒這麼厲害,又想靜雨訣只是清心的法決,看來只是壓制了,不知道怎麼才能救好她。
女子抬頭對着他,像是上下掃視着他,無念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可是她能看見嗎。自己一直懷疑這個問題,不過難以啓口。
“你的心可治。”
“你和我開玩笑呢吧?嚇唬我吧?心真的不好吃,要不我們出去找找炒豬心先嚐嘗。”説完不後悔,肚子餓得難受,一張口就説出了自己最愛吃的菜。看了看對方考慮的神情,怕她吃過後覺得好吃就要人心吃了,趕忙補充“那個豬心不好吃,心都不好吃,咱們去吃別的好吃的。”
“什麼好吃?”嬴曦開口問道。
無念説了一大串孃親做的好菜,見她聽得入神,終於是轉移話題了。一個説一個聽,無念講述着吃的學問,雖然島內食材少,但是孃親的手藝總是能將那些食材烹飪成最美味的菜餚。海里的魚蝦也是孃親的拿手好菜,講着講着一直講到肚子再次咕咕叫,這才想起自己幾沒有吃東西都快餓死了。可是他也納悶,自己痴痴呆呆坐了幾滴水不沾、粒米未進為何還有神。
這裏四周都無人煙,嬴曦雖醒身體卻依舊虛弱,最後無念攙扶着她,兩人找到了一個住了下來。無念將嬴曦安置好,自己出去將一塊大石頭堵住口。他不知道,原本自己氣力大成為村裏孩子的老大後,經那怪人手中兇刃點化,此刻藴藏在血中的力量正在一點點覺醒,一路走來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念憑藉着在島上捕魚的本事在一條小溪中捕來了魚,而後用火烤,兩人吃了三天以來的第一頓飯。如此過了月餘,嬴曦體內的毒雖然經常發作,但是憑藉着靜雨訣每次都將血元毒壓了下去。無念每除了照顧她外,自己的功法也沒有丟掉。本想着嬴曦那麼厲害能給自己指教的,誰知嬴曦對於道家修煉一竅不通。問過後才得知,是因為嬴曦從出生就會使用體內的黑焰,功力也是與俱增,所以對於修煉本什麼都不懂。
沒有了人指點,無念也只能自己摸索,他所修習的心法共有五重,而他現在第一重已經突破,正在第二重突破的邊緣。上次那人引導他入了此境,可是幾個月來卻毫無動靜。他不知道為何進步這樣的快,也許是體內的血脈在覺醒。此刻除了採氣凝聚之外沒有其他的修煉方式,也沒有捷徑可循,他曾想過要將五行真氣集全,但苦於沒有機會。
而之前之所以進步如此之快,他知道那是因聽先生爺爺説天地靈氣少了,未免被別人搶先走,所以先生爺爺偷偷告訴了他一個方法。每當他睡覺時候都愛赤腳,並且睡前運轉採氣決再逆行運轉那個法決,剛開始時候總是睡着就會停下而且會經常做惡夢。後來丹田之氣一到晚間就會從丹田消失,真氣不知何故可以隨着血轉動,久而久之,丹田之氣時而有時而無。這個秘密先生爺爺不讓他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因此才有了李清風受驚那一刻。
嬴曦的毒一直都沒有好轉還時而發作,無念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解毒。每見她傷痛,他總是想着辦法讓她開心,上樹摸鳥,下水捉魚。雖然嬴曦以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此刻無念覺得她比自己更像個孩子。無論是吃的東西,玩兒的東西,還是那些神仙鬼怪的故事,每一個都讓她整的微笑掛在臉上。
“姐姐,你看。”無念拎着一隻雪兔蹦蹦跳跳的跑到中。此刻的無念已經換了一身野獸皮做的衣裳,原來的那身早已經成為了破布條被他當做繩子用來晾東西。他也曾想過去找找有沒有人在,也曾爬上山巔去俯望,可是一眼望去全是茫茫的森林。每次問嬴曦山外有沒有城池存在時,嬴曦都沉默不語,無念見她不高興也就不問了。
入了山看見坐在石牀上的嬴曦,她還穿着那身黑的衣衫。無念不知道那衣衫是什麼做成的,他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了,可是嬴曦的衣服還是一塵不染,只是黑中帶着淡淡的血絲,讓他看着有些説不出的覺。像是冷豔,又有些詭異。不過他最喜歡嬴曦雪白的秀髮,不像老人那樣暗淡,她的秀髮如同外面的雪一樣潔白,在陽光中還散着晶瑩的光。
“姐姐,毒又發作了?”無念走到石牀旁邊,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關心的問道。
“無礙。”嬴曦吐了一口氣後微笑的答道,低頭對着他手中的雪兔,伸手接過,捧在懷裏輕輕的撫摸“你的功法突破了嗎?”無念看着她抱着雪兔似乎是很喜歡,雖然他總奇怪她是怎麼看得到的,可是卻從來沒開口問過,聽她問自己的功法,想起今天的突破頓時臉微笑。
“突破了,姐姐的辦法真好!”雖然嬴曦對於修煉是一竅不通,但是多來見過無念的練功,雖然她也奇怪為何不能探視無念的體內,不過聽無念説了那些心法,她琢磨了一下就想出了個突破的辦法。原來是無念已經覺到了突破瓶頸,可是怎麼也突破不了,他的心被想家的執念左右,所以這一步今天才跨出。
“那兩個雪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我們永遠在一起,你説好不好?”
“當然好,我們回晨星島去住,還有我的孃親、爹爹,胖球他們。”
“就我們兩人,不要他人。”嬴曦像是不滿意無念的回答,撅起了她的嘴。
“可是,我孃親他們,我。”無念發現自己窮詞了,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他了“對了,姐姐,我們出去玩兒吧,我做了雪橇,拉你出去玩兒。”
“雪橇?”話題轉移成功,嬴曦又聽到了新鮮的玩兒物。
“是啊,雪橇,我們島上下雪時候,我和胖球他們就互相拉着玩兒。”無念想起了島上冬天的子,坐着雪橇從高處滑下,越想越是想玩兒“走,姐姐,我們去玩兒。”兩人整的玩兒樂,無念總是能琢磨出各種好玩兒的東西,而嬴曦也恢復了小女人心。除了無念練功時候不去打擾,其他的時候都粘着他,兩人形影不離。原來嬴曦幼年悽苦,從出生起就將母親焚燒而死,而後又因為父親見她如此模樣又害死了他的子,因此認為她是妖魔轉世而將她鎖在一間房子中。幼小的她還不知道父親為何不要她,後來三歲時夢中將整個宅子燒掉,父親也被那場大火燒死。從此落街頭,而後懂事後得知是自己燒死父母雙親,從而受不了傷痛而瘋掉。雖然現在醒了,但是她的心還停留在幾歲的時候,無念是她生命裏的第一個朋友。每當無念説要尋找父母時她都心裏痛苦,又怕無念離去再也不要她,所以每每無念提起,她總是不高興。又經常做着過去的惡夢,她害怕見到別人,什麼人也不想見,只想就在這裏生活下去,沒有別人,沒有爭鬥,只有無念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