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背母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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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行人上路,四隻猛獸加一羣凶神惡煞的響馬確實是很招風,本來忘記了炫耀的無念也到了一點點神氣。韓陽城的四周都是巍峨的高山,崇山峻嶺間開闢出了一條蜿蜒在峽谷或山上的官道,時而在山巔俯瞰大地,時而在峽谷仰望峭壁,一路上眾人説説笑笑倒也不覺得煩悶。但是一連幾天下來,周圍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原本遊歷的心也開始了煩躁,尤其是愛熱鬧的希雅,整裏唸叨着無念先丟下其他人讓澤澤快跑。
騎着澤澤慣了,無念也沒想到趕路這麼枯燥,在草原上趕路到齊玉關路程裏不時的澤澤會帶着希雅和他瘋狂的跑上一圈人,但是在這山裏,澤澤也沒了興致,還不時的看着響馬們的肥馬口水,甚至其他的三隻猛獸也被它虎視眈眈的看過。還好的是山裏雖然入秋,但野獸出沒的也多,除了帶着的乾糧,不時的也有野味嚐嚐,甚至澤澤還調回了一隻巨大的鳥,無念怎麼看怎麼像乖寶騎乘的那隻,不過不同的是這隻大鳥沒有那麼鮮豔的羽,周身是灰黑的,似乎是受了傷,不過看這龐大的身軀應該是天空霸主,叼回來時奄奄一息的還要用喙咬人。
眾人也不管是什麼獸,見這麼神武的大鳥頓時拔了點了火開烤,確實好吃。有吃有喝的一行人沒事找樂終於是走出了大山,一望無盡的平原也讓這些憋着猛獸和馬匹暢快的跑,離着郡城不足幾十裏的路眾人也沒有去郡城一觀,直接趕路去了另一座大山雲龍山。沿途裏聽着無念講述雲龍山裏的故事,眾人也對那座大湖有所期待,趕了十幾天的路終於是回到了泌陽。
泌陽城這座充滿了回憶的城讓無念有一絲動,來到了泌陽城外只見門後一羣人在圍觀着什麼,無念心想莫不是又有什麼土匪被通緝還是什麼。靠得近了才知道原來告示上寫的是徵兵,下面是一連串的福利,什麼一人當兵全家免除徭役,以及當兵的兵餉還有爬上將軍各個階級的收入。看着那誘人的軍餉一羣響馬都有人心動了,不過他們已經得知自己追隨的小主是督府候,後銀錢大大的有,只是看了看熱鬧就不予理會。
而無念看着最後的提名才仔細看了一番,原來是公良傑到了這邊來徵兵,相信以他的名望很多人都會投奔。果然,到了泌陽旁邊的軍營處,只見軍營前排滿了青壯,一個個揹着個包袱都是來從軍的。當無念一行人到來時整個隊伍的人都看向這一羣人,而那位記錄官也馬上興奮的跑了過來。
“眾位義士可是要從軍?我們公良大人正好在營帳,歡各位為了理想為了抱負捨身從軍,將帥甲冑等着各位穿戴,千軍萬馬等着各位義士指揮。”這人開口就是一套,和着來了就給個將軍噹噹。
“我等在此等候了幾,同是為郡國效忠,為何他們來了就是如此待遇?”一位樣貌狂的大漢比無念先開口。
無念沒有回覆那位記錄官,而是看向了那個大漢,頓覺一奇。只見那個大漢揹着一位滿頭華髮的老嫗站在人羣中,這在這羣人中甚是奇特。此刻正值秋季,雖然沒有冬天寒冷,但也算很涼,而此人赤着上身將自己滿是補丁的衣物披在身後老嫗的身上。與那記錄官説話間卻是傾身扭頭對着記錄官與無念等人,但身體卻沒轉回,姿勢很是怪異。
無念拍了拍希雅的手,從澤澤身上下來走到大漢身前,上下掃視了一下,那大漢似乎有些害羞,但也同樣對視了過來。見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赤的上身出壯的肌,間綁着一隻劈柴的大斧,褲子上也全是破,腳下踩着一雙破舊的草鞋。無念不會相面,但短短一會兒就看出了此人的不凡之處,不知這人從何而來,富庶的戎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你叫什麼?”無念開口問道。
“我叫景仁。”大漢開口,聲音很,但似乎是怕驚醒身後的老嫗,將聲音壓得很低。
“景洪你認識嗎?”無念一詫異想到了景洪。
“不認識。”姓景的人多了,無念不想到,難怪自己會聯想,還以為天下姓氏都一家。
“你背上何人?”
“我娘。”
“為何你和我説話卻不轉過身體?”無念奇怪的問道,為何這景仁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卻是彆扭的扭頭與人説話。
“我娘體寒多病,娘不放心我一人來,就被我背來了,秋天寒冷,我這樣站着能讓陽光一直照在娘身上,這樣她就不那麼冷了。”周圍的人一聽頓時肅穆,人人都想到了自己在家的老母親,不淚水潤滿雙目。有些強壯的人更是自發的走到了風向的位置將秋風擋住,那位記錄官聽到此也走了過來要景仁先辦理登記。
“我拂曉才來排隊,要是有子時前來的人還沒有排上,我心不安,如若因背母從軍而得到特殊待遇,上壞了公良將軍之名,下亂了秩序,後人人背母從軍該如何是好。”但礙於天涼,於是最終只讓母親到營帳中歇息,待登記好了後再將母親揹回,而後返回大營。這時人們原本排隊的浮躁也因此事消失,所有人都安靜的排隊,想着從軍後保衞郡國,保衞他們的家,更要保衞父母安樂的度過晚年。他們是中土對抗草原的前線,而草原的屠刀更是時刻懸在他們的頭上,一代代的青年都為阻擋着草原鐵蹄而奔赴邊疆,一代代的為了郡國不被草原侵犯而付出自己的青、付出自己的生命,對於徵兵的號召雖然許了很多福利待遇,但是最為重要的還是他們明確的知道自己要保衞家園,保衞父母家人,更是要保衞他們的後代。
聽説無念等人是來拜見公良將軍,見那記錄官猶豫,在不得已時無念總算拿出了自己的名號,不過只是偷偷告訴了他一個人,最後無念一行人只有他和希雅還有蒙庫達進入大營,勒科莫利魯以及那羣響馬還有澤澤四隻猛獸留在了外面。穿過校場看着新兵的練,不知道這樣大肆徵兵是不是又要打仗了,雖然告示上説明了一些,但草原一切平靜,似乎西可汗要和東可汗動兵,不知道是不是作為第三方的戎郡也要手,看大將羅瑪前來似乎是保護某人,也許是有可能了。
到了營帳前引路的兵士讓無念稍等,他去稟報,等了一會稟報的兵士出來招無念進去,但是希雅與蒙庫達卻沒在邀請之列。蒙庫達説可能是在開會,他和希雅留在外面是應該的,因此無念只得自己進去,然而剛要進入營帳就被出來的一個撞上。那人上下掃了無念一眼,哼了一聲昂着個頭就走開,無念頓時一愣,竟然還有比他還哼的人,剛才沒注意看長什麼樣,只記得是個下巴蓄鬚的青年,看着身後的背影見其個子不高,身上穿一破舊的長衫,走起路來像是個昂着頭的公雞。
見蒙庫達和希雅掩嘴樂,了鼻子,今天小爺心情好不和他計較。走進了營帳,只見公良傑老將軍正在整理書冊,聽見無念進來也沒有抬起頭,無念見桌子放在席子上,而老將軍也盤膝坐在上面,他也就不客氣了一股坐下等着他忙完。把玩兒着桌子上的筆將其轉來轉去終於把老將軍轉煩了,伸了個懶又品了口茶這才將頭轉向他。
“不錯,長大了。”公良傑開口。
“這麼容易就獲得公良爺爺的誇讚,有獎賞嗎?”無念伸出了他被筆墨汁黑的手。
“筆賞你了。”公良傑看着被成一朵花一樣的筆指了指。
“還是那麼小氣。”無念起身跪着恭恭敬敬的給他磕了個頭“孫兒拜見公良爺爺,願您老吃好喝好牙口好,百子千孫歲歲平安。”
“什麼亂七八糟的,去祭拜你郡王叔叔了嗎?”公良傑揮手讓他起來。
“去了,不知叔叔現在可好。”無念嘆了口氣起來再次盤膝坐下“對了,還以為你在開會呢,我的朋友還在外面站着呢,能讓他們進來嗎?”
“哦?無念的朋友肯定不同尋常。”公良傑拍了兩下手“快請無念的朋友們進來,來人斟茶。”當蒙庫達與希雅進來後公良傑掃了頭髮遮面的蒙庫達一眼,然後從席子上站了起來,赤着腳就走過來抓住蒙庫達的手就引到席子對面的桌椅前。無念一看,這是怎麼回事兒,自己進來還要等半天,也沒見這麼邀請自己,這可到好把他涼在一邊了,見希雅也沒人待見,只有自己待見了,拉着希雅坐了下來看公良爺爺要幹嘛。
“聽瓊小子説將軍到此我還沒相信,沒想到將軍果然來了,不知將軍對戎郡的生活還習慣嗎?”將蒙庫達拉到座位上,還沒有鬆開對方的意思,無念和希雅在一旁看着光着腳的公良傑,再見他拉着蒙庫達的手,二人捂嘴偷樂。
“今…能再。。再見到將軍,蒙庫達也很高興,中土除了人多些其他還好。”蒙庫達試着拉回自己的手,見公良傑鬆開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