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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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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無念從沉睡中醒來時已經是正午,昨的傷痛還在,身上也全無力氣,調息了一下發現體內的真氣早已所剩無幾。無念虛弱的坐起,低頭看着自己口前的疤痕,又摸了摸脖頸的疤痕,這兩擊都險些要了他的命。不過自己怎麼還活着,他忽然醒了過來,記得自己被羅瑪砍倒,然後羅瑪也召來了騎兵準備攻擊這個營地,可以現在自己明明躺的還是那個氈房。

看着旁邊擺放整齊的自己衣物,帶和那一堆掛飾還放在上面,靴子也在旁邊放着,可是怎麼覺少了什麼,無念將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只見自己全身赤着,身上不着片縷。忽然腳步聲響起,無念一抬頭,只見希雅掀開帳簾走了進來,見無念醒來動的快步走過來。無念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的,看見希雅看着自己的身體,低頭一看,嗖的一下將被子蓋上,然後整個人都鑽了進去。

希雅微笑着説了些什麼蹲到無念身邊,想要將被子掀起,卻被無念死死的拉住,告訴希雅先出去,自己要穿衣服,可是説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希雅本聽不懂。無念將自己的頭出,瞪着一雙眼睛看向旁邊的希雅,似乎掀他的被子很有趣似的,她的手雖然力氣小,但抓着他身上的被子始終不放。

見掀不開無念的被子,希雅伸手將無念的內褲拿了過來在無念眼前晃動,無念一把奪了過來,大被一掀整個人快速的在被子裏面一個鯉魚打,雙手瞬間就將內褲套上,然後用被子圍着下身坐起。見希雅坐在了旁邊,他一手按着被子一手遠遠的將衣物褲子拽了過來,將褲子到被子裏穿上,被子一掀,這回不怕看了。然而這一連串動作卻帶動了體內的傷痛,無念表面上生龍活虎,但體內卻疼得厲害,將長袍穿上,帶也穿好,從氈帳中走出。

剛走出門口,無念就忍不住扶在了氈帳上,卻身體一軟,整個人倒在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中,回頭一看原來是希雅跟了出來。無念笑了一下,就在門前盤膝坐下,採氣勢起,天陽之氣與地陰之氣源源不斷的入丹田中,在丹田內旋轉又不停的到身體各處。身上藍光亮起,無念邊收天地靈氣邊治癒自己的傷勢,這次受得傷太嚴重,體內亂成一團,意念隨着藍粒子一點點修復。

當無念從療傷中睜開眼睛時天已經轉暗,天邊的彩霞告示着夜幕即將來到,無念深深的吐了口氣,覺自己又生龍活虎了。手向後想要拄着地起身卻摸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一驚之下回頭,只見希雅坐在身後頭靠在氈帳上沉睡,被無念碰到後醒來,眨着她的大眼睛,似乎還沒有將意識收回。無念看着她的憔悴樣兒,哪兒還有自己剛見她時的光彩,度了一縷真氣過去在其身上游走,但她本沒有修煉過,體內的的經脈處處受阻,無念只能令真氣遊走於大的經脈中,即使這樣希雅也瞬間神煥發,大眼睛眨着奇怪的看無念摸在她的腿上,然後一股既温暖又涼的氣衝入自己體內,覺絲絲癢癢的同時又無比的舒服。

“好多了吧?”無念問道,將手從她的腿上拿起,看着她的臉似乎有了些神。

希雅回覆了他一句,無念依舊聽不懂,但見她笑盈盈的梨渦開來她神卻是好了。翻身站起,無念伸手將希雅也拉起,問了她澤澤的所在,似乎總是聽到澤澤一詞,她已經知道了澤澤説的是誰,拉着無念就走。兩人來到了一個氈帳前,只見澤澤趴在那個氈帳的旁邊打着呼嚕。身上的鎧甲還在,傷好了許多,但還是隱隱的有血滲出,無念走了過去,藍光轉為睡夢中的澤澤治療,澤澤傷的也很嚴重,但與無念不一樣在不是致命傷,不然它為何躺在這裏呼呼大睡,而從空氣中無念也能聞出這座氈帳中濃濃的香。

聞到香無念的肚子也餓了,不知道這座氈帳是誰家。聽見了無念肚子的咕嚕嚕叫,希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拉着無念就鑽進了帳子裏,只見斯亞在那裏煮着一大鍋的,看那鍋確實不小。見無念二人進來,斯亞頓時高興的為二人倒上茶,聽希雅説無念餓了,馬上撈出一大塊放到盤子裏遞給無念。無念吃着羊喝着茶,也不管膩或不膩了,胃口大開之下開吃。

夜裏他還和希雅擠在一個氈帳中,無念想這個氈帳也許是希雅的家,而他這個客人無處安放了,只能寄宿在希雅家,雖然覺有些彆扭,會失眠,但兩個人相隔着很遠的距離用兩人都聽不懂的兩種語言聊着天,最後逐漸入眠。第二早起卻見整個營地的人都聚集到一起,原來是今天舉辦葬禮,無念與希雅騎着澤澤與庫巴等人來到了澤澤戲耍的大湖旁,只見族裏的人將厚厚的乾草鋪在地上,將人的屍體放在上面,而另一旁則一羣人在挖一個大坑,坑挖好後那些死去的羊被扔到裏面,然後埋好。

人類的儀式要複雜的多,先是那個頭頂獸頭骨的女人祈禱神靈接收這些亡故人的靈魂,然後又眾人匍匐在地向天上叩拜,無念見希雅也在那裏叩拜,他看向遙遠的天空。那裏有座大門,他曾在幾年前去過,那裏是不是就住着神靈,不過他相信神靈的存在卻不相信神靈能佑護自己,打小島上灌輸的就是無神論,不過他想着有朝一去天上看看,看看神仙們長什麼樣,神仙住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噗嗤一下打了個噴嚏,將仰着的頭落下。

亡故人的屍體在乾草的燃燒中火化,當最後一縷火苗熄滅的時候,那個戴着獸頭骨的女人走上前去,一點點將燃燒的灰燼聚集起,然後眾人便唱着一首安魂曲,那個女人抓起那一堆灰燼將其灑入湖中,直到歌曲唱完,女人再將剩下的灰燼順着風灑向天空,風捲着亡故人的身體飄向遠方、飄向生養他們的草原。

“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回去的路上斯亞告訴無念。

“為什麼?”無念疑惑的問道。

“哈里克的豺狼還會來的,再來時就將會帶來死神的眷顧。”斯亞回頭望着身後逐漸遠離的大湖陣陣哀嘆。

“你們要去哪兒?”無念想着他們離去,自己是不是也要離去,已經耽擱了幾了,不過他對這裏,對這些人有些不捨。

“一路向西,隨着祖先的足跡去尋找新的家園。”聽了斯亞告訴他與無念説的話,一旁的庫巴口。

“祝福你們能找到更好的家園,如果需要什麼幫助我會義不容辭的。”雖然有些傷,不過無念的家不在這裏,他還要尋找回家的路,這裏不過是記憶中的一段美好回憶。

“無念兄弟,你不和我們同行嗎?”聽了斯亞的翻譯,庫巴充滿希冀的問道“我們找到祖輩的足跡,將族人召集起來去抵抗哈里克,像雄鷹一樣去征服這茫茫的大草原,無念兄弟,你不向往嗎?”

“不,兄長,離開家鄉這麼久,我的心思念着家鄉,思念着孃親。”無念看着這幾十人的小族羣,除去婦孺就剩下十幾個男人,用這十幾個人打敗哈里克去征服整個大草原,不得不説自己收了個什麼樣的兄長,愁人。

“如果你有了神的子女眷顧,不想去征服整個天下嗎?”庫巴不甘心的再次問道,眼神不自覺的看向無念身前的希雅。

“那是什麼?神仙的子女和征服天下有什麼關係?我一向都不暴力的。”無念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一臉的無知。

當斯亞翻譯過去時所有聽見的人都在撇嘴,不過看來無念這個勇士不花費一番心血是拉不進他們族羣了,庫巴與斯亞不經意間對視了一下,不過這個小動作被無念看到了。哎!不是自己不幫他們,實在是自己的事情太多了,此刻救了他們,遠方的奚月也許還要自己相救,還有自己離開家鄉這麼多年,孃親還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茫茫的大海要如何尋找歸家的路,何況這片草原與大海相距天的兩端。看着這個多災多難的族羣,也罷,幫人就要幫到底,先解決了他們的安全問題再離去,為了庫巴,更為了希雅。

“兄長,澤澤的傷還沒有完好,我想我隨着你們向西找到新的家園,然後我再離去,你看如何?”見庫巴還要再相勸,他趕快攔住“兄長不要相勸了,我自幼被人擄走,家鄉的爹孃恐怕以淚洗面,我的朋友也在危難中等着我去相救,幾年來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草原雖美但非無念之家,還請庫巴兄長諒解。”庫巴似乎是個直腸子,見這個説法不能留下無念,與斯亞説了什麼,見斯亞看向希雅,然後點了點頭,對着無念説道“如果這裏就是你的家呢?”

“怎麼變?”這下無念真不知道了,不過他們總看希雅幹嘛。

“我們回去再説。”庫巴隱秘的説道。

無念將疑惑放在心裏,看着庫巴與斯亞在那談什麼,而懷裏的希雅一直向那邊看,不知道他們在説些什麼。回到了營地中,所有的人開始收拾行囊,男人們將氈帳拆掉,疊好放在木車上,女人們則負責收拾鍋碗瓢盆等較輕的器具。無念與希雅被庫巴和斯亞,還有族中的長者帶到了庫巴的氈帳裏。無念不知道他們要告訴自己什麼,不知道又要使出什麼辦法將自己留下,真是個執着的人。

待眾人都盤膝坐好之後,族中的長者站出,無念記得他的胳膊被咬傷,自己給他醫治時他的胳膊只剩下筋骨相連。見他對着庫巴點了點頭,庫巴與其他人也全部站起,現在只剩下無念與希雅還坐在氈墊上,仰頭不解的看着這一圈人半圍着他們。忽然所有人都單膝跪下,一同説了些什麼,無念沒聽懂,但旁邊的希雅聽懂了,她瞪着大眼睛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些人跪的是自己,而口中稱呼自己為維維。

無念也看出來了,他們跪着的人是身邊的希雅,這讓無念不解的同時也有點兒驚訝,由於語言不通,希雅的身世他一直都不知道,還以為是庫巴的妹妹,或是族裏失去雙親的孤兒,可是看現在的場景,恐怕她的身份沒那麼簡單。見一旁的希雅驚慌的看向自己,手不自覺的拉着無念的手,整個人向無念靠攏,不知道他們説了什麼讓希雅如此驚慌。

“斯亞,你們在説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