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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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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豔陽天,在晴朗朗的藍天下就要被斬首,剛走出地牢還沒適應外面刺眼陽光的無念坐在他的籠子中被官兵吊起,將籠子放在了一台寬大的馬車上,馬車晃盪着前行,沿途穿過了鬧市、那些原本善良的百姓慈祥的臉早已被興奮所代替。似乎無論殺誰,只要能看到那麼鮮血噴湧的場景都能讓他們卑微的生命到絲絲興奮。

馬車一路上沒有阻攔,沒有人來搗亂或者搭救,一路無阻的抵達了郊外的刑場。金屬籠子還在車上放着,馬被牽走,車輪用木固定住。整個刑場被裏三圈外三圈的包裹住,除了官兵最多的就是百姓羣眾,一張張興奮夾雜着嗜血夾雜着好奇看熱鬧的人亂哄哄的圍在周圍。籠子裏的無念沒有理會那些變臉的人,經歷過一次的他成了許多,這些人的嘴臉反覆的讓他無法理解,可也將他小小的心捶打得逐漸成

旁邊趴着一個人,頭被一個木頭東西夾住,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見他的‮腿雙‬軟軟的隨意堆在那裏,上面血跡斑斑,無念猜想他一定是腿被打斷了,再仔細瞅了瞅,想了想是不是對面的那個人,以為監牢裏只有他倆有燒雞吃。不知道他還活着沒有,看了半天似乎背部有那麼一點點隨着呼在動,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看來他被殺頭也有人作伴了。旁邊站着個身穿紅衣身材魁偉的男子,長的凶神惡煞,手裏抱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碧藍的天上一個金燦燦小點兒的太陽緩緩升起,越來越高,噪雜的人羣也越圍越多,十里八村的全跑來圍觀,對着邢台上趴着的那人和在邢台旁邊籠子裏關着的無念指指點點,嗡嗡噪雜之聲不絕於耳。無念受着陽光帶來的絲絲温暖,哈一口霧氣,看着對面堂上的人面前擺着四個燃燒旺盛的火爐,透過火爐的熱氣扭曲了那位官員的臉,另一張桌子後坐着一位不知什麼的官員,那虛歸子不知為何沒來看熱鬧。

無念靜靜的等在那裏,想着乖仁來搭救還是他哥哥來,或是星七舞來,他從沒想過景洪他們會過來,相信他們已經惶惶如喪家之犬,自保還不足呢,不過心裏畢竟隱隱有個期盼。太陽一點點爬高,人們的熱情也一點點升高,只盼着那短暫卻血沸騰的一幕。對面坐在正中的那官員看了看前面石盤做的晷,見那影子還差一些,瞅了瞅旁邊的官員,手指在桌子上推來推去,終於,快要到午時了,他手一揮。

只見一人高聲大喊,雲龍山賊匪顧鴻,魚鄉里、欺壓百姓、強搶民女、殺人越貨,觸犯朝廷律例,例數了一大通,最後依律當斬。那正中的官員出一個令牌,揮手將那令牌被他遠遠的扔出。

“斬!”

“斬!”那喊話之人大喊一聲。

刀光一閃那紅衣大漢一揮手,一抹血光噴出,圍觀的人全都一瞬間閉上眼睛。雖然他們一直期待着這一幕,但當這一幕來臨時誰又都不忍心觀看。無念傻呆呆的看着那個人的頭一下就和身體分家,頸腔的血噴了一地,他沒有閉上眼睛,一片的紅像是浸透了他的雙眼,浸透了他的心,血沸騰裏像是恐懼、像是興奮,甚至不自覺的他舌頭。自己也要這樣麼,當頭和身體分家的那一刻是什麼覺,鮮紅的血會一瞬間噴出,一瞬間鋪滿了眼前的土地,鋪滿整個世界。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地上的血,看着那顆從台子上滾落到地上的頭顱,血在沸騰,無窮的力量充滿了全身。只見他原本俊俏的臉開始扭曲,那雙漆黑如墨的大眼睛也變得血紅,喉嚨裏發着只有野獸才有的聲音,那雙血紅的眼盯着地上的頭顱,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當那位儈子手輕咦了一聲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那具死屍轉移到了籠子裏的那個孩子身上。

只見那孩子大吼一聲想要衝出去卻一下子撞在了籠子上,接着他雙手抓住兩欄杆瘋狂的拉扯,像是要將欄杆拉斷衝出來,見拉不斷,那個如野獸的孩子雙腳也踩在上面,一邊拉扯一邊大叫,整個沉重的籠子被他帶動着在車上搖晃,只聽嘩啦一聲,那圓木金屬釘釘制的堅固車子一瞬間倒塌。本來試圖接近的官兵迅速後退,手持長矛警惕將籠子圍住。

那台上正中的官員看了看左手邊桌子坐的那位官員,見那位官員甚覺有趣的看着這一幕本沒搭理他,又尷尬的看了看左邊那黑麪將軍,見那人搖了搖頭,他也將脖子縮回去,沒有下令,任憑那個關在籠子裏的孩子在那折騰。

起初人們的緊張過後發現那個野獸孩子無論怎麼折騰也出不來那個籠子,原本緊張的心也安定了,一個個有趣的看着那孩子在那折磨那個堅固的籠子,像是見一隻年幼的野獸瘋狂那樣對那個孩子指指點點,一張張因為有人被斬首而嚴肅的臉此刻也被笑容代替,甚至當那個死去的人屍體和頭顱被草簾裹着搬走了後,有些帶着孩子來看熱鬧的大人竟然將孩子舉到脖頸上讓那些孩子看籠子裏發狂的野獸小孩兒,逗着嬉笑着帶來一陣陣柔的小手拍出的掌音。

“爹,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一位擠在前面的小女孩兒對着一旁的老者説道。

“爹也沒辦法啊!只求那孩子福大命大。”旁邊的那位老者看着哭哭啼啼的母女搖頭嘆息。

如果無念能看到的話就能看見那一家三口正是收留了他一夜的那大叔一家,此刻的小姐姐已經哭成了淚人,原本可愛可親的弟弟此刻變成了土匪不説,還要被殺頭,而現在更是不知為何變成了野獸似的,她想闖過去卻被同樣哭泣的母親死死的拉着,知道自己的無力,她除了哭沒有別的辦法。

那個孩子還在那裏折騰着,毫無理智的想要將牢籠打破,沒有了意識,只有心底最為深處的一絲本能。無念在籠子外奇怪的看着籠子裏的自己狀如野獸,血紅着眼,嚎叫着要將籠子拉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能看見自己,一切都是清晰真實的,他恨確定這不是腦中的虛構。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雖然透明但淡淡的輪廓還在,難道自己死了,變成了傳説中的鬼魂,可自己的身體明明還活着,想到這裏突然嚇了一跳,不會自己變成第二個風叔吧!

想要回到身體裏可這淡淡的透明身體怎麼也回不去,難道真的死了,無念傻了,不會以後就以這樣鬼魂的方式存在了吧。這樣的景象太可怕了,自己的身體明明活着,可自己卻是這樣的存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着急的看着另一個他在那裏將籠子晃來晃去,看着他的樣子是不是他真變成了另一個自己。

“喂!”無念喊道,然而口就發現本沒有聲音傳出,對了,他是靈體存在了,一瞬間恍然,可突然那狀如野獸的自己停下了,抬起頭用那雙血紅的雙眼呆呆的看着自己。他頓時一愣,不會是真的聽到了吧?那難道他真的是另外一個人了?那個身體轉過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彷彿他能看到自己的靈體,而那側頭的樣子似乎是在惑,嘴裏不成言語的哼哼了兩下像是要説什麼,可瞬間無念便聽懂了,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籠子裏面的自己,自己竟然和自己對話,而且他那野獸般的語言自己竟然聽懂了!

他在問自己是誰,無念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我是李無念,你幹嘛佔了我的身體。”只見籠子裏的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抬起頭那雙血紅的眼睛無念竟然能看到不解,他就安靜的站在那裏,沒有了哼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靈體,像是在惑,又像是身體釘在了哪裏。無念晃了晃頭,這絕對是一場夢,這不是真的,他要回到自己的身體中,他還要去找奚月,他還要回到星晨島,如果自己這個樣子回去孃親會不會認得自己,如果一直保持這樣是不是就是死了,不!他大喊一聲,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雙血紅的眼睛,只見那雙血紅的雙眼突然印出兩個金的紋理,看那樣子似曾相識,對了!自己的玉佩,那上面的圖案就是這樣的,只見那金紋理顯出後金光大亮而後一瞬間消失帶走了眼中的血,無念靈體一瞬間被入,眼前一黑什麼都覺不到了。

圍觀的人看着那個野獸孩子不再折騰了,而是安靜的站在那裏仰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眾人隨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藍藍的天上除了白雲朵朵什麼也見不到。過了一會兒又是那儈子手咦了一聲,眾人的目光再次被引,只見那野獸孩子剛才的血眼瞬間變黑,雖然整個人呆滯的站在那裏,但沒有了血紅的眼終於載變回一個普通的孩子,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看着普普通通的小孩兒怎麼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了。

覺有趣的官員揮了揮手,一位兵士立馬跑來,只見他在那兵士耳邊低語幾句,那兵士點了點頭離開。過不片刻,一羣士兵拉來了另外一個馬車,在籠子旁邊高高的立起一個木頭架子,壯的繩索從上面垂下,下面繫着一個鐵鈎。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將繩索上的鐵鈎勾在金屬籠子上,那躡手躡腳的樣像是生怕把那個孩子驚醒,待鈎子勾上後木架子後面的人將籠子吊起,又一個金屬鈎勾在籠子上不過後面是長長的木杆,持木杆的那人將籠子拉到馬車上面,拉動籠子的那羣人將繩索一點點放下,籠子穩穩當當的落在馬車上,眾人擦了擦頭上的汗,看着籠子裏那小孩兒依舊保持着那個站立姿勢,雙眼瞪得大大的一動也沒動,要不是看着他小小膛上起伏的呼還以為他死了。

圍觀的人見這個籠子裏的野獸孩子沒有被殺掉有點可惜,不過不殺一個小孩兒也算是不錯,大多數人都抱着這個心理滿足了後散場離開。有的閒人則留下來等着看這籠子被拉到哪兒,只見又一個士兵抱來了幾匹黑的布,眾士兵拉扯着用黑布將籠子纏上,四周都纏了個密不透風,只有籠子的上端在外面。兩匹壯的馬套上後一位身着銀服飾的人將其拉走。三三兩兩的閒人準備跟上卻被凶神惡煞的士兵阻擋,他們只能看着那輛馬車向着與泌陽城相反的官道行駛,不知道這個籠子將拉往何方。

“爹,無念他死不了是嗎?”一位小姑娘躲在那羣被阻擋的閒人後面,拉着一旁父親的衣角問道,眼睛裏的淚珠已經乾涸,但那雙紅腫的眼睛望着籠子離去的方向,心中無比的難受,她想要無念馬上就出來,但她知道無論是她還是他爹爹本無力與官府相鬥,在哀嘆自己無力的同時,也為離去的無念祈禱,祈禱他的平安,祈禱他的一切。

女孩兒的爹爹沒有回答,他也同樣無力,如果當初自己能阻攔上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可無念那孩子卻將自己甩掉,與那不知哪兒來的小丫頭跑了,那荒郊野嶺的還提心吊膽的為他們擔心了一把。現在見他不知何種原因被關在那個籠子裏,他除了無奈外沒有什麼做的,雲龍寨土匪的頭銜也不知道怎麼安他頭上了,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不知道這幫狗官是怎麼想的,看着周圍人的眼神,難道那個大鬧泌陽城的小霸王真是他?